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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岳星疏俯身给他哈着热气,他手上的冻疮比之前看到的严重多了,近距离看着,越发惊心,“都这样了,你还往冷水里泡!” 岳星疏没见过这么糟践自己身体的人。 “不疼。”李飞说。 怎么可能不疼。岳星疏有一年也生过冻疮,不严重,也就是小拇指肿成红萝卜,可那阵子光拿笔写作业都疼,更不用说他这样的…… “真的不疼。”这一遍,像是强调。 “我去给你买药,你在这等我,不准碰冷水!”岳星疏看不下去。 李飞盯着盆里的湿衣服不说话。 “也不准洗衣服!”岳星疏补充。 除了冻疮药,他还特意带了一副橡胶手套回来,自己给自己戴上了。 “我不保证能洗干净。”岳星疏事先说明。 看他搓衣服的架势,就知道没怎么洗过衣服。洗完了抖开一看,外套上的几处污渍果然一个没少。岳星疏尴尬地转移话题,“你这衣服怎么弄得这么脏,该不会跟人打架了吧?不对……你又不是祁夜。” 李飞没回答。他在自己口袋里摸了摸,摸出张皱皱的五元纸币,又摸了摸,掏出了最后几个钢镚。 “一共,多少钱?”他走过来。 “不用了。” 李飞不由分说地将钱都塞进他的外套兜里,“剩下的,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庭院的小灯散着柔和的光晕,李飞立在暖色的灯光中,眸中散着寒气,仿佛有什么旁人看不到的情绪在缓慢滋长。 岳星疏总觉得他在生气,可又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难道就因为他没把衣服洗干净? …… …… 祁夜第二天没来上课。 一整天下来,没人在后面拽他领子唧唧歪歪,岳星疏竟觉得少了点什么。 他肯定是脑子不正常了。 “祁夜请了病假。你跟他关系好,放学了代表班里去看看吧。”朱健仁给了他一张地址。 “我一个人?”岳星疏问。 朱健仁点头。除了你,根本没人愿意去啊。 岳星疏领了50块班费,不知道该买什么好,最后挎了个精品果篮,摁响了祁夜家的门铃。响了好半天,屋里才有人趿拉着拖鞋过来开门的声音。 “你被人打了?” 看到那张脸的瞬间,岳星疏脱口而出。还是打得挺惨的那种。 “你不是打架很厉害吗?”岳星疏听了不少魔化传言,“一拳打飞两条哈士奇?” 楼道灯下,祁夜冷酷无情又绚丽多彩的脸,此刻笼罩起层层黑线,“我干嘛要去打哈士奇?” “还有你来干嘛?”祁夜还以为是外卖呢。 让他看见自己这副样子,真是不爽。 “你请病假了,老师让我来看看。” 祁夜不像会打扫的人,家里竟然很整洁,不过也可能是因为东西少的缘故。偌大的客厅只有几件白色的家具,也没有装饰或者绿植,看着格外空旷。 “你一个人住不冷清?”房子里没有别人的痕迹。 祁夜在家里倒是没穿皮衣,开足的暖气里穿着件白色短袖走来走去,“问这干嘛,你想陪我住?” “不想。”岳星疏摇头。 “那你管我是不是一个人住!”祁夜的手上缠着绷带,用另一只手递给他苹果。 “谢谢。”岳星疏在袖子上擦了擦,就要开始啃。 “我是让你削苹果。”祁夜无语,“你平时就是这么探望病人的?” “我还以为你给我吃……”岳星疏羞愧地坐下来削苹果,有意无意地瞥他缠绷带的右手,“你跟谁打架了?” “反正不是你。”祁夜说。 岳星疏点头,“如果是我,我不会把你打那么惨。” “……” “对了,你好像误会了。”岳星疏一直没跟他解释清楚,“我其实不是什么学校老大。” “我知道。”祁夜一点也不惊讶。 “你知道?” “嗯,1班那位打架比你厉害多了,学校老大哪里轮得到你?”鄙视的目光。 “跟你打架的人是……”岳星疏作出不安的猜测。 作者有话要说: 天气越来越冷了,注意保暖啊(*/ω\*) 第17章 距离 “你跟祁夜打架了?” 隔天早上,岳星疏在楼道口堵李飞。 他穿着那件没洗干净的外套,晕开的污迹在浅色布料上十分扎眼。岳星疏本来不相信他会打架,可看见这件外套却又验证了自己的猜想。 “你怎么能把人打成那样呢?”伤口全在脸上,祁夜那样好面子的人,哪里肯来学校丢人。 岳星疏不免可惜,“他成绩好不容易才提上来的……” 李飞什么也没说,从外套兜里掏出两张十块钱,不容拒绝地塞到他的手里。 “你这是干什么?”岳星疏不明白。 “还你的钱。” 从这天起,岳星疏发现自己跟李飞的距离愈发遥远起来。 明明在学校里也经常碰见,李飞冷淡的神情也跟之前没什么不同,可总觉得有哪些地方不一样了。就像超市货架上码得整整齐齐的可乐瓶,每一天始终都存在着极其微小的变化。 他冷漠的目光如浮游一般,穿过早春稀薄的日光,穿过茂密生长的柳枝,穿过每个人的头顶,落向没有边际的远方…… 有那么几个瞬间,岳星疏觉得自己其实从未靠近过他。 仿佛那片天文望眼镜中看到的浩瀚星海,看似近在眼前,实际永远都无法触及。不知为何,岳星疏忽然有种喘不过气来的感觉。他匆匆涂抹掉自己方才的速写,合上了本子。 “岳哥,你在画什么啊?”有人挤过来跟他分饼干吃。 “没什么。”岳星疏拿了一块,转头发现1班的大巴车已经开走了。 女导游在车前介绍春游的行程安排,混着一路的欢闹。 岳星疏什么也没听进去,他感觉有点晕车,吞了一颗晕车药就开始睡觉。 “岳星疏,你还好吧?脸色好差啊。”坐在他旁边是班长周强,到了目的地后还好心扶他下了车。一堆人围过来,跟看猴子一样,“岳哥咋虚成这样了,昨天通宵了吧?” 岳星疏也是第一次晕车,自己也说不出个所以然。 随口道,“我是被你们吃辣条的毒气熏到了。” “呼吸一会新鲜空气就好了。” 话是这么说,可岳星疏吹了会风,也没觉得好到哪里去。 今天的景点都在岛上,下了大巴又上了轮渡,风风浪浪的颠簸,不少人都开始感到不适。岳星疏的反应更强烈,还没靠岸就吐了。他压根没吃东西,除了别人给的一块饼干,对着塑料袋吐了一会,胃里一阵阵泛酸。 “岳哥岳哥,帮我抽张SS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