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F 与恶为邻 (下)(当手指里有摩罗和宿傩)
书迷正在阅读:【河道英x原创女主】美丽无罪、霸佛会好吃吗、【流浪地球2/朵强gb】、all原神空/主h无清水、【原神all荧】你身上有其他元素力的味道、【综】热血漫配角但长了批、无人区玫瑰、【食物语男少主all】空桑情史、【黑塔利亚/all耀/APH/高h/重口】被囚禁的克系少年、光与夜之恋短打合集
* 10 炼狱 虽然缺少了真人所制造的改造人大军,但与之相对的,新宿,乃至整个东京街头都出现了像是丧尸一样袭击人类,并把人类转化为丧尸的特殊「人类」。 摩罗的「釜山行·东京版」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摩罗将自己的血液放入某个位于新宿的商办大楼内的水源里,虽然只是一些血液,不足以破坏人类的细胞,更不足以将人类转化成真正的鬼,但血液里面加持的蛊毒,足以让这些人类变成在万圣夜里游荡,无差别袭击人类丧尸了。 但是为了增加游戏的趣味性和持续性,这些丧尸只会在今晚出现,等到明日阳光一照,那些畏惧太阳的蛊虫就会被分解掉。但是如果丧尸一直躲在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这些丧尸就会继续存在下去。 不知道是丧尸消失的快呢,还是丧尸增加速度更快呢?很好奇啊。 “呀,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发现呢?所谓的丧尸其实只是临时中了毒的人类哦。”摩罗cao控着无人机,心满意足的看着从新宿开始的的混乱,向周边的区域迅速扩散,“而且,只是一次性道具而已。如果因为这样就被鄙人给欺骗蒙蔽,露出滑稽的模样的话,那该会有多精彩呢?” “被蒙蔽也是正常的啦,别灰心哦,人类只要活着就会互相欺骗,没有谎言就无法生存下去——因为这就是人类的宿命啊。” “人类真正敌人,始终是自己本身,要记住哦。” 摩罗看着无人机传回的画面,看着化作魔窟一样的新宿,哼起了地方小调,点开了电脑,登上某个黄黑免费网页。 “今天假面超人没有更新吗?夜勤病栋系列也没有啊…算了。”摩罗将色情网站设为切换的对象,专心地用手机cao控着无人机,欣赏着自己趁着羂索和咒灵们搞事的时候,制造出来的人间炼狱,“还是看看天真可爱的年轻救世主们吧……诶?宿傩怎么出来了?” “唔…原来如此,只要一次性拿回足够多的灵魂和力量,能够和第一次那样,短暂的压制容器的灵魂吗?” 摩罗看着宿傩成功和里梅会师,说了一会话,又消失在无人机的镜头里。 大概是难得放风时间,要出来溜达一下,大吃一顿吧,不然就是去找那个玩手影游戏的黑毛小鬼。 话说回来,新宿现在这个鬼样子,不停电已经很难得了,卖吃食的店铺还开着吗? 但摩罗没想到宿傩会把难得放风的时间花在“抓他”这种事情上。 宿傩抱着一桶奶油爆米花,一手拿着一杯可乐,一脸不爽地踢开了门。 与此同时,突如其来的动静让摩罗反射性的切换了页面,跳到了某个黄黑网站。 在虎杖悠仁昏迷之时,他被等待许久的里梅连续喂了10根(注1)宿傩的手指,这让宿傩的灵魂和咒力暂时压制了虎杖悠仁,使得宿傩有了短暂的掌控身体的时间。 正泡在网吧包间里看某黄黑网站直播的摩罗像是一条被掐住了七寸的蛇,被使用着虎杖悠仁身体的给宿傩堵个正着。 偌大的网吧里此时只有摩罗一个人,空荡荡的网吧里带着一股淡淡的冷香和浓郁的血腥气味,而这味道的源头便是摩罗所在的隔间内。 摩罗面前那巨大显示屏里的男患者,正被穿着白大褂的肛肠科医生假借检查直肠异物,被摁在检查床上cao,动作剧烈的金属检查床发出嗯嗯啊啊的声音。 宿傩扔掉手里不好吃的爆米花桶,一把扯掉摩罗戴着的耳机,捏成碎片,手指微动,一发「解」将电脑主机连同显示屏毁尸灭迹。 “原来是宿傩君啊,鄙人被吓到啦。几分钟前还在想宿傩你怎么没趁着外面一团乱跑出来呢。” “五条悟被封印了。”又在看这种不堪入目的东西,虎杖悠仁不在,装模作样做什么? 穿着改成筒袖的白小袖和荻色大口袴,外面披着一件绛紫色的长羽织遮盖住背后的摩罗,淡定的招了招手,背后一阵窸窸窣窣,一条接着一条的眼镜王蛇从羽织下钻了出来,有几只身上带着点血或腹部鼓鼓囊囊地,一看就知道在宿傩进来前摩罗在偷吃“小零食”。 宿傩斜着眼看了摩罗几秒,一脚踩断了一条正在往他脚上爬的眼镜王蛇。 ——别谁(虎杖悠仁)的脚都往上缠,太没节cao了。 “我的手指呢?” “确定要现在吃掉吗?最后一根被五条悟给藏起来了,还没找到。” “无妨。”而且兴许还能延长这次交换的时间,在这附近走走,时隔千年,宿傩还没有好好地逛过这个时代的京城呢,“我有我的计划。” “诶,大名鼎鼎的诅咒之王要是翻车的话,会承包鄙人一年的笑料哦。”要抓一个五条悟的亲信过来吃掉的话,或许会知道一些吧,五条家的人还是经常帮他跑腿的那个眼镜男呢? 摩罗抓起居中那条趴在他腿上的眼镜王蛇,先是捏了捏它鼓胀的蛇腹,迫使它吐出胃里的东西,一个酱料罐子。转开盖子,倒出里面来自东京校高专忌库的手指,那五根紫黑色的手指,散发着酸辣的气味。 “颜色很鲜艳吧?是回转寿司店里新进的泰式酸辣酱,而且是绿色的。”摩罗拿起一根湿答答的手指在宿傩面前晃了晃,笑得不怀好意,“吃吗?”他还加了很多芥末呢。 “呵。” 见到宿傩面不改色的吃掉了手指后,气息变得远超之前的强大的模样,摩罗眨了眨眼,脸上露出兴奋的神色。这只是回收了19根的程度而已,完全体的宿傩该有多强呢? 他很好奇啊。 “阿傩~我们去外面玩玩?”好久没跟宿傩打架了呢。 “时间有限。”宿傩面无表情地灌掉手里难喝的饮料,又拿起桌上拆了一半的酒心巧克力往嘴里塞,又随手扔开装着巧克力的纸盒,“呸,真难吃。” “哎,还是没办法彻底压制小粉毛的灵魂吗?还没在有身体的情况下跟宿傩君打过呢。”摩罗从后面拥抱着宿傩,仗着现在他比较高,伸手拉过宿傩的手臂,低头,咬开了手腕下的血管,大口吞咽着这具身体的血液,“小粉毛是A型血…身体针对咒物里面灵魂的定制款啊。” 宿傩不耐烦地挣开了正瘫在他背上的摩罗后,拎着摩罗的后领往后拉扯。摩罗轻笑着向后退了几步,靠在墙上,双手拢在绛紫色羽织的袖子里,歪着头看着宿傩。 “其实现在宿傩君顶着这张傻脸,也挺可爱的啊。”摩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目光落在朝着他靠近的宿傩身上,“果然,活着才能看到有趣的东西呢。” 看着摩罗的嘴唇被鲜血染红的模样,眸色变得深了些许。他一把捏住摩罗的脖子,伸手往摩罗的衣襟内摸索而去,摁在摩罗过于灼热的心口上。 摩罗的心脏规律的跳动,透过鳞甲、骨rou和几层薄薄的绢,传入宿傩的掌心。 这是属于“生”的律动。 宿傩附加了咒力的手,尝试着突破摩罗体表那层看似轻薄的硬鳞,却失败了;同时,这如晶石一样的鳞片,也难以剥开。他本想看看这条龙蛇的心脏和人类有何区别,但现在似乎暂时见不到了,摩罗的本体防御比宿傩想象中的更加坚硬,看上去很耐打的模样,想要用「捌」切开这层鳞甲或许有些困难。 “想验货吗,宿傩君?鄙人出来这几天,可是没碰过女人哦。”摩罗低头,故意贴在宿傩的耳边耳语,往里面呵了一口运转着日之呼吸下呼出的气息,按着少年身形的宿傩一个转身,将人抵在墙上,“可以试试把宿傩君抱起来cao的玩法哦。” “啧,就凭你?”宿傩的耳朵先是被呵了一口热气,又被摩罗给突然咬了一口后颈,他有些不高兴地抬头,一口咬在了摩罗的脖子上,却差点被脖子上隐藏着的鳞片给崩断了牙齿,“臭小鬼,你上哪里学的这些乱七八糟的?” “网上,电视午夜频道,光碟出租店…” 摩罗的声音越发轻了,最后一点声音消失在两人的唇舌缠绕间。 亲身以rou身体会情欲的逐渐升腾,是与的灵魂之间的碰撞完全不一样的感觉。这感觉对曾经有过不少情人或泄欲的对象的两人来说,都是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体会过了。摩罗虽然只早比宿傩出来了两个多月,但他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看得上,会愿意下手的,自从与宿傩共同被关在五百多年后,他的眼光也挑剔了不少。最起码他现在对于那些曾经作为他的近侍和小姓的同伴们提出的过夜邀请,他都会拒绝掉。 吃惯了顶级大餐,谁会看得上那些快餐呢? 被时间改变习惯的其实不止有宿傩,还有摩罗。但比起坦然接受的宿傩,摩罗更厌恶这些不受他控制的欲望。 或许除了欲望还有其他的,但迟钝如摩罗不懂,也没有意识到,宿傩也更是没打算告诉他,让他学会后挥霍在别人身上。 “摩罗!臭小鬼…嘶…”宿傩的上半身抵在墙上,双腿盘在摩罗腰上,双手在摩罗身上光滑的鳞片上用力的扒拉几下,「解」和「捌」在摩罗的鳞甲上碰撞出火星,“你小子的润滑剂呢?傻了吗?蠢货!” 两人做起来的时候才意识到虎杖悠仁是个雏!是个后面没被开苞过的处男!青涩的雏菊如同含苞的花蕊一样,每前进一点,对于两者都是一场处刑。 况且,摩罗某根已经送入半根至宿傩体内凶器,上面还有排列细密的鳞片,被迫绽放的雏菊和干涩的甬道,已经被这些鳞片磨的皮开rou绽,鲜血直流。 这种疼痛与打架重伤断骨头或胳膊的感觉不一样,像是持续性的剧痛,直达天灵盖。就像被一根凹凸不平的烧红的生铁锯子,捅进了下体,用力的将他的身体分成两半。 ——可恶!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蠢货! “因为是这孩子的第一次吧,五百年前,第一次跟宿傩大人在生得领域里做的时候,你屁股那里也出血了哦。”摩罗嗅了嗅空气里愈发浓郁的鲜血味,即使他也被夹的很疼,但仍坚定的往里面送去,嘴上还不忘嘀嘀咕咕的抱怨,“小粉毛的肠子里面好冰冷,要软了哦…说好的肛温平均也有37度呢?” “哈…呼呼…”宿傩大口吸着气,张口咬在摩罗的脸上,没有鳞片覆盖的面皮出现了一个牙印,但在宿傩的咒力被摩罗的反转术式给驱散后,又迅速愈合了。 宿傩见状,红眸闪了闪。 鬼有必要学反转术式吗?还是这只是又一次在他的炫耀自己的羽毛? 摩罗…继国十真… 「真是,太美丽了。」 那张本属于虎杖悠仁外貌的脸,露出一抹兴奋和势在必得的疯狂。 「这个人,是我(日:俺样)的。” 摩罗没注意到宿傩脸上表情的变化,他更关注的是只差一根手指就取回全部力量的宿傩,这次存在外界的时间。 “嗯?阿傩在颤抖诶,你不行了吗?”摩罗在扣着粉发少年的腰肢,继续往深处的小栗子顶弄的时候,突然发现宿傩摁着他的大腿根的手在颤抖,手腕的咒纹也在渐渐变淡。 一个小时不到…这么短吗? 要不要干脆吃掉虎杖悠仁的灵魂,让宿傩掌控这个身体,好让他的游戏更持久一些? 诶……但是那样的话,有点无聊啊。他还没到羂索面前,嘲笑他再次亲自上阵生了个孩子呢。 那么,虎杖悠仁四舍五入勉强也算是他和羂索的便宜儿子了?他现在靠着cao着自己便宜儿子的身体,在cao宿傩? 哇哦,这就是网上说的骨科不伦情节吗?好像更刺激了呢。 摩罗可是记得他还是人类的时候,羂索用着他身边侍女的身体,为他生下了他的次子呢。 “呵,到时间了,你赶紧射!老子要走了。”宿傩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笑容带着不怀好意,“——或者,让老子看一出好戏,继续cao坏这小鬼。” 虎杖悠仁发现外面的人遭受苦难,自己却安安稳稳的待在室内,被人像最下等的夜鹰(注2)那样凌辱玩弄。他会因为担心他(宿傩)出来捣乱,而选择咬着牙忍辱负重,等待时机去救助那些爬虫,还是将身体的使用权暂时交给他,等他玩够了再出现呢? 不管哪一种结果,都会见到虎杖悠仁那张无趣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吧。 多么惹人发笑啊,虎杖悠仁。 “偷跑的话,比赛成绩会作废哟。”摩罗亲吻着宿傩脸上快要消失掉的咒纹,意有所指道。 “嗤,输不起的胆小鬼。”宿傩看着舔着他有咒纹的下巴的摩罗,用力的扯了一把摩罗胸口的鳞片,这次倒是扯下了一小片根部带着些许血丝的雾蓝色鳞片,“那是你的事。” 摩罗和宿傩两人第一发都还没结束的时候,虎杖悠仁便“醒来”了,恍若未觉地登了号——然后他体会到了来自无良的千年诅咒的恶意。 “你们!不要用…哈啊啊…我的身体…做…这种事情啊!!” 剧痛、被羞辱的愤恨和强烈的性快感冲击了这个本以为自己足够会忍耐的少年。 “快停下…呜呜…摩罗!”全身重量依靠着摩罗的虎杖悠仁,他的身体被cao的软的像是一条抽去了脊柱的鱼,软软的像一块被捣烂的rou,软绵绵地挂在了摩罗的身上,微弱的声音里带着一点哭腔,“不要…我不是…嗯哈…” 纵使虎杖悠仁因接二连三的变故,让他成熟起来,纵使他也见了不少诞生自人性的黑暗面的诅咒,纵使他也曾经做了不少惹人发羞的荒唐梦境…但他从未想过这件事情会发生在他自己身上。 虎杖悠仁,他被强jian了。 “嘻…嘻嘻嘻…”宿傩的嘴出现在虎杖悠仁的身上,唇舌自摩罗的锁骨向下缓慢地移动,舔舐上面如晶玉一样的鳞片,“受不了了?小鬼?” “想要交换吗?” “呜…我不…” 摩罗大概明白了宿傩的险恶用心。橙黄色的眼睛亮了亮,更加亲昵的抚摸着虎杖悠仁的身体。他的手掌往下,用力揉捏着虎杖悠仁的弹性十足的漂亮屁股,低头张嘴吮吸着虎杖悠仁的乳首,舌尖抵着那颗乳珠玩弄着。 摩罗放在桌上的手机,忠实的播放着外面正在上演的一桩桩惨案,在失去了显示屏的转接和耳机后,无人cao控的无人机便沉默的停留在了夜空中,继续回传着画面。 “小粉毛,叫声音‘父亲大人求求你了’,鄙人…就考虑放过你哦。” “混…混蛋…”摩罗这个人,不,这个鬼!他看错他了! 「你旁边这家伙,可是比本大爷还恶劣得多呢。」 宿傩曾经的低语,在虎杖悠仁的脑海里响起,像是在嘲讽虎杖悠仁曾经的天真一样。 也许鬼这种生物也跟诅咒一样,从来就是以人类的痛苦和不幸,作为精神的食粮。 “要…会坏掉的…”——他那时候为什么要吞下那根手指? 好痛…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他的身体了…他是不是要死了? 摩罗的手机继续实时播放着,将人类面对丧尸时发出的惊声尖叫,尽数传递到了虎杖悠仁的耳朵里。 ——外面是人间炼狱,而他正在被造成这一切的恶鬼给侵犯着身体。 逐渐麻木的虎杖悠仁紧紧咬着嘴唇,他此时遭遇的苦痛和煎熬,全部化成了摩罗和宿傩取乐的乐子。 「再…再坚持一下…就好…绝对不能退缩…」 「不能在这里倒下…这一切的源头,都是我咎由自取……」 「如果那时候我早一点去死的话…就不会有那么多人因我而死了…」 随着时间的流逝,粉金色的双眼里的痛苦逐渐被取代,蔓延上了无尽的麻木,虎杖悠仁那永远亮晶晶的眸子,也已经蒙上了一层晦暗。不愿意屈服和妥协的他,不仅让自身迎来了不幸外,也招致身边的好友和同伴们卷入这场人为的浩劫。 11 日焱之鬼 “万圣夜出现在涉谷的那些丧尸是人类,真正的、活着的人类,而非被什么术式而改造成类似咒灵的生物。”家入硝子看着解剖床上那些支离破碎的,明显属于人类身体一部分的rou块,一脸疲惫的叼着烟,“那些非术师身上只不过中了某种会被光照射后迅速分解的未知毒素,他们并没有死亡,至少他们的大脑还是「活着的」,他们有意识,只是无法掌控身体……” “也就是说……?” “是的,我们花了一晚上在清理的「丧尸」,其实是在杀人,杀普通人。” 家入硝子仰着头,吐了一口烟。 “这看起来像是个恶意的「玩笑」。” 她看向另一张床上昏迷中的虎杖悠仁,一想到虎杖悠仁几小时前踉跄走进来的别扭模样,和为他处理伤口时,满身的古怪淤青和伤口,她就忍不住想要叹气。 她算是知道为什么咒术界要特意淡化那段曾经食人鬼肆虐的历史了。一个曾经活跃在镰仓时代的摩罗尚且如此,传说中的鬼王又是达到什么样可怕的程度呢? 摩罗……来自地狱,专门乱人心智,引人堕落的恶魔吗?鬼这种东西,真想解剖看看呢。 * “…「鬼」是什么东西?”虎杖悠仁在天元面前,忍不住问出了口,作为一众人里面唯一一个与摩罗打过照面的咒术师,他抱着复杂的心绪问了出来,“我们该怎么彻底清除那些躲在黑暗里袭击活人的丧尸?” “「鬼」是什么吗?许久未听到有人提起这个名词了。真要解释的话,应该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或承受了鬼王之血,所改造而成的特殊人类,一个新的进化方向吧。”天元双手抱着胸解释道,“除非他死亡或是解开妖术,否则那些丧尸只能一个个抓去晒太阳了。” “但我不建议你们独自对上摩罗,他本身的异能之术便是针对所有拥有血rou之躯的生物的。” “再加上我观测到,在他吞噬了拥有「构筑术式」的少女后,他已经获得了使用咒力的钥匙,并成功的推开那扇门…” 说到这里的时候,禅院真希的脸色已经很阴沉了。不久前身体上的变化,让她步入了另一个阶段——因为她的孪生meimei死了,她得以得到完全的天与咒缚。 “我是一定要杀掉他的。”禅院真希坚定的说道,“为了被他吃掉的真依…” “摩罗曾经是一名非术师,是三大怨灵之一平将门的女儿的末裔。在羂索的算计下被曾经的鬼王给强行变成了鬼,八百年前活跃在现在的和歌山和四国岛。” “这又跟羂索那家伙有什么关联?”九十九由基冷着脸发问道,“鬼这种东西,可以被看作被诅咒的人类,存在便是咒力的克星。” 为了制造一个去咒力化的世界,九十九由基也是研究过已经绝迹的鬼的。但她很快便发现了这并不是可行的方案。 虽然鬼王和他的眷属的诞生会像只貔貅,只进不出地占着更多的诅咒总量,但这种以人为食的生物难以控制,对人类并没有太多的同理心。 在她看来,鬼是一种披着人皮的诅咒。 “虽然说起来有点难以置信,但羂索曾经为还是人类的摩罗生过一个孩子。”天元看向九相图之首,胀相,补充道,“——那就是孕育你们的母亲的祖先。” “…有这种糟糕的「父亲」和祖先,真是令人恶心。”胀相嘀咕着。 “摩罗在不久前已经完全克服了鬼最大的天敌,阳光。在某些角度来说,他已经蜕变成了完美生物。”天元理智无比地道出了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如果你们想找他的话…我只能猜到他应该在原属于南海道一带,自他重新出现以来,那边的结界便被他再次破坏,重新形成一个与北海道类似的灵场。” 失去了天元的结界,这也意味着那片区域的结界术无法得到加强,死灭洄游的结界无法笼罩到南海道。 曾经的南海道一带,大约就是现在的和歌山、三重部分地区、淡路岛和四国岛。依照摩罗的习惯,他会以特定路线在这个区域内游荡和巡视。 “不……我觉得,那个家伙会参加死灭洄游。”虎杖悠仁突然开口,发表了不同的意见,“那是个非常恶劣的人,与他人的痛苦挣扎和自相残杀为乐的恶魔。能够无限制随意厮杀的死灭洄游,他会参与的。” 而距离摩罗大本营所在的和歌山高野山地区最近的结界有二,分别位于京都和大阪。 “如果真希前辈回京都的禅院家…很可能会碰到他。”伏黑惠忍不住提醒道,他是记得五条悟曾经说过五条家内部有摩罗的手下的。 “那正好,不是吗?” “反正,把真依当作贺礼送出去的家族,已经没有值得我留恋的东西,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禅院真希阴鸷的眉宇间积聚着不加掩饰的悲愤和杀意——她要把禅院的骄傲,所有有关禅院的东西和人,全部毁掉。 * 那日在与宿傩一起将虎杖悠仁的身心几乎玩坏后,摩罗才心满意足地告别了他的「乐子」,前往下一个“游乐场”,死灭洄游的结界。 而位于近畿的结界总共有两个,分别以京都御所结界和大阪和山总本山结界。 与天元和咒术师们所猜测的一样,摩罗不会错过这么一个有趣的捕猎游戏,他只回到了赤筑山几天,便兴致勃勃地再次外出,一头栽进了京都结界内。 无论是人类还是咒灵,现在都是为了他施展那个妖术的祭品——摩罗要以这些浓郁的诅咒气息和生灵的血rou,再次复活那尊武神,然后猎杀那位以怨灵之身变成武神的新皇。 摩罗要将神灵的血rou点缀在他的生得领域内,然后开开心心的把这新造型放在宿傩面前炫耀,嘲笑宿傩的审美。 刚进入结界没半小时,摩罗便被一个浑身上下都是烧伤疤痕的短发女人给拦在了马路上。 “哎呀,这位用刀的小姐闻上去很熟悉呢,鄙人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妳…是在哪里呢?妳也是来找我玩游戏的吗?” 摩罗侧头,做出思索的模样。 也许是孪生双胞胎间存在着心灵感应,在禅院真希第一眼见到摩罗的时候,她便自然而然地知晓面前这个面色苍白,面容俊美的青年是杀害她半身的元凶。 ——杀了他!杀了他!必须杀了他! “这种轻浮的搭讪方式早就过时了,恶心的家伙。”禅院真希深吸一口气,眼神一厉。 ——要上了哦,真依。 “啊!对了对了,妳应该是那个绿头发的小丫头的…双胞胎jiejie还是meimei来着?那个小丫头是一道不错的小甜点哦,其他作为点缀甜点的装饰们也很努力展现自己呢。” 摩罗闪过了禅院真希的龙骨刀,表情有些讶异。 “呀?妳为什么在生气?” 一脸疑惑的摩罗任由禅院真希不断劈砍在一片摇曳生姿的金黄色的黄粱里,手腕转了转,似乎在回味刚才的感觉。 “嘁!没有打中吗……” ——开什么玩笑啊,这个人!她怎么可能不生气,不愤怒,不悲伤呢?被杀掉的可是她在禅院家里唯一一个联系啊! “真有活力啊,像青蛙一样活蹦乱跳的人类有时候也挺滑稽有趣的,对吗?” 摩罗垂下袖子,一支缠着蓝色布条的打杖出现在他的手里,化作一把森白的骨刀,朝着禅院真希当头砍下。 “好弱啊,倒是这咒具…刚才那种冲击力和不属于你的咒力…原来是会积攒咒力的爆发型呀。对于只能凭借rou体力量的妳来说,确实挺适合的。” 摩罗对禅院真希和她的咒具失去了兴致。作为诞生在平安末期和镰仓初期的老古董,摩罗可以毫不犹豫地说禅院真希不过如此而已。古时候与人类为敌的东西可不仅是诅咒而已,三大妖王的作乱,各个妖城之间的攻伐,人类为了自身的私心和欲望化身成妖怪鬼神,背后人称颂的例子比比皆是。 摩罗和他的祖先们便是如此,善恶从来在他们一族身上相当模糊。 禅院真希用刀架住了摩罗手里的骨刀,她咬着牙,脸上带着冷笑。 “不错,能接下鄙人的一刀…” “呵,你也不过如此——” 轰—— 金黄的、灼热的光焰突然爆发而出,化作美丽的舞蹈,从骨刀开始席卷了摩罗的周身。 “要接下哦。” 这是曾经差点以纯粹人类之身,独自斩杀鬼王的继国缘壹所创的呼吸法和招数,也是摩罗曾经变为鬼后就无法拥抱的太阳之火。 “如果妳活在鄙人的年代里,或许能凭借着呼吸法更进一步…即使依旧存在着rou体的极限。” “妳比那女人(注3)差的远啦。” 摩罗像火里诞生的精灵一样,在这日焰里穿梭。 他看着一道黑色的人影在火焰里挣扎着,最后动作越来越慢,在日焰里蜷缩着倒下… “人类,是有极限的哦。” “敢于向我拔刀,这勇气值得嘉奖。” 那么,作为取悦他的奖励,他便发发善心,把这女孩子身边的人一起送下去陪伴她好了。因为人类是群居生物,她一个人会很无聊的吧。 “嗯,今天的鄙人也在日行一善哦。” 摩罗捧起一个表面已经完全变成酥脆的焦炭的圆球,手指戳进去… “啊…过熟了,都碳化了。”他本来还想打包,当着虎杖悠仁的面,喂给那个喜欢吃女人孩子的家伙试试呢。 * 12 堕花 “所以你,这几天都在吃这些肮脏的劣等食材?”——宿傩本以为这人会和里梅一起,来见证他机智的逃出牢笼的。 宿傩从鵺上跳下来,打量了一圈禅院家,一眼便瞥见了那抹雾蓝色的身影。 这只恶鬼似乎对他能够从虎杖悠仁这个牢笼里面脱困并不意外,仿佛一切的发展早已了然心中。 虽然宿傩早就知道没心没肺的摩罗并不是那种会依靠他或时刻关注他的类型,但…他还是会很不爽。 穿着宽松衬衫的修身长裤的摩罗顶着一顶遮阳帽,蹲在一片枯山水里,拿着一根狗尾巴草戳着花叶上的毛毛虫。 宿傩看了几眼,伸手抓住摩罗的衣领,将人提起,抓着走。 “其他人可不是鄙人杀的,鄙人可是讲究可持续发展呢。”摩罗像是一只被抓住命运的后颈皮的猫,也不挣扎,“是六眼的学生杀的呢。说起来他们这个家族太搞笑了,竟然对鄙人供奉了童男童女呢,那个男孩子吃起来有点酸涩,女孩子倒是有点意思——就是六眼的学生的meimei,是一模一样的双胞胎耶,名字念起来和我的女儿一样哦,可惜尝起来的味道不是茉莉花奶油味。” “真是感人的姐妹情。” “脸也很好看,是不错的甜点。” 禅院家除了被摩罗吃了一个遍外,剩下的人被禅院真希给杀了个干净。 “唔…小粉毛旁边的黑色狼犬啊?好干瘪哦。”摩罗回头看了一眼,“魔虚罗?要打吗?” 宿傩没理他,把人扔到一边不管了。 摩罗眨了眨眼,莫名感觉宿傩有些奇怪。 “阿傩怎么了?出狱了不该开心一点吗?” “自己想。”他果然不能对摩罗这家伙的情商有太多期待。 宿傩就是在莫名不爽。 “去去去,别黏着宿傩大人,没看宿傩大人不想搭理你吗?”里梅嫌弃地摆手赶人。 “里梅,「浴」呢?” “已经准备好了,还请您移步…” 摩罗看着宿傩的背影,疑惑不解地歪了歪头。 “更年期吗?还是睡眠不足内分泌紊乱了?” “你又惹宿傩生气了吗,小真?” 羂索带着出浴后的水汽,穿着浴衣,慢悠悠地走了过来。他很亲昵地将手搭在了摩罗的肩膀上。 “唔…鄙人可不会哄人。” “哎呀,这样可是会被讨厌的。” 羂索松开手,摇了摇头,走向放置了「浴」的处刑场。 “小真,你觉得拥有魔虚罗的宿傩和五条悟打,谁会赢呢?” 羂索没有等摩罗回答的意思,他说完便离开了。 摩罗不知道羂索为何会问出这个问题,他也从未思考过。他的寿命很长,身边的人来来去去,除了依靠他血鬼术活下来的同伴下属和偶然遇上的羂索,他无法记住那些曾经短暂逗留在他手心里的花叶。 「宿傩现在是人类啊…人类的宿傩。」 * 躺在宿傩肚子上的摩罗把问题抛给了宿傩,对方只回了他一个理所当然的眼神。 “哇,感觉阿傩受rou后变得好冷淡诶。” “是你太吵了。” “鄙人一直话都很多呢。” 摩罗将他找到的五条悟藏起的那根手指,从袖子里掏了出来。 宿傩没要,他安静的看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留着。”——当作监视器,或者… “只要即身佛就够了吗?那这个…”是打算作为复活的后手吗? 摩罗转了转眼睛,带着恼人口音的声音轻快的响起: “需要鄙人把你和羂索的束缚除去吗?”两个好玩的人就这样两败俱伤或是一个死去,那就太可惜了。 “……”宿傩沉默以对。 四只红色的眼睛盯着摩罗的脸看了一会,又看向了别处——看着被摩罗拿在手里的那根断指,发起了呆。 当高坐神台上已久的鬼神拥有些许属于曾被他鄙夷的凡人情感,并且决定抓住这如蝉翼纸一样薄透柔软的爱怜时,他便已经走下了神圣的云台。 在宿傩的时代里,他曾听闻唐国仙界的主君之一瑶池金母曾言所有的情感不过是欲望的体现,而神性便是在「天」的规则下的体现和产物。 ——而欲望则会摧毁规则,失去秩序,这世界将会变的一片混乱。 宿傩对此嗤之以鼻。他向来是蔑视所谓的规则的,因为个人实力的强大才是任意妄为的资本和通行证。 宿傩享受着有趣味性的战斗,而五条悟是少有的他能正眼一看的挑战者。如果五条悟能够让宿傩真正的兴奋起来,让他竭尽全力地享受紧张和危机感,即使是战败身亡也是可以被容忍的。 他本该是这么想,也要这么做的。 况且…宿傩不觉得自己会输给五条悟,他已经有了封锁五条悟的无下限术式和领域展开的筹码,能够适应一切的魔虚罗。 宿傩转过头,伸手玩着摩罗鬓角的小辫尾端坠着的妖珠,眼尾带着傲慢骄矜,说道: “…他只是一条在案板上的鱼,随时可以被我扒掉鳞片。” 宿傩的话语听上去像是笨拙的安抚看上去面上一点也不担心的摩罗,又像是在对摩罗暗示着他的心意。 他知道要将这条傲慢的龙蛇收入囊中,握在手里既困难又简单,只是在五百多年的习惯的基础上,多花点心思,温水煮青蛙,就能将这条迟钝的懒蛇给抓进蛛丝编成的篓子里——这不,即使是个会躲会逃的胆小鬼,最后还是习惯在他身上搭窝。 宿傩很有耐心,他在看摩罗什么时候会被牵动心绪。 “啊,啊,要是翻车了,被六眼小鬼首落或腰斩,那就好笑了哦。” “哼…你等着看吧。” 宿傩微微仰着头,瞥着摩罗熟练的一手沿着他宽大的袖子,往里面摸索;另一只手摁在他的脖子上,抬头舔着他脸上咒纹的动作。 ——瞧,这不是落进蛛网里面了吗? “贪吃。” 宿傩看着那一条条的蛇缠上他的身体,在他的背后游走,眷恋的模样,像一条条渴望交配,对着雌蛇求偶的蝮蛇。 等着看吧…… 他总是会赢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