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善】郎骑竹马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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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解走了,云游江湖去了,而皇上那奈不住的,又不知去哪儿结交了一圈,居然又带了个江湖好友回了京,给安排着住在了城里。 有郭解的教训在,杨善对这所谓的江湖好友一开始很是提防,不过一起共事了一段时日后,他觉得这人比起郭解可真是好多了。 性格稳重、做事靠谱、武功高强,也不像郭解似的成天有莺莺燕燕围着纠缠不清,更重要的是,他对自己态度还挺好,不像那郭解老和那几个烦人的官员太监一起膈应自己。 于是杨善越看越觉得他顺眼,本就挺俊朗一人,剑眉星目仪表堂堂的,这下便更认为他是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皇上这回的眼光还算不错。 而有了这好感基础,他便自然而然地开始想着如何将这关系再发展发展。难得的不用针锋相对的同龄人,不深交一番实在可惜。于是他开始约着对方喝酒,对方也欣然赴约。 几次过后倒是有些习惯成自然的味道。一日他照例忙完了事打算去找对方约酒,却被关系较好的手下官兵打趣道,“都尉大人这是又找符大侠喝酒去了?关系真好啊,不过光喝酒可无聊,也没啥乐子,那翠玉楼里最近好像新来了几个姿色不错的,瞧那符大侠一本正经的,都尉大人不妨带他去见见世面啊。” 他斜睨了一眼明显有些讨好意味的下属,轻笑念了句“你倒是话多”便径直离开去找符申。翠玉楼……还是算了吧,符申那样的人,应该对那儿没什么兴趣,他莫名的也不太想带人去那儿,不过光喝酒倒是确实有些无聊,哪天说不定就厌了,是得找点乐子的,但问题是两个习武的男人,除了喝酒和去那翠玉楼还能有什么乐子呢,他俩也不是舞文弄墨之人,没什么吟诗作对的雅兴…… 他思索得挺是认真,以至于见到符申时眉头还是微蹙的,引得对方好奇发问:“杨大人这是在想什么呢,酒都不能引得你心情舒畅了?” “没,只是在想一昧喝酒未免无趣,想寻点事情做罢了……”他回过神来歉意一笑,将手里的酒坛放到桌上。两人约好了每次各带一坛来换着喝,他这次拿的是玉液坊最新的一批桃花酿,入口绵软,辣中带甜,香气袭人,乃是近期有钱难求的酒中佳品。 符申愣了愣,随即笑了出来,将他的也放于桌上,居然也是一坛桃花酿。“倒是巧了,其实我也有同样意思,只是不知杨大人对何感兴趣了?无论是击鞠、投壶,还是单纯的骑射,或者叶子戏,符某都还算擅长,可以陪杨大人尽兴。” 杨善也是没想到,符申一个游侠居然能和他有这么多重叠的爱好,不过能把“找什么乐子”这事儿顺利解决,他自然也是乐意。好酒相伴、好友在侧,又是一场痛快畅饮。 他们相约去参与了骑射击鞠,也单独比试了投壶等简单的玩意儿,甚至没什么形象的在路边斗起了蛐蛐,最后落得满手泥了也阻挡不了那简单到有些纯朴的纯粹快乐。 时日渐长,他俩交情如杨善所愿那般渐深,但他却渐渐觉得有些不妙,他似乎、大概、可能是,对符申产生了些不一样的情愫?这感觉实在有些奇妙,他自诩从来没那些龙阳之好,平日里看见些好看的姑娘也会多留意几眼,何时对男子产生过兴趣,何况符申那样子,和那些弱风扶柳的小倌怎么着也沾不上边,他到底是怎么就喜欢上了? 他实在想不通,但是都已经喜欢了,那按着他的思路,就应该去追一追试试,不管男女,这个步骤总是没错的。但是该怎么追,他又微妙地犯了难,步骤是没错,但是在他的认知里,追人是要送些胭脂水粉、金银首饰的,是要赏花弄月做些浪漫之事的,但这些显然不能对符申用,对方不是什么姑娘家,但是若去问那些姑娘怎么主动追求男子的,也大都是些绣锦帕缝香包之类的事儿,更加不适合他,于是杨都尉这追人的思路就这么被堵死在了路上。 无奈之下他只得更频繁地约符申出来,仍是做些喝酒之事,只不过请的酒次次都是那最贵的,出去玩乐时也有些心不在焉。 符申问过他怎么了,是不是遇上什么麻烦事儿。他看着对方一惯的体贴温和模样,几次欲言又止之后还是摇了头什么也没说。太没把握了,何况对方看上去似乎完全没那个意思,态度和初始时完全没什么差别。果然还是得更明显一点吗…… 符申有些失落。这是他进京以来第二次有这心情了,他本以为杨善这么频繁约自己是终于打算表明心意了,谁知对方好看的眉头皱起,踟蹰了片刻便搪塞过去。 第一次则是他刚入京见到对方的时候。他费了不知多少力气,才打听到了杨善的下落,居然是入朝当了官去,便趁着结交那一看就气宇非凡,根本用不着费心猜测真实身份的“龙先生”的机会,入京顺理成章地住下,更是借着“帮龙先生出一份力”的由头,得到了和杨善共事的机会,一切似乎都相当的顺利。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杨善似乎完全不认得他这个从小一起打闹的青梅竹马了。 没错,他和杨善从小就认识。两人那时候同住风镇,又刚好年龄相仿,便经常一起滚泥巴踩水塘,调皮捣蛋干些让镇里大人头疼的事儿,唯一不同的是他是个孤儿,没名没姓,由镇里的邻里乡亲随手行个善事照看,而杨善跟着他祖母住,有时候他也会到杨善家里去住个几天。 于是小小的杨善不知什么时候就把他当做了自己的小跟班。从小热衷于绿林好汉话本的杨善喜欢玩“打坏蛋”游戏,“我叫善,那你叫恶,你来演大恶人,我来捉你!”小孩子奶声奶气地说着,于是没名字的小符申就当恶人躲起来,然后小杨善会来捉他,如果捉到了,那就要“打坏蛋”,也就是打他。 小杨善当然不会真打,尚未习武的小孩子也没什么力气可言,每每都是一边喊着“捉到你了!”一边在他背上或者腿上或者哪里用手随意拍个两下,比打招呼时的力道都还要轻些。 偶尔会有别的顽皮孩子来和小符申玩“打坏蛋”,又仗着他是孤儿,下手没个轻重,甚至有些稍大些的孩子会趁着大人不注意,直接妄图拿脚踹他。于是小杨善就会很生气,拿着不知道哪儿捡来的柳枝条就往他们身上打,然后抱着蹲在地上的小符申绞尽小脑瓜试图安慰,“不跟他们玩了,以后你就当我一个人的大坏蛋,就由我来捉、我来打!” 但毕竟是小孩子,刚安慰完他就又站在一边嘟囔道:“但是你怎么这么弱诶,话本里的大坏蛋都是很强的……啊对,你是不是没学功夫!我看话本里他们都拿着好多好多功夫书在学的,你也要学好多好多功夫,变得很厉害才对呀,不然怎么当大坏蛋呢!” “大坏蛋是不好的……”记着大人们话的小符申弱弱反驳着,大家都说大坏蛋是所有人都讨厌的,他不想当大坏蛋,但是他知道很厉害的人可以保护很多人,学好多好多功夫就可以变得很厉害了么?那他要学好多功夫,变得不弱,这样就可以保护好多人,也可以保护他了吧! 两个小孩儿就这么“愿打愿挨”的在风镇形成了一个单独的小团体,经常独自玩耍,和别的孩子们不算太合群,他的名字在小杨善的念叨下也一直是“小恶人”、“大坏蛋”、甚至是“坏坏”“小坏”之类的,全都是乱七八糟随心所欲的昵称,直到有一天,一个自称是黄石老人的老者路过风镇,将他收为了弟子,告诉他自己可以教会他非常厉害的武功。 于是想要学会好多功夫的小孩儿就这么被他带走了。他有了姓名,黄石老人给他起名为“符申”,带着他磨炼了性子,也确实教给了他很多武功,可以称得上是顶尖高手之流了。但当他成功出师,兴冲冲地回到日思夜想的风镇时,却发现杨善早已经搬走了。据镇里人说,他的祖母在风镇安度了晚年,走得非常平静,而之后就有人来到镇里,自称是杨善的父亲,为老人料理了后事后便将杨善带走了,离开的时候他不过也才十三四岁。 十三四岁……也就是说,他已经离开四五年了,时间居然过得这么快么。这之后符申便告别了风镇,一边当着游侠,一边打听着对方的行踪下落,功夫不负有心人,不过两年,就让他在京城里成功再见到了那个曾经会嚷嚷着追着他满巷子跑的竹马了。 但是为什么会不记得呢……没被认出的符申有些失落,他想直说自己的身份,但那时的杨善似乎刚忙完什么大事,整个人都显得很累,根本没空搭理他这个突兀出现的江湖人。于是他便先好好地做着自己的事情,同时不动声色接近对方,试图让他注意到自己。 注意是注意到了,然而还是没能想起来。他俩的关系在杨善那边似乎算是单方面从头再来了,好在进展倒是出乎意料的顺利。他从进京时就发现了,有些人对他的竹马好像挺有意见,于是他便在那些日常里自然而然地对杨善加倍好回去——他做不了“大坏蛋”,但是他可以保护他想保护的人了。 杨善那堪称笨拙、有和没有相差无几的“追求”,他其实是看出来了,毕竟对方面对自己的时候,那表情其实挺好猜,而且,虽然分别了这么多年,但他自诩自己仍是最了解他的那个人,绝无例外。但是难得看见对方惴惴不安又满心满眼都是自己的模样,他实在觉得可爱的紧,那点“大坏蛋”的恶劣心思涌起,他便佯装不知,该如何还是如何,就等着他来追到自己。 但是什么时候能追到呢,明明只要开口了,他肯定就会答应的啊。符申无奈笑着,许是那笑里透出的甜分过于明显,与他结伴出行去狩猎的龙先生挪揄问他这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需不需要帮忙赐个婚定个亲,他赶忙谢绝了好意,只说时机尚未成熟,总得双方两厢情愿了,再亲自提的好。 或者让杨善来提也行,反正只差这么点窗户纸,他并不介意这些。只是什么时候能捅破呢,他等的可有些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