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生育潮
宇智波鼬四岁的时候，木叶村里迎来了一阵孩童的出生潮。 他并不是立刻发现这件事的，夏天的晚上，准备了晚饭的母亲和心情很好的父亲，还有不知从什么地方抱了一只黑猫回来的双胞胎弟弟坐在厨房里的桌子旁边，在大家一起吃晚饭的时候，父亲突然咳嗽了两声，用一种宣布什么的古怪的语气说：“鼬，云，你们很快就会有一个弟弟……或者meimei了。＂ 宇智波鼬迟疑了一下，身边的弟弟立刻啧啧了几声，好像知道什么了不起的东西一样笑起来，立刻引来了父母的注视，那个家伙立刻变得多嘴多舌起来，说最近村子里很多人要有弟弟meimei的样子，因为去糖果店里买糖送礼的人更多了。说到这里，他又停了一下说：“火影大人也去买糖了呢。” 听见这句话的父亲神情一下子变得凝重了。 这是第三次忍界大战的末期，各国之间大大小小的战斗消耗了整个世界的人力物力，战争时期造就了大量孤儿，但是对于忍者来说，就算是成了婚的忍者，也没有办法放心的规划生儿育女。 战争的结束，和平的曙光，同时也带来了人们对未来的规划和期望。孩子们就这样一个个排着队来了，木叶医院的母婴病房一下子变得稍显拥挤，宇智波美琴知道自己怀孕的时候，迫不及待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丈夫。 宇智波富岳也很高兴，比起高兴，他还有更多事情要cao心，但这毕竟是个好消息，晚上夫妻两拉了灯悄悄说话的时候，他摸了摸妻子还不那么明显的肚子，感叹道：“如果是个女儿就好了。” “是儿子不好么？”宇智波美琴笑着捉弄他，宇智波富岳在黑灯瞎火的时候要诚实很多，轻声道：“鼬已经足够优秀了，如果是女儿，以后不用做忍者也可以。” 这一年春天，宇智波富岳在战争余温未消的时候带着两个儿子上了战场，在这个时代已经有了小儿用的疫苗，在健康的身体里注入半死不活的病毒以求一点对未来有用的信息和经验，他认为这样的经验对注定要成为忍者的两个儿子来说是必要而明智的。 鼬毫无疑问的受到了对他来说还太巨大的冲击，就算战争并没有造成rou体上的伤害，这可怕的战争本身就足以让人思考日常绝不会发生的那些事，就算是一向没心没肺的次子也有一段时间郁郁寡欢，不过，随着时间流逝，这一切都在渐渐好转。 在这个时代里，长子继承家业依然是根深蒂固的理念，次子的话，将来在宇智波警务部队也能找到稳定的工作。 宇智波富岳希望妻子肚子里的那个孩子能够享受来之不易的和平，不过他对男女的执着其实并不那么强烈，值得cao心的东西太多了，就算是双胞胎，大多时候他也没有那么多精力照顾。 小孩有小孩的轨迹，五岁恰好是一个天真无邪且不需要压力的年纪，这个时候就该跟和自己差不多的孩子一起玩，快乐的探索周围，玩幼稚又快活的游戏。 但宇智波鼬的足迹却在深山老林里探索，每个月宇智波富岳会给他一两个任务去处理，有时候是去猫婆婆那里送信或者取回东西，有时候是带着弟弟去熟人那里帮忙。 真正会和小孩子一起玩游戏的是双胞胎的弟弟，除了一起执行父亲交代的那些不痛不痒的任务，没事的时候就去糖果屋里观察来来去去的客人，零用钱都用来买了糖果，和cao场认识的小孩子一起踢罐子，玩捉猫猫，还会把养的小猫带出去遛弯。 快到预产期的时候，宇智波美琴提前住到了医院里。她临去之前还准备了一些食物，怕他们两个饿肚子还联系邻居帮忙照看一下。 其实五岁的孩子能做的事情已经很多了，但是对于母亲来说总是无法放心，无论弥云如何笑嘻嘻的保证不会饿肚子，美琴还是给了比上个月多了一倍的零用钱，温柔的交代：“如果爸爸回来晚了，你们多买一点喜欢吃的备在家里吧，去手烧叔叔家里也可以哦，mama已经说过了。” 宇智波富岳果然如美琴所说的，接连几天都回来晚了，宇智波弥云熟练地买了拉面回来，煎了鸡蛋，用mama给的零用钱买了卷心菜，咣咣咣切成一堆菜末。 宇智波鼬皱了皱眉头。 宇智波弥云瞥了一眼看到他的表情，把还能看得挑出来：“抱歉，我忘了你不喜欢吃卷心菜。虽说这几天吃什么都可以……还是要吃一点蔬菜下去吧。下次炖胡萝卜可以吗？” “我从不知道你会料理。”宇智波鼬说。 宇智波弥云洗了手，端着鸡蛋面上桌，撒了一点沙拉的卷心菜看起来可怜极了：“mama做完饭嘛，我看着看着就会了，尝尝？” 除了不够圆，成品要比宇智波鼬预想的好很多，弟弟露出了得意的表情，那种表情在他捉迷藏的时候赢了所有人也会浮现上来。 “晚上一起去医院吧。” 宇智波弥云低头挑了一筷面条，嗦完了才抬起头来：“诶，去看mama有没有生完么？不会那么快吧。” 宇智波鼬嗯了一声，按照从前的经验，这个话题就结束了。不过今天夜里，也许是天气很热，让宇智波弥云并不那么想要晚上出门：“哥哥你去吧，我下次再去。” 宇智波鼬露出意外的表情：“是有什么事，还是不想出门？” 宇智波弥云万万不敢说真话，找了个理由：“小黑还没有回来，我想出去找找。” 并不是因为猫。 那个快要出生的孩子是个男孩，在一个礼拜后的七月二十三日，出生之后会被取名为宇智波佐助，和他在这一年前前后后出生的还有很多小孩，当然最出名的那一个，也是穿越者大概都能记住的，是在三个月之后出生的漩涡鸣人。 站在树下，宇智波弥云仰起头来，树上的叶子密密麻麻，他轻易就跳上去，那么高的高度，用了查克拉之后毫不费力就站在树干上，视野向远处延展。 火影岩为屏障展开的木叶村的生活区，夜晚万家灯火，星星点点流向远处。 黑猫不知何时悄然上树，停在了他身边的树杈上，宇智波弥云收回望向了远处的视线，轻声道：“今天火影大人也在加班吗？” “谁知道，”黑猫以和印象不同的粗野声音道：“你知道要潜入火影楼有多难么，何况木叶有不少以忍兽探听消息的家伙，我可不敢做的太过分了。” “……回家吧。” 踏入家门的时候就发现父亲提前回来了。 笑嘻嘻的从庭院里进去，宇智波弥云眨了眨格外好看的眼睛，走过去几步：“爸爸，今天不用加班了么？” 披着羽织站在池塘边喂鱼的宇智波富岳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鼬呢？” “去医院里了，”宇智波弥云无辜的举高高黑猫：“我出去找它了。” 黑猫楚楚可怜的叫了一声。 宇智波富岳并没有要责备什么的意思，嗯了一声，宇智波弥云又看了看屋子里：“爸爸要吃点夜宵吗？”面条的话他可以投喂的！ “……不用了。”宇智波富岳撒完了鱼食，终于想起来要说些什么：“你也很快要当哥哥了，也要有点哥哥的样子。” 宇智波弥云：“欸？嗯……哦。” “像鼬那样努力修行，认认真真的成为忍者，将来进入警务部队，成为优秀的忍者——”宇智波富岳刚要来一番父子之间的教育，看着宇智波弥云悄悄摸了摸口袋：“……糖什么的也要知道节制。好了，回自己的房间吧。” “嗯。”宇智波弥云高高兴兴的走了。 宇智波富岳咽下了涌上喉咙的话，不由安慰自己，优秀的儿子已经有一个了，至于次子，打小时候就是个……格外想得开的孩子。 但这样也不是什么坏事，将来进入警务部队，也可以做一些不那么危险的工作。就算是维持木叶治安的警务部队，也不是所有工作都那么危险的。 夏天的夜里，凛冽的疾风破开酷热，吹来一层又一层的浓云。次日的中午就下了一场大雨。 大雨带走了酷热，接下来的几天都有薄薄的云，光彩时而柔和，时而炽烈，就这样到了宇智波美琴生产的那一天——那是阳光炽热的一天，到了黄昏的时候，彩霞斑驳落满了名为天空的画卷，斑斓的霞光下，宇智波富岳匆匆走进了木叶医院。 护士已经把孩子交给了刚刚醒来的美琴，美琴抱了一会儿，就给两个眼睛发亮的儿子看：“鼬，云……这就是你们的弟弟了。” 柔弱的一团，皮肤都皱在一起，宇智波鼬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指戳了一下，婴儿嘴角一扁，差点哭了起来。坏哥哥笑了。 宇智波弥云看着眼睛被挤得只有一条缝的小婴儿，刚才高高兴兴的笑容慢慢不见了。 宇智波富岳就是在这个时候找到了房间走进来的，美琴把孩子给他抱着，宇智波弥云有那么一刻很担心爸爸抱不好，事实证明就算是忙于战争和警务部队的总队长大人，抱孩子一点问题也没有，宇智波富岳想了一会儿，决定用三代父亲的名字给小儿子起名，希望这个男孩将来也能成为像猿飞佐助那样出色优秀的忍者。 宇智波佐助没多久就被护士接走，宇智波鼬和宇智波弥云一路跟到了护士走进去的那个房间，房间里有很多小孩子的摇篮，他们看着护士把小婴儿放在一个摇篮里，这时候其中一个摇篮里的孩子哭了起来，其他听到的也开始断断续续和声了，宇智波弥云拉了一下哥哥的衣袖：“走了走了。” “……嗯。”很显然宇智波鼬并不是那么想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