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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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稀奇，你居然被逼到这个地步了？”蓝发紧身衣青年握紧手中的赤红长枪，如狼一般的眼眸扫视过狼狈不堪的场地，最终视线停留在了那个已经变成尸块的残躯上“喂喂喂，那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居然输了？到底发生什么了？” “如果你问的是那个已经没脑子的金闪闪的话……他因为大意被我直接砍了头，死得很滑稽。”剑尖转变方向，中野陆看着蓝发青年说道：“他的表现，可以争夺史上最糟糕从者退场场景前三了。” “没错，连最强的宝具都没释放出来就被抓住性格自大的漏洞一击必杀，英雄王也真的是怠惰了。”言峰绮礼对此深表赞同，口中也嘲讽不断“Lancer，你可不要落入这个下场，不然回到座上，会成为永远的黑历史吧。” “嘶，说的我都想看看那是什么滑稽的场景了。”Lancer这么说着，开始伏低身姿“不过能让他反应不过来的把他砍成这样，想来你的武艺差不到哪里去……” “没错，所以这次你就没有限制了，Lancer。”手上的红色纹路再度亮起，言峰绮礼继续说道：“以令咒之名，展现全力吧。” “以令咒之名，提升力量吧。” “以令咒之名，再现传说吧。” ………… 每个御主都只拥有三道的，足以改变战局的令咒在言峰绮礼手中就跟不要钱一样的丢出，Lancer的身体状态在多道令咒的加持下迅速提升，短时间内竟是达到了这道从者身躯能发挥出来的最理想的战斗力！ “哦哦哦哦哦！居然能到这个程度……绮礼你这家伙居然这么舍得？” “因为不努力挣扎，我就要死在这里了。”他面无表情的这般说着，丝毫没有在意自己性命受到威胁的紧迫感“虽然死也无所谓，不过束手就擒就有悖于我的理念了。” “是么，那么我就久违的全力以赴吧。” 嗖！ Lancer的瞬间爆发力相当可怕，刚才还距离中野陆有一段距离的他几乎瞬间就突进到了陆的跟前，手中的长枪枪尖并非如常人使用的那样从前，上，下方向突进，而是以斜着的角度从侧方刺了过来，不仅有悖于常理，更是令人防不胜防！ “恩？”惊叹一声，中野陆向后一倒做了一个标准的铁板桥，枪尖自面部上空扫过没有伤到分毫。腿部一抬踢在长枪中央，浑厚劲力震荡枪身，意图将让长枪从Lancer手中脱手。 察觉到这点的Lancer顺势而为，手中长枪一个翻转卸去力量，枪尖划过半空，随后一记回马枪再度刺向中野陆胸口要害，就在此时中野陆腿部发力，身体高速旋转着跃到半空闪过这一刺，随后大腿一扫，一击凶猛的飞踢直接踹出。 “噹！” 空气炸响，鞋底与反举枪柄发生激荡碰撞，庞大的冲击力透过枪柄扩散在Lancer的身上意图将其掀翻，但Lancer借力迅速后退，顺势拉开距离，因为枪术高手的优势就在距离，越远才能越有优势！ 锵锵锵…… 剑光灿烂夺目，长枪固守无漏。 中野陆剑招缥缈无踪，难辨方向，招招直逼要害，Lance手中的长枪密不透风，稳扎稳打，丝毫不留破绽，双方急速交锋，距离忽远忽近，每一招一式皆是荡起锐利风暴，撕碎周边事物。 久战僵持，Lancer抓住机会与中野陆虚晃一招争取了一点时间将体内魔力灌注手中长枪，随即身体低俯做出刺击的姿势，这一刻，一股无形的力量锁定了中野陆，冥冥之中因果已定！ “你的心脏我收下了！” 宝具展开——刺穿死棘之枪！ 长枪刺出，在中野陆眼中的Lancer忽然分割出道道残影，自各个方向，四面八方攻向他的心脏，无论如何防御躲避，这一枪必然会中！ 此时他那敏锐的感觉开始急促报警，胸口之处更是冒起剧烈痛楚，如同已被刺穿！ 【刺穿死棘之枪】，那是‘爱尔兰的光之子’库·丘林的武器。 传说他拜师影之国的女王斯卡哈，从她手中得到了一柄‘魔枪’，成为英灵之后他加工了这把武器，成功缔造出了逆转因果，以将‘心脏刺穿’为前提的对人宝具。 由于武器太过有名，只要使用过一次基本上就会暴露自己的情报，连同自己的弱点也会暴露得干干净净，所以基本属于‘初见杀’。 “既然躲不开，防不住，那不防便是。” 指腹滑过剑身，澎湃真元灌入手中宝剑，中野陆眼神平静，心中波澜不惊，眼前只余那夺命之枪，那弥漫四周的重重叠影，此时缓缓融合成了一个人。 “一剑苍茫。” 气冲云霄，中野陆腾空而起，化出道道虚影弥漫天空，每一个他都手持长剑，施展不同剑招从天而降，眨眼便形成一道剑之雨幕！ 轰轰轰轰…… 剑气覆盖天地，残破的冬木教堂终于支撑不住在这无边剑气中崩碎毁灭，身为御主的言峰绮礼也无处可躲在这狂轰滥炸下变成了一滩血沫。 等一切结束时整个冬木教堂已经是一片残垣废墟，点点火光顺着残破的木块碎片蔓延一直燃烧到了到了教堂地下，将那些层层堆叠的，无人知晓的孩童遗骸全部焚烧。 幽幽火光之中，中野陆飘然降落，看着面前倒在地上将地面染了一片红却还是没死透的Lancer，微微歪了歪头。 “有时候过于旺盛的生命力也挺残忍的，你不觉得吗？” “啰嗦……”满脸血渍的Lancer勉强抬起头，已经模糊的视线倒映着中野陆的面孔“你这家伙，真的不是什么破格的从者吗？” “在下不过只是一个意图完成野望的魔术师而已。”长剑在手中化作流光消失，中野陆身上没什么伤势，只是衣物略脏乱了一些：“这片罪恶的教堂与两个早该死去的残渣已经消失，顺带的也解决了你这么一个参赛者，的确挺赚的。” “呵呵呵，虽然不知道你打着什么算盘，但你这种家伙，非一般的野望估计是满足不了的。”他闭上眼睛，身上泛起盈盈光点“我有预感，我们会有再见的机会的。” “只是那个时候，你或许不会那么愿意来见我也说不定。”中野陆看着他，意有所指“如果可以，我建议你别来。” “不然的话，倒霉的可不是我。” 没有回应，这位Lancer就这么消失在了光芒之中。 ………………………… 回归家中，中野陆洗了个澡换了身衣物，拿起一本书躺在自己柔软的床上翻起书页，而另一边的安徒生双手抱胸，面前是写满了字迹的文稿，此刻的他正闭目养神，眉头紧锁。 “安徒生，今天辛苦了。”他看着手中的书籍，头也不抬的说道：“若非你的宝具，我也不会这么轻松且恰好的碰上这些人，真是非常有效果。” “利用我宝具的负面机制来集结并迅速解决敌人，真是相当乱来的用法……不过你真的是人类吗？我可没听说过正常人类能够正面迎战狂战士不落下风。” “当然是人类，不过只是稍微特殊了一点点。”他比了个指尖宇宙，唇角露出笑容“我之所以能够如此快速的解决敌人，除却实力的要素之外，主要是我在情报上有压倒性的优势。” “这场战争参赛者的情报不敢说百分之百，八十我都有，不过不得不说你宝具的负面机制虽然麻烦，但正面反馈也非常有效。”他摸了摸自己的头，笑容更加灿烂“我的术法之路，通过你的宝具有机会更进一步了。” “术法……这就是你魔术的称呼么？” “算是吧，我家的魔术基盘是西方的基盘，但我本身擅长的却不是西方魔术，修行至今，我的术法修为相较武艺极为缓慢，不过在你宝具的协助下，我终于有了一点模糊的感觉了。” “时间再久一点，经历的‘磨砺’再多一点，这份感觉就会越来越清晰，直至最后成为我进步的资粮。” “你高兴的有点早了。”安徒生睁开眼睛，收起眼前的原稿数了一下“今天一天也不过三张原稿，你就已经撞到了三四位英灵，可以想象后边的难度。” “那你可要继续努力啊。”他浑然不惧，自信的说道；“我的这本‘自传’，估计会长到令你烦闷的地步。” 翌日，圣杯战争进入白天的休战期。冬木市的新闻报道现如今漫天乱飞，遭受大量破坏的街道与整个被摧毁的冬木教堂令冬木市民不由得产生了极大的恐慌。 言峰绮礼的暴毙令圣堂教会的动作慢了许多步，等他们反应过来的时候恐慌已经蔓延，虽然后续努力弥补，但造成的影响已然无法轻易消退。 这场灾难唯一庆幸的是没有市民亲眼见到过神秘导致力量减弱，否则整个神秘界都会将目光投向这座城市，那麻烦可就大了！ 对于暴走的现况圣堂教会感到万分恼火，在紧急派遣新的裁判员抵达地方之前，他们要求圣杯战争进入暂停状态。 但很可惜的是，作为始作俑者的中野陆压根不会听从他们的要求，他也已经准备好今晚要进攻的目标了。 事态的暴走，只会更一步的加剧。 不过在那之前，他要做一点愉悦的小事情。 “初次见面，我的名字是中野陆。” 站在中野陆面前的是一位棕红色短发的少年，他的长相并不是那种最帅的，却是那种最英气的，带有一种少见的‘锋锐感’。 他的眉尾如闪电一般锐利，面部的表情却十分柔和，眼瞳是漂亮的棕色，恰到好处的修长身躯与偶尔显露出来的恰到好处的肌rou，一看就是穿衣显瘦，脱衣有rou的典型型男。 总的来说，就是中野陆钟意的少年类型。 “卫宫士郎君……是吧。” “是我。”卫宫士郎点点头，看着面前的中野陆皱起了眉头“我们好像……没见过吧。” “你当然不认识我，只是我认识你罢了。”他轻轻的靠在天台的栏杆上，唇角勾起“那是数年前的一个黄昏，我看见某个像是脑袋坏了的家伙在cao场上跳高。” 他把跳高这两个字加了重音，令卫宫士郎不由得想起了什么事情面色一红。 “该说是笨蛋呢还是该说是某种发泄，看着你每次不断的挣扎向前奔跳，意图通过这种方式证明或改变什么的时候，我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了。” 他垂下眼帘，微风吹拂而过，吹起他的鬓角。 “我们做个交易吧，卫宫君。” “什么交易？” “恩，用说明是很麻烦的，不如用看比较快。”从怀中掏出一副眼镜丢给卫宫士郎，他转过身指向此刻cao场上的某个人“你用眼镜看一下吧，会看到不得了的东西哦。” 将信将疑的卫宫士郎疑惑的看了看手中的眼镜，随后走到中野陆的身旁将视线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在视线终点的方向，一个穿着校服的紫发少女正静静伫立。 她面容秀丽，表情柔弱沉默，仿佛娇嫩轻柔的花朵很容易被风吹倒。一头紫色的长发垂至腰间，浅紫色的眼瞳凝视远方，莫名的有些空洞。 她是间桐樱，是卫宫士郎交好的学妹，彼此经常交流。 “仔细看吧，不要眨眼，不要害怕。”他竖起食指，做出一个邀请的姿势“那是那位少女竭力隐瞒的……悲剧真相。” 戴上眼镜，卫宫士郎便觉得眼前的视野出现了一阵莫名的变化，许多事物在他的眼中都仿若透明一般显露出了内部的东西。 他看到了有些女学生衣服下的内衣，也看到了教学楼里的钢筋混凝土，在急匆匆的撇过视线扫到间桐樱时，他的视线突然凝固。 “呕……” 恶心，反胃，那是任何一个正常人都无法忍耐的生理性感受，原因就是那个花容月貌，看起来就非常美丽的间桐樱，全身上下都布满了‘虫子’。 那些虫子密密麻麻覆盖了少女脖子以下的所有位置，像是某种流动的事物一样在少女的五脏六腑徘徊，它们似乎处于一种休眠状态，只能偶尔性的看到它们动一动。 但无论是它们恶心的模样还是那密布全身的可怕数量，都足以令任何一个人享受到何为密集恐惧症。 “那是……什么？” “是刻印虫哦。”中野陆迅速拿掉卫宫士郎的眼镜，看着他承受不住的抓着天台的栏杆干呕，双眼瞪大，脸上的表情更是有些狰狞，显然受到的冲击不小。“间桐家是和远坂家一样的魔术师家族，只不过间桐家的家主出于某些原因踏上了不断用虫魔术长生的道路，为此他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吞掉一个人以此延长自己的生命。” “到了现在，他已经活了差不多五百多年，整个人的精神都已经糜烂掉了。而间桐樱这个女孩，就是他下一次吞没的对象。” “你说……什么？” “不要吃惊，魔术师这种东西，除了少数例外基本就是渣滓一样的，他们为了追求魔道杀妻弃子，杀掉无辜之人都跟吃饭喝水一样简单，间桐樱之所以能够活到现在，一个是因为间桐家需要她的天赋，二是她是某个计划的重要道具，第三就是她是间桐家家主间桐脏砚的备用躯体，为了不浪费她的价值，她的一切都要被利用好。” 中野陆的话语如同毒蛇的舔舐一般令卫宫士郎浑身起鸡皮疙瘩，但更可怕的是，毒蛇的毒液还没有注射呢。 “间桐樱体内的刻印虫是一种‘yin虫’，在平时它处于休眠状态，但一旦启用，就会控制宿主的躯体完成宿主各种不愿意完成的事情，它被用来改造宿主的躯体，吸收宿主体内的魔力来维持自身生存。” “随着时间的推移，刻印虫的增值会不断增多，对魔力的要求也会不停增大，到了那个时候，间桐樱就不得不为了魔力而做出一些违背自身本性的事情。” “那就是……获取魔术师jingye的‘泄欲道具’。” 冰冷残酷的字眼令卫宫士郎的眼瞳紧锁成针，他的脸色变得无比难看，整个人下意识的颤抖起来，一种无形的悔恨在他内心流淌，随即化作压抑的，几乎将要吼出去的愤怒。 “为什么！” “魔术师之间是可以补魔的，通过性爱的方式体液中的魔力会进入双方的体内，成功补充双方失去的魔力，不断的zuoai就可以不停补充，通过这样的方式，间桐樱才能满足自己刻印虫对魔力的需求。” “这就是她一直隐藏的真相，同样她也不希望你知道这些，因为这样的话，她就不再是你眼中纯真的学妹，而是一个——卖rou的妓女了。” “……你的交易是什么？”卫宫士郎平复呼吸，忍耐住心中马上想要冲向间桐家的渴望“你让我知道这些，是因为你想要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吧。” “正确，所以我的交易很简单。”他抓住卫宫士郎的手猛地一拉，卫宫士郎措手不及被他拥入怀中，愕然地看着中野陆居高临下却暧昧重重的亲吻了他的嘴唇，然而柔和的说道：“我救她，给予她能够生存下去的未来。” “而作为代价，你会成为我的所有物。” “卫宫士郎，你愿意为了救助这个可怜的少女，付出自己吗？” “你……”沉默了一下，卫宫士郎忍不住说道“你告诉我这件事情就是为了这个？你不觉得我大可不必接受你的条件自己去救小樱！” “哦！你懂得怎么剥除刻印虫而不让她受伤？你懂得修复她身体的损伤而不会让她减寿？还是说你已经对魔道的研究达到匪夷所思的地步，可以破开间桐家的重重魔术机关，让那个活了五百多年的虫子乖乖跪在你面前帮你治疗你可爱的学妹？” “退一万步说，难道你在魔术界有这样的人脉？” “我没有，但是……” “远坂凛你就别指望了，他的父亲死得早，她继承远坂家的时候年纪小，你指望哪些强大的魔术师会卖她面子？间桐慎二就更别指望了，那家伙不仅不会魔术，还是经常嫉妒你学妹的天赋，强jian你可爱学妹的可怕害虫之一。” “以间桐樱体内的状况，就是世界最好的外科医生做手术也不可能无损的，因为她体内虫子的数量实在是太多了，而且她的身体经过刻印虫改造，你怎么知道刻印虫被破坏之后不会让她直接当场死亡呢？” “承认吧，就是再怎么强大的人，也有做不到的事情。” 短短两三句话，卫宫士郎所有的预想都被一一破除，他只能哑口无言的看着那双黑眼瞳中倒映着的自己，那张面孔上有的，只有无助了。 “你能保证吗？” 沉默许久之后，他抿着唇紧盯中野陆的脸。 “你能保证小樱不会有任何事情吗？” “当然，没有如我这般‘便宜’的魔术师了。”他一只手搂着卫宫士郎的腰，一只手轻轻托起对方的手，在那双并不顺滑，甚至很是粗糙的手背上轻轻一吻“我所追求的，是不伤害的快乐。” “别的魔术师若是与你交易，定然会强行夺取你拥有的一切，但我与你交易，要的是你的‘自愿’。” “只要你点头，她的性命绝不会被死神带走，她将获得属于她的自由。” “怎么样？交易吗？” “好。”没有犹豫，卫宫士郎一点也没有嫌弃和不自愿，他这个人从小就是‘希望他人能够幸福平和的生活’，‘将他人凌驾于自身之上’的存在。 或许有那么一点扭曲，但这就是他追求的生存之道。 把自己卖了这种事情别人看来或许很离谱，但他却不会犹豫，因为这样，他可以挽救一个朋友。 “如你所愿。” 温热的唇印了上来，炽热的舌头侵略性的步入口腔，满是贪婪且张扬的在卫宫士郎的口中掠夺，他青涩的吻技丝毫不值一提，不到数秒自己的舌头就被对方缠上，粘腻的交织在一起。 “今晚，我就给你答案。” 许久之后，他松开卫宫士郎，两人的唇舌之间拉出一条长丝，尽显之前亲吻的热烈。在少年注视下，中野陆的身影逐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