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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生则妻生,夫败则妻亡(三合一)

    

夫生则妻生,夫败则妻亡…(三合一)



    谢妤薇瞥了眼院墙外那几个鬼鬼祟祟窝着的人影,柔声道:“夫君,卸了车驾,让马儿歇歇……我们今夜就在这儿歇一晚罢……”

    “好……”

    谢舟昱简单的收了收乱糟糟的房子,捡了两根柴禾生了火,谢妤薇把昏睡过去的二丫抱到了空荡荡的房子里。

    “今夜是她在家的最后一晚……就让她一个人安安静静的睡会儿罢……我们睡马车上。”

    “嗯。”

    谢妤薇抚了抚二丫散乱的头发,“好好睡一觉……以后会好的……”

    谢舟昱扶着谢妤薇起了身,两人刚到院子里,房间里便响起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

    女孩儿的哭声在寂静无声的寒夜里显得格外刺耳。

    谢舟昱侧眸看了眼身侧神伤的谢妤薇,“本该是无忧的年岁,一遭突逢如此大的变故……如今才哭出来……这孩子心性坚韧,难怪夫人待她不同……”

    闻言,谢妤薇笑了笑,“爹爹……这世间的疾苦不止生死别离……”

    谢舟昱听着耳畔二丫的哭声,再瞧了眼身侧的谢妤薇,十年前那个比二丫还要年幼的谢妤薇,那么小小的一个人儿跪在寒风中……

    谢婉嫣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谢婉嫣四五岁时更被萧宁宠的无法无天,不尊老夫人……目无尊长,娇纵张狂,小小年纪就在府中恃强凌弱欺辱谢氏族中的庶出孩子……

    而那时候……一母同胞的meimei……本该一同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却在寒风中跪地卖身葬父葬母……

    夜里天寒地冻,马车里壁上,软榻上都铺着极为御寒的兽皮,车里还备了两床蚕丝软被。

    外头寒风在耳畔呼啸,炭炉里炭火烧的又红又旺,哪怕是这寒夜宿在车里,也不觉着冷。

    谢舟昱进车里后,掀开兽皮在木板底摁了几下,车厢底部的木板缓缓打开,夹层里铺满了金丝炭,以及……

    谢妤薇稍稍瞥了眼,眉头微蹙,“爹爹……这些……”

    谢舟昱见谢妤薇盯着马车底发呆,在谢妤薇的视线下,动了动车壁上的机关,车底板彻底打了开,下面铺着的金条,白银塞满了车底的暗格。

    “今年大旱,平州灾情尚且如此艰巨,云州远在边塞,当地的日子更为艰苦,云州刺史断了云州将士军饷已有半年,如今已至冬日,将士们吃不饱穿不暖,塞外小国对大晋虎视眈眈,这些不仅是将士们的救命银钱……更是边境百姓们的救命钱……”

    谢妤薇却听出了谢舟昱话里的不对,“军饷理应是朝廷发放,为何一州刺史敢断军饷?”

    谢舟昱往炉子里添着炭火,通红的火光映着那张冷峻的脸上染上了一丝红意,“宋将军调离云州后,云州刺史就停了边塞的将士们的军饷,宋将军走之前在云州位高权重,宋家军治军严谨,在当地颇有威望,正因如此才引得你舅舅对宋家军的忌惮,借着田贵妃三皇子发作宋家,顺水推舟的将他发配至人生地不熟的江州……”

    “如今的云州刺史乃你舅舅心腹,仗着天子亲信,在云州暗中拉拢豪绅士族鱼rou百姓,称霸一方,早已成云州的土皇帝,宋将军一走,他便将宋家军削的四分五裂,如今的云州……边关将士食不果腹,同地方官员积怨已久,再者,临近年关,云州周边的部落小国各怀鬼胎……若在无人在军中斡旋一二,一旦云州军中动乱一起,各部势必会落乘虚而入,届时云州城破只是时间问题……”

    谢妤薇想到平州府城前死的那两位肆意横行的官差,平州官兵就已经如此目无王法,云州偏远又岂会好。

    “大晋朝野上下……竟已混乱至如此地步……”

    谢舟昱褪下身上的外衫放置一旁,顺手将谢妤薇搂进了怀里,倚在软榻上盖着软被,才道:“你舅舅虽是皇帝,可前有太后,后有江州谢氏……两者在朝中的地位举足轻重,前太子康王虽被他禁锢在京中,但太后母族的势力也还是让他夜夜不能安枕,这些年他想削弱谢氏在朝中的影响力,却又怕走前朝老路逼谢氏反水……既然不能轻文臣又忌惮武将夺兵权,汲汲营营十余载,大晋便落得了今日这般下场……”

    谢妤薇依偎在男人怀里,“大晋九州十四郡,地广辽阔,陛下这是担心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说到底,不过是萧家人高高在上的久了,便忘了身下的皇位是如何来得了……”

    闻言,谢妤薇身躯不由的一震,“爹爹?”

    谢舟昱轻笑一声,轻抚着谢妤薇后背温声道:,“谢氏自以为换了皇帝便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他们忘了引狼入室,终有一日会被豺狼反扑而食……朝代更替苦的从来不是世家门阀……”

    “国兴,百姓苦,国亡,百姓更苦……”

    “大晋有今日,更是他萧辰无才无能,任小人为亲,弃贤臣而不用,生性多疑,庸人自扰,当年若非谢氏背弃前太子,替他萧辰在朝中背地拉拢亲王权贵,先帝厌弃的他又怎会坐得上那位置……”

    谢氏说到底还是忧心新帝势大后卸磨杀驴,前太子太过独断独行,不受谢氏掌控,太后更想攥权不松,是以谢氏才会背弃前太子……

    “如今杯弓蛇影的不止萧辰……还有谢氏……”

    谢妤薇听着谢舟昱这似是局外之人的姿态,沉默一瞬才开口问道:“那……夫君呢……”

    话音一落,车厢内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谢舟昱闭眼抚着谢妤薇腰肢,许久后才道:“若人这一生有的选,为夫更愿做那水中无根的浮萍,自在逍遥的过完一生……”

    闻声,谢妤薇不禁抬眸仔细的瞧着面前的男人,不过三十而立之年,出身显贵,却宁愿做那无依无靠的浮萍……

    “夫君……”

    谢妤薇抬手抚平谢舟昱紧锁着的眉头,轻声道:“不破不立,不生则死……”

    “夫君心里藏着事,薇儿不过问……只是夫妻一体,夫生则妻生,夫败则妻亡…唔…”

    谢妤薇话还没说完,谢舟昱便俯身吻住了人双唇。

    唇舌纠缠许久,谢舟昱睁眼定定的望着气喘吁吁的谢妤薇,“从前种种,到底是爹爹亏欠了你……”

    当年谢妤薇丢失,他亦有自己的算计。

    哪怕是这些年游走四方,寻谢妤薇也不过是个幌子。

    谢妤薇头抵在谢舟昱额前,双手捧着谢舟昱的脸,无声的笑了笑,“过去那些年,或许曾经有恨过爹爹母亲,但如今早已经不恨了……”

    “嗯?”

    “若无那段过去,公主府里不得主母喜欢的谢妤薇,无论如何都不会有今日同爹爹同床共枕的一天……更不会有代替jiejie成为大晋‘太子妃’,未来一国之母的一日……”

    谢妤薇从来都明白,若她幼时未走丢,而是在公主府里过着衣食无忧的日子,被母亲晋宁长公主不喜,府上下人捧高踩低,最终靠着谢舟昱偶尔的怜悯,倚着虚情假意的父爱,将她培养成一只柔若无骨又对父亲死心塌地的金丝雀……

    最后心甘情愿的被当作是谢婉嫣的陪衬送去联姻,为了谢婉嫣的太子妃之位铺路,为了谢氏一族的荣耀煞费苦心,忠心耿耿的为父亲为谢氏献出一生。

    将自己的命运牢牢的系在谢氏同未来夫君的手上,在后宅中同妾室争抢一个男人,为了固宠还要不停地为那个男人繁衍后代,一生都是男人手里的棋子,可随意拿捏或者抛弃的玩意儿。

    那种暗无天日的日子,或许只有到死才会有片刻的解脱。

    “夫君……人这一生,先苦后甜总好过先甜后苦……”

    话音刚落,谢妤薇只觉揽在腰间的大手猛地一紧,随即整个人被谢舟昱死死的压在了身下。

    “薇儿如此心胸,世间倒是少有人如你这般通透……”

    谢舟昱似是忆起了往事,轻笑一声,眸中笑意不达眼底,“爹爹年长薇儿这些岁数,活的却不如薇儿……”

    说完,谢舟昱便又含住了那双薄唇,双手飞快的解着谢妤薇身上的衣裳。

    “唔……爹爹……”

    狭窄漆黑的车厢里,谢妤薇被男人禁锢在身下,身上的衣裳片没一会儿便翼而飞,白嫩的胸乳露在空气中涨得发硬,“爹爹……乳尖儿难受……”

    寒风呼啸的夜里,金丝炭在车里噼里啪啦的烧的红火。

    谢舟昱大舌拖着谢妤薇香舌缠咬半晌,大手握着乳儿用力揉了揉,指腹不停地剐蹭着硬挺的乳尖儿,无意识的重复谢妤薇方才的话,“薇儿为何觉得先苦后甜会好过先甜后苦……为何不会是苦过之后一直苦……”

    “夫君……”谢妤薇轻喘一口气,微微勾了勾唇,“夫君可是忘了jiejie……”

    如今的谢婉嫣不正是过着如此的日子。

    从前的谢婉嫣金枝玉叶的长公主嫡女,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但那又如何?从小到大都活在身边人编织的“一国之后”的美梦中……

    现在的谢婉嫣虽依旧过着衣食无忧尊贵无比的日子……可她的命早已不在她自己的手中,而是在她谢妤薇手里……

    “jiejie享了十五年荣华又有何用?不仅被夫君养成了空有美貌的草包废物,如今更是连生死都由不得自己……”

    谢舟昱闻言揉捏着乳儿的手不由的一重,“夫人说的在理……只是夫人说错了一句,为夫死前……定会为夫人安排好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