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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拿着几张白绢和一个白瓷碗来了,瓷碗里装着粘稠的膏汁,散发着中药特有的气味。 岳紫狩让空性退下,将瓷碗放到了茶几上,又在伏心臣身边盘膝坐下,顺手便将伏心臣的脚拉到了自己的膝上。 伏心臣吓了一跳:“住、住持……” “我教你怎么用。”说着,岳紫狩拿起了桌面上的白绢,放到了瓷碗里浸泡。 伏心臣僵硬地说:“这怎么好……我脚脏呢……” “不是刚洗完了吗?”岳住持似笑非笑。 “这……”伏心臣下意识地将把脚缩回来,却发现脚腕反被扣住。这伏心臣和岳紫狩的体型差再度显示出来了,岳紫狩的拇指和食指一圈就能把伏心臣的脚腕扣住,甚至还有些松动。 岳紫狩只说:“别动,我怕弄疼你。” “……”伏心臣也不知怎么的,脸腾的就红了。 岳紫狩松开了伏心臣的脚腕,转而握住了他弯弯的足弓。就这样,岳紫狩的掌心贴在伏心臣的脚心上,给伏心臣带来了一点微妙的痕痒。 伏心臣定定地看着岳紫狩,而岳紫狩却并不看他,仿佛是十分专注地介绍坚甲的灵方:“这个是用来湿敷的。”说着,岳紫狩将浸泡了药汁的白绢拿出来,敷在了伏心臣的脚趾上。 伏心臣的脸热热的:“谢谢,那……那我的脚放地上就好。” 把脚放在岳紫狩的大腿上……这个姿势……伏心臣可不敢长久保持。 “不必,就敷个一分钟就可以了。”岳紫狩回答,“不是很长的时间,我们就聊聊天吧。” 伏心臣真没想到岳紫狩居然提议二人以这个姿态聊聊天。 “聊?……聊什么?”伏心臣尴尬地问道。 岳紫狩便说:“就聊荼蘼酒吧?你是特地为了它而回来的吧?” “是……”当然是为了荼蘼酒而回来的,难不成是为了别的么?“那个……”伏心臣想到了什么,又说,“对了,空梅说这个酒是您特地为了我酿的?” 说完这句话,伏心臣的心都有些怦怦的。 岳紫狩淡淡一笑:“是啊。” 伏心臣竟不知该作什么回答了,张口结舌的。 岳紫狩顺手从茶几底下里拿起了迷你相机,对着伏心臣的脸上拍了一张特写。 不用想,照片拍出来的伏心臣肯定又是一脸呆头呆脑的。 伏心臣苦笑说:“您还在钻研拍摄呢?” “是啊。”岳紫狩说。 伏心臣脑子里转了转,说:“您为什么要为了我酿荼蘼酒?” 岳紫狩答:“我看你似乎是想喝的。” “是吗?” 岳紫狩指出:“我看了一下你的公众号,发了一篇稿子,讲荼蘼酒的,我记得还写了一首诗:‘月中露下摘荼蘼,泻酒银饼花倒垂。若要花香薰酒骨,莫教玉醴湿琼肌。一杯随我无何有,百罚知君亦不辞。敕赐深之能几许,野人时复一中之。’” 这首诗是杨万里的,公众号的稿子则是伏心臣为了凑指标乱写的。 要不是岳紫狩说了,伏心臣都不曾想起自己写过这篇东西。 伏心臣思忖了一下:“那稿子好像是好一阵子之前的吧?” “是,本来酿荼蘼酒就要好一阵子。”岳紫狩回答。 伏心臣忽然就觉得有些感动:所以,岳紫狩当时看到了那篇稿子,就立即动手酿造荼蘼酒了吗? 只不过,等荼蘼酒酿好的时候,他俩的亲事也不复存在了。 这么想来,荼蘼酒是为了自己酿的,但也是过去的事情了。 如今的伏心臣和岳紫狩,都各自开展了新的相亲了。 伏心臣恍惚地想到了刚刚那位擦肩而过的OMEGA女士,他有些懊悔没有仔细打量对方,他现在甚至想不起那位女士长什么样子。 是个好看的女性吗? 身上也散发着能让岳紫狩不讨厌的气味吗? 他迷迷糊糊的,忽然感到了足弓上传来的瘙痒,吓得一个激灵。原来是岳紫狩手指滑过,将湿敷在伏心臣脚趾上的绢子拿了下来。 “住持……”伏心臣喃喃道。 岳紫狩说:“我让人送你回去吧。这次记得确认是荼蘼酒。” “当然。”伏心臣点头。 岳紫狩笑笑:“不然的话,又得劳烦你再跑一趟了。” 伏心臣却想:就是再跑一趟也无妨。 但这个念头也是一闪而过罢了。伏心臣很快意识到,这样藕断丝连是一件极为不合适的事情。 伏心臣带着确认好的荼蘼酒离开了无名寺,待回到家中的时候,发现手机一响,传来了岳紫狩的信息。 伏心臣心头一紧:他给我发信息了?是为什么? 怀着有些忐忑又有些期待的心情,伏心臣摁开了短信息一看,发现岳紫狩发来的是坚甲的方子:“坚甲方:白芨生姜等分,切片水熬至浓汁,蘸涂指甲。” 伏心臣看着这个方子,一时也不知何言,半晌回复:“谢谢。” 接下来好几天,岳紫狩都没有再联系伏心臣了。眼看着四月快结束了,伏心臣不免得又想起白寻璧提议六月结婚的事情。说起来,他还打算跟父母探探口风,问问他们觉得白寻璧这人如何。却不想,没过几天,父母竟然劝他回头找岳紫狩。 态度从之前的“mama不同意你和岳紫狩的婚事”,陡然变成了“全家都觉得你应该和岳紫狩结婚”。 第28章 伏心臣仔细回忆,家人从“岳紫狩是个坏人”到“岳紫狩是个良人”的态度转变约莫发生在那半个月前的一个周末。 那个周五晚上,伏建丰和乔蓉容都没有回家。不仅是周五,就是之后的周六、周日,伏建丰和乔蓉容夫妇也没有回来。等于说,整个周末都是伏心臣独自在家度过的。 当然,这事先是有知会过伏心臣的。 伏建丰和妻子暂离居所的原因是要“参与团建”。伏建丰初来无名市不久就赶上了一次团队活动,上司还告诉他,这次活动所有人都会携眷。他便带上了乔蓉容了。 这件事本来也没什么的,但等伏建丰和乔蓉容回来之后,状态就不太正常了。伏心臣看出父母仿佛有心事。伏心臣本来是不想问的,以为只是夫妻之间的小事。但瞧着他们总不太对劲,这不对劲还持续了大概半个月,伏心臣实在有些担心了,便问:“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父母欲言又止的。 这个态度让伏心臣更加不安,伏心臣又问:“老爸是个不懂处理人际关系的,该不会刚来市里第一次参与团队活动就得罪人了吧?” “也、也并非这样……”伏建丰有些头疼。 说起来,伏心臣的担心也不无道理。伏建丰确实是一个不懂处理人际关系的人。若非如此,他早就升职了,怎么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