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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时候就非常尴尬,像个说谎都不走心的冷漠家伙。 他以为不会有人相信,但银时眨巴着暗红色的眼睛,却说了这么一句话:“真是比杯面的杯盖上沾走的蔬菜碎屑还让人伤感啊。” 他突然发觉银时真的明白他的意思。 第62章 为你而回 自此以后,再没人整蛊他了,神乐也再没抢夺过他的米饭。 万事屋的三个人开始费尽心机给他传播人间正能量,常常拉着他出门去看江户的美景。 坂田银时送给他路边采到的一朵野花,神乐送给他一片薄薄的醋昆布,志村新八送给他一把剑道馆的老旧木刀。 他们一起参观了烟花、金鱼、人妖、飞车党、快援队、漫画卖场、央国星皇子、寺门通的演唱会…… 一开始还是些正常的参观项目,后来他就彻底变成了大家出去玩的借口,只要美其名曰是带着他外出散心、治愈PTSD,就可以心安理得捎带上他,到各种地方嗨森快活了。 他其实有一点羡慕。 他也不是真的打算抗拒帮助,他只是走不出去。 他的心停留在了死亡的那一刻,沉溺于所有难过的事情。 他看见玩具会想到孩子们,看见糖果会想到孩子们,看见歌舞伎町街头撑着花伞穿着新衣走过的青春女孩们时也会想到孩子们。 空气中总有一股似有似无的硝烟味道,烧灼得他肺部火辣辣的疼痛。 他无法淡忘,他也不想淡忘。 所以他能说的只有:“对不起。” 银时对着他叹了口气:“你以为我们在可怜你吗?别自以为是了,这个时代早就不流行救赎他人那一套老掉牙的东西了。人要为自己而活,沙滩边上的救生员都在天天提涨工资呢,我们万事屋也不是做慈善的地方。” 他不禁疑惑:“那你们为什么还不放弃我呢?” “只是看你很不爽而已,失去了五个孩子当然惨痛,但你把你老婆放在了什么地方呢?” “我没有老婆。” “就算是离婚的前妻也曾经是珍贵的老婆。” “我没有结婚也没有离婚。” “你居然未婚生子了五个你太人渣了吧?” “我没有未婚生子,孩子们都是我收养的孤儿。” 银时卡住了,片刻后才火大地吼他:“这么重要的设定你倒是一开始就早说啊!看阿银我丢脸很有趣么?” “并不有趣。” “不是真的在问你有没有趣!” 他们并排坐在万事屋门前的走廊上,阳光温柔地落在他们头顶,天上的云朵偶尔组合成猫咪,偶尔组合成菠菜,偶尔组合成蔫掉的菠菜。 “太死脑筋了,你这家伙,除了孩子们你这一生就没有其他重要的东西?除了去死你就什么也不想做吗?”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这个问题,最后回答:“我想吃咖喱,很辣很辣的咖喱。” 然后他真的吃到了,虽然味道并不是很美味,但至少的确是咖喱,也真的很辣。 “还有别的事情想做吗?”银时问。 他摇了摇头。 银时便把他带到河边去,指着河水问他:“看着它,你有想跳下去的冲动吗?” 他又摇了摇头,接着情不自禁微笑了一下。 他想到了经常会跳进河里去的太宰。 尽管已经分隔到了不同的世界,无缘相见,但太宰一定会过好之后的人生吧?老实说这一点他并没有特别的把握。 银时被他的笑容震惊到倒退了好几步,幸好有新八和神乐一左一右帮忙搀扶住,否则大概就要跌坐在地上。 “你们看到了吗?那家伙刚才笑了!” “是的,看到了。” “真可怕阿鲁。” 他感到很抱歉,他完全没有惊吓别人的意愿。 没过几秒,银时就从惊吓里恢复过来,还拍了拍他的肩膀:“你有过很要好的朋友吧?那些愉快相处的日子不足以让你期待今后的生活吗?” “友情破碎之后就回不去了。” “胡说八道!”银时先是高声反驳,接着又点了点头,“其实我也认可这个说法。但过去的友情离开了,总会有全新的友情填补上来,就算你要推开拒绝,也会逐渐变得办不到。” 是么? 那天晚上,他钻出被窝,避开为了看守他而在他旁边打地铺的神乐跟新八,将一朵早就干枯的野花、一片醋昆布、一把破旧木刀都留在枕边,打算一个人离开这里。 当他走出万事屋时,他看到了正在举头赏月的银时。银时料到了他的行动,在专门等他。 在月亮清冷的光晕下,银时把自己的故事告诉了他。 曾经驰骋于战场的白夜叉,是救国的英雄,却最终被自己所守护的国家背弃。这样的经历同纪德多么相似? 但白夜叉却做出了与纪德完全不同的选择。 没有怨怼,也没有迷茫,只是解下战甲,隐居市井,成为了一个贫穷而毫无志向的废柴。 “喂你这混蛋把心里话说出来了!你瞧不起我是不是?!” “没有。” “你就是瞧不起我!” 但他真的没有:“我只是想知道你怎么做到的,或者说你是怎么想的?失去曾经珍视的一切,抵达一个陌生的时代,你怎样摆脱那些痛苦和梦魇?” “人这一生就是在打破陈旧的自己,塑造全新的自我。”银时对他微微一笑,“其实呢,谁也不知道自己上了山之后,该从哪下山才对,但如果不下山的话,就无法知道自己的下一座山了。如果想坐以待毙,等到那之后也无所谓吧。我就是这么想的。” 原来如此。 原本在睡觉的神乐跟新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依到了门框上,在对着他笑。 楼下的登势婆婆也不知什么时候醒来了,靠在楼梯的拐角处抱住手臂,燃起一支香烟。 明明是适合沉睡的深夜,大家却都很精神。 “难得今夜月色很好,就免费让你们喝一杯吧,只能喝一杯哦。”登势婆婆说。 羁绊这种东西,就算要推开拒绝,也会逐渐变得办不到。 曾经以为丢掉了的包袱,会不知不觉就重新背到肩膀上。 “我的朋友都叫我织田作。”他说,“你们也这样叫我吧。” 银时咧开嘴大大地笑了,老实说笑得有点猥琐:“织田作,你欠我的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居然是一辈子都还不清么?根本就是坐地起价,无法认同。 日升月落,斗转星移。 他也像神乐和新八一样,变成了万事屋一员免费的劳动力,有时候是抓猫抓狗,有时候是帮学生代写作业,有时候是帮邻里调解纠纷,有时候是躲避真选组莫名发起的通缉,偶尔也会参与一些差不多到拯救世界那种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