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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这位姬君和这颗树有多大仇呢。 听到笑声宁宁就回过头去,“是兰丸啊。”自从魔王的新戏上演,她跟着织田信长的时间被迫延长了很多,所以和同样跟随着织田的森兰丸已经很熟了。 在宁宁看来,不同于织田信长的阴晴不定,森兰丸真的是个很好很温和的少年。 虽然他确实是织田信长的小姓,但和历史上传闻的男宠完全不同,森兰丸是真正的总揽织田信长身边的大小事务,为人处世谁也挑不出半点不好,聪慧通透到让人见之生喜的人。 在确认宁宁确实不具有危害性之后,他对她的态度也随之转化,简言之,看到织田信长似乎十分‘喜欢’她,那他也就跟着喜欢。 所以,森兰丸对宁宁很好,虽然这种好是带着附加价值的,但宁宁也不挑剔,不管为了什么,享受到别人的好就要心存感激。 森兰丸上前走到宁宁身边,顺手摘下片叶子,递给她以便让她能继续扯着玩,才温和的开口,“我正在找您。” 宁宁接过叶子,也不再扯,而是随手转来转去,“找我什么事?”魔王又找到玩她的新梗了?不是马上要去本能寺了吗,还这么能折腾。 “明日殿下要去往京都,”森兰丸说话总是这样,如同流水般温柔和顺,再也不复之前说要把宁宁带下去审问时候的冷然,“让您也一同随行。” “京都……么?”宁宁低头看叶子的神色蓦地一凛,天正十年这个时候,京都织田信长只下榻过一个地方,也是他生命中最后一个地方:本能寺。 终于,终于要到本能寺之变的时候了吗?她等这一天,等了很久了。 离开安土城的时候,宁宁也没忍住再回头看了一眼她住了一个多月的地方。这样壮丽的城池,在织田信长死后,就要同他一起淹没在历史的洪流中了。 叹笑一声,宁宁戴上侍女递给她的女笠,她不是喜欢悲风伤月的人,能见到还住过,都已经是她这个后来人的意外之喜了。 更何况,除了安土城之外,她还见过了织田信长之外其他的两位即将站上历史风云之间的人物。 丰成秀吉和德川家康,还有,最让她难忘的千利休。 织田信长是个非常随性的人,让手下三万多人出阵,自己却带着不到一百人出发,从安土城前往京都,当夜就下榻京都本能寺。 虽然本能寺不比安土城是织田氏的地盘戒备森严,但宁宁的房间就被安排在了织田信长的隔壁,大概就是想逃跑都不太容易的那种。 不过这么长时间都苟过来了,宁宁也不介意多苟这么两天,她是个大度的审神者,不和快死的人计较。 这天晚上吃过晚饭,织田信长伏案在桌边写着什么,森兰丸在旁边帮忙处理。 看到两人都没注意到自己,呆在角落里假装自己并不存在的宁宁立刻就偷偷换了坐姿。跪坐实在太累了,她连侧坐都不喜欢,还是习惯盘腿坐,大不了被织田信长嘲笑罢了,反正也习惯了。 森兰丸拿了信函出去,宁宁仍手撑在膝盖上看似发呆,其实是在思考着今天在本能寺看到的那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等宁宁已经发呆发到眼神都虚了的时候,有人走到她面前,在她身边坐下,温声轻语,“累了吗?” 织田信长从未用这种语气和她说过话,宁宁浑身一颤,鸡皮疙瘩挨个报道,求生欲极强的答得斩钉截铁的,“不是很累。” “不是很累吗,”织田信长笑出声来,夜色中带着低沉的笑声分外的诱人,“那么,”他伸手,随意挑起宁宁搭在胸前的一缕头发,“今晚,陪侍我吧。” 在寺庙干这种事要遭报应的!不对,这个年代的佛寺多少都不干净来着。不对更不对,她应该担心的是戏精的戏换成了午夜档了啊!这个时候想这个,她的想法是被金句系统污染了吗? 心跳得有些快的紧张,宁宁表面上还是很镇定的从织田信长手里抽回自己的头发,还答得很真诚,“我觉得我还是挺累的。”说罢还点了点头,“真的挺累的。” “呵呵,”织田信长手里抓空了也没恼,他收回手笑得格外的深意,“所以,是不愿么?” 宁宁自认从来都不是什么贞cao观念强的人,这种事你情我愿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一来她真不愿和历史人物扯上关系,二来她完全不想和戏精深井冰上床,万一他在床上演起来了怎么办。 好吧,她是想得有点多,再怎么也不至于在床上怎么样,不过,她就是不想。 但直接回答不愿的话也不知道会不会触怒对方,都苟到现在了宁宁也不想功亏一篑,所以心思急转之间,她回答了句有些暧昧模糊的话,“或许,还需要时间……” 她说着就好像害羞到极点一样低头用以袖遮脸,在那一刻,宁宁觉得自己完全是戏精大神附体,装娇羞装到超水平发挥。 织田信长闻言目不转睛的看着宁宁,只要他愿意,认真看人的样子,总会让人觉得自己在他心目中十分重要,“这么多天还不够让你愿意到我身边来吗?” “啊。”宁宁更深的将头埋下去,演戏演到自己都快当真了。 织田信长见状轻笑出声,能让人酥麻一片的笑声,带着笑意,他的声音里满满的都是成竹在胸,“你会愿意的。” 下一刻,想不能承受这样的调笑一般,宁宁猛地站起来像着门外跑去,织田信长看着她慌乱的背影哈哈大笑,他从来都是个有耐性的人,并不急于一时一刻。 快步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后,宁宁放下遮脸的袖子,冷静的神色哪有半点羞涩。微微撇着的嘴还带着半分嫌弃,也不知道是嫌弃织田信长还是嫌弃演戏的自己。 总之,织田信长身边不能再呆下去了,既然都到了本能寺了,她干脆逃走好了,反正本能寺之变也就这两天的时间了,两三天的时间她应该还是可以的。 只要时间溯行军开始攻击,她就有可能找到那几振丢失的刀剑了。 宁宁越想越觉得有道理,当天晚上根本就没睡,等到外面不少房间的灯火都熄灭了下来,万籁俱静的时候。宁宁重新换上审神者的制服,打褂小袖虽然好看,但哪有这个活动方便。 轻手轻脚的推开障子门,全神贯注之下宁宁的神经绷得很紧。 走出屋门,宁宁左右望了望,没见到巡视的武士,就蹑手蹑脚往外走去,她不敢走大路,准备翻过栏杆直接藏到回廊下,再从回廊下往外溜。 日式的屋子都有专门做垫高处理,回廊下是个很好的藏身之地。 看准地方之后,宁宁抬高腿就跨过栏杆,准备跨另一只腿的时候,有人轻轻的落到她身边,“大将,需要帮忙吗?” 宁宁就着跨坐在栏杆上的姿势猛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