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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摩挲,肆意汲取他身上的莲花冷香,“是嫌弟子伺候得不好?还要再久一点?” 北山蘅没想到他还惦记着当日七星酒楼里自己随口一语,半睁开那双水光潋滟的眸子,喘道:“我没……没找完颜毓伺候过。” “真的假的?”重九眼睛一眯。 北山蘅把头枕在他肩上,神思混乱,说不出话来。 重九攫住那只尖瘦的下巴,扳过他的脸,静静凝视着眸中天海,片刻之后,重九道:“师尊亲一个。” 北山蘅结巴:“亲……你亲便是了。” “师尊自己来。”重九眨了眨眼睛,促狭地笑着。 北山蘅抿着唇,不肯动。 重九无奈,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妥协一般把他拥入怀中,主动低头吻了上去。 笃笃……敲门声骤然响起。 北山蘅呼吸一窒,手扑棱着地要去找衣裳,身上两条手臂却收得更紧。重九死死箍着他,直到攀上那座高山的峰顶,方才缓了两口气,平定下心绪。 “怎么了?”他扬声问。 “来给你们送饭。”是沈心素的声音。 重九顿了顿,道:“劳烦沈道长了,搁外头吧,我马上去取。” 沈心素心领神会。 脚步声很快匆匆远去,重九拍了拍人,从他身体里退出来,道:“师尊稍歇片刻,弟子去端饭。” 北山蘅拾了衣裳把自己裹起来,垂头道:“别打。” 重九闷闷地笑,“好。” 他披着衣服要起身,北山蘅瞥见了,忙道:“我去吧,你身上还有伤。” “师尊还能走路?”重九挑了挑眉。 北山蘅带着薄怒瞪他一眼,撑着身子爬起来,拢好衣服去外间取饭。沈心素颇知二人口味,即便选了好食材也没有以大油烹饪,两菜一汤都格外清淡。 重九手捧汤碗,一边喝一边问道:“师尊,养好伤我们去哪里?” “去哪里都行。”北山蘅道。 重九弯着眼睛笑:“回去当太子妃好不好?” “不好。”北山蘅一脸冷漠。 “有什么不好的……”重九往他碗里夹菜,软声诱哄:“东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要去你自己去。”北山蘅夹起一枚菜心,小口咀嚼片刻,咽下去,眯了眯眼睛,哼道:“我要回澜沧山,别跟着我。” 重九含着一口鱼rou笑起来,“那师尊往南走,阿九向东行。” 北山蘅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却没说什么,只垂下眸子去默默吃饭,眼波藏在睫羽的阴影里暗潮涌动。 重九视线一转,看到了碟子里的鱼,用筷子扒拉了两下,突然笑起来:“师尊你看看,若是人人都有沈道长这手艺,也不至于连鱼鳞都剃不干净,师尊就没办法骗人了。” 他说的是当日北山蘅拿鱼鳞给林浪诓骗他的事。 北山蘅记起来了,隐约想笑,又倏地忆起他前一句话,笑意未抵唇边便淡了下去。 “以后不会骗你了。” 他喝完汤,将碗筷放回食盒里,转身出门去送餐具。 ------------------- 在逝水阁修养了半个多月,北山蘅惦记教中那一摊亟待处理的公文,不敢再多留,向陆青和沈心素请辞。 陆青本来为两人备了马车,但不知这师徒俩闹什么别扭,有志一同地说要骑马。只得又去马厩挑了两匹好马来,装上鞍鞯,将两人一直送到山口。 别过陆青,重九扯了扯马缰,道:“此去南疆山高水远,师尊一路小心,弟子就不奉陪了。” 北山蘅没动,犹犹豫豫地道:“你……就回去了?” “自然是要回去同四叔说一声,免得他担心。”重九眼眸微抬,话锋一转,“当然,师尊若是不愿,可待弟子报过平安再南下相会。” 明亮的眸子看过来,隐隐含着期待。 北山蘅迟疑许久,仍是没将心里话说出来,只道:“不必了。” 他双腿一夹马腹,调转马头,默不作声地催马前行。这些日子闹腾得多了,身上一直酸痛,骑着马都有些坐立难安。本以为重九会出声挽留,然而直到他行至官道,也没听身后那人追上来。 帝都繁华,天家富贵。 紫微台上那把椅子,是天地间至高无上的尊位。 任谁都无法拒绝。 北山蘅深吸一口气,把所有委屈都憋回肚子里,撒气似地喊了声“驾”,让身下马儿飞速跑起来。 行了不出十日,便走到兖州境内。 上一次来这地方,还是两年前的上元。彼时徒儿在侧,二人打马从灯市穿街而过,少年冲他粲然一笑,似冬夜里最暖的阳光。 如今故地重游,却只剩自己孤身一人。 北山蘅翻身下来,牵着马走了几步,瞧见一个卖糖人的,便忍不住走过去。付过钱,才小贩递给他的竟是个才子佳人模样。 “小没良心的……” 他瞬间就想起了某个孽障,低声骂了一句,盯着手里的糖人,抬手便掰断了两个糖人牵在一起的手。 “床上说得蛮好听,一转眼就跟别人跑了。” 北山蘅嘀嘀咕咕地说着,把公子模样糖人的胳膊腿都揪下来,丢在地上踩了两脚。又照着那张俊脸咬了一口,嫌弃地扔进路边草丛里,抱着剩下的半个糖人继续往前走。 身后,一道青衫自街口转出,默默凝视着他的背影半晌,俯身将地上的糖人拾起来,用布包着收入怀里。 北山蘅在城中转了两圈,对什么都兴致缺缺,不知不觉又行到了曾经与重九走过的那条灯市。 时移世易,当初挂满花灯的街道空空如也,只有零星的几个摊位,吆喝声、叫卖声在街巷间响成一片。唯一还保持没变的,只有街角那个面具铺子。 “公子买一个吧。”见他驻足看过来,小贩连忙道:“戴上面具去城里溜一圈,说不准就叫哪家小姐瞧上喽。” 北山蘅略一犹豫,伸出手去,细白指尖自那排面具上滑过。 最后,点了点边上的:“这个。” “好嘞。”小贩把那只白色兔子面具从绳线上解下来,北山蘅接过戴在头上。小贩接了银两,笑嘻嘻道:“公子戴这个真好看,您生得白净,比面具还白呢。” 北山蘅把面具扶正了一些,道一声谢,转身牵马离开。 刚走两步,正撞上一堵人墙。 北山蘅垂眸向左,打算绕过他。 对方也跟着往左挪了半步,生生将去路拦住。 北山蘅终于意识到来者不善,抬起头,隔着一张纸糊的面具看他:“阁下这是何意?还请让一让,在下急着赶路。” 来人不说话,动也未动。 北山蘅深吸口气,往右边走,对方又一个闪身将他拦住。 北山蘅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