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7
屈家家主的态度,卑微得连他身后人都有些看不过去。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们屈家可是气势如虹的! 程谓却不意外,点点头:“行,我会写信……” “且慢!”屈家家主打断程谓,“我屈家做了不该做的,给出了态度,可名头不能全由我们背,所以您拿出个处理贵公子的章程来!” 封铺子的封铺子,打孩子的打孩子,亏都是屈家吃了,这要是想深些,可不都是屈家的错了?屈家家主可不吃这个亏。 程谓被将了一军,思虑一瞬道:“我会送他去程家老家,两年不露面。”程家老家在边疆,苦寒之地。 屈家家主点点头,对于这次交锋满意了。程欢可是程谓唯一的儿子,而屈勇志只是家族不起眼的小辈罢了,赔上三个最好的铺子他们脸面上也没多亏。 屈家人满意离开。 程欢懵了一阵才意识到程谓要送到老家去的人是他自己!他跪在地上,委屈地哭喊道:“爹,我不去老家!那里都是一群蛮人,哪能进学?!爹你想罚我,送我去官学也好啊!” “官学?你倒是想去,可人家景行之就不去京城了,我怕你继续疯。你如今这副小家子气,去喝喝北风,回头长了见识再说回来的事。一直不长进,你就一直在那待着!” 程谓看着程欢,气不打一处来。 好好的局面,就被这个没远见的毁了,还是那么蹩脚的原因,说出去都怕丢人! 程欢被程谓的话说得想哭,他红着眼,牙齿咬得咯咯作响:“那个姓景的害了我娘,我凭什么还得躲着他!凭什么他就命好,什么事都不做,你们就上赶着护着!我不去,我就不去老家那鸟不拉屎的地方!” “你去不去?” “不去!我不去!你打死我,我也不去!” “呵,老子就是没打你,你才不知道好歹。” 程谓对着这个唯一的儿子又气又恼,心里猛地惊觉自己养的孩子都不行。心里浮现“棍棒底下出孝子”的老话,程谓一向执笔的手伸了出来,吩咐道:“来人啊,拿鞭子过来!” 在程欢一脸惊恐中,他承受的比屈勇志遭受的温柔多了,不过他一向细皮嫩rou,从没这样挨打,委屈得恨不得一头把自己撞死,哭得宛如天要塌了。 程谓一边打,一边教育孩子:“你个没脑子的,被那个叫屈勇志算计你知道不知道!” “你要见人,干嘛非得去别人的地方,去自己的地盘不行吗?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不要和那些土豪世家的人搅和到一起!” “你去见了人,就算没掺和进去,这事你也有份!你别以为那点小心眼,能骗过谁!耍什么小聪明!” 程欢一边哭,一边听,听着听着就回过味来了。他被屈勇志坑了,程欢大哭道:“呜呜,爹!是屈勇志那小人害我!我根本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说啊!而且屈勇志只说给他点颜色看看,说不敢下狠手的!” 不想程谓听了更恼:“他说什么你信什么,你老子说的话你怎么不长点记性!” 带着点少年气的哭喊声在府衙里响彻,景行之坐在工房里,隐隐约约听到哭声,好奇地问:“这谁家孩子啊,哭得好惨。” 66 景行之说得其他人都好奇地支起耳朵, 但却听不到什么声音。他们可没有景行之的耳力。 孙经典挠挠耳朵,忍不住怀疑自己:“是我年纪大了吗?我怎么没听到什么哭声……” 话落,孙经典看向景行之,不禁怀疑起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小声点的动静都听不见了,这才被屈家的小子挑着欺负。 不想其他人也是一脸懵, 纷纷道:“我也没听见哭声啊……” “下官也是……” 景行之被所有人看着, 摸了摸鼻头。——他忘了,自己是个挂佬! “可能是我听错了, 刚刚听到了, 现在又没听到了。大家半专心办公吧, 莫为了我一句话耽搁了正事。”景行之笑着说话,说完低头继续翻手里的资料。 其他人听了,也笑笑,接着专心干起活来。 直到下值的时辰, 那些离府衙后面官眷住的地方近些的衙役, 听到了动静跑来闲聊。众人这才知道——真的有孩子哭得特别惨!还是他们家大人唯一的幼子,居然被大人扒了裤子痛打,简直不可思议! 许中棋在时,程谓压着程欢, 是因为程余乐太草包, 程谓也舍不得下狠心去管,所以只能让程欢也没个正事干,整日里混来混去, 免得来日抢了程余乐的风头。 但程谓纵是压着程欢,也就是不给他好的资源培养,打是从没打过小孩的。这回打孩子的消息一出来,众人甚至都不肯信,还是衙役发咒赌誓才让人惊得张大了嘴,合都合不拢。 工房里,大家七嘴八舌讨论起程谓为什么打人,他们这位大人分明涵养不差,今日却像是爆发了脾气,只怕这段时间难伺候了。 就在众人疑惑时,程谓的人过来请景行之过去。 孙经典看着景行之离开的背影,忍不住猜测,会不会是小公子犯了糊涂,搅和进了不该搅和的事里。打孩子的最可能的理由,可不就是孩子翻了大错。 孙经典也是老官了,虽然不知道真相,但官场上培养出来的敏感,让他隐隐觉得事情和景行之可能有关系。 ***** 府堂。 程谓看着景行之,想到程欢对这个无辜少年的牵连,心里涌起一阵愧疚。 在他看来,许中棋的事,实在不怪景行之。甚至程谓还得感谢景行之,找到了害死程余乐的真凶。不过因着他和许中棋成亲多年,做了多年夫妻,感谢也就没谈。 这些都是自家的糟心事,程谓没想到程欢会把这份过错算在景行之身上,从这事上也能看出程欢大概没把程余乐当做过哥哥,让程谓心里免不了心寒。 “行之贤弟,你坐下吧。”程谓叹气道。 景行之坐下,问道:“程兄,你唤我有什么事吗?” 程谓听了这话,苦笑着用手抹了把脸:“为兄是找你来跟你道歉的……你河堤上遇到的事,动手的是屈家的下人。可程欢和那几个下人的主子见过,那些人敢动手,和程欢脱不了关系。” “我下午打了他一顿,打算等两个月后他伤口养好了,就把他送到苦寒的边疆老家去,让他吃吃苦头。”程谓道,“之后两年我也不会让他离开老家,免得扰了贤弟眼睛的清净。” “是我程谓教子无方啊!还请贤弟莫怪。” 程谓站起身,郑重地朝着景行之弯身作揖道歉,声音恳切。 男人的腰板,可就是面子,为了让景行之原谅程欢,程谓算是把自己的老脸豁出去了。 景行之侧过身子,然后去扶起程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