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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还不一定怎么笑话他呢。 他把衣领束起来,遮住被冻得通红的脸颊,不管不顾在外面待了半天,完全不像他一贯的作风,也不知道段真在家里有没有担心。 王师傅面馆离家不远,但姜杜白也不知道走到了哪里,往四周看,全是一些陌生的建筑,街头走动的大人偶尔会好奇地看他几眼,不过自始至终没有人过来询问。 前边有一个煎饼摊子,摊主手法熟练地把面糊倒上,拿着竹编画圈摊煎饼,诱人的香味传到鼻子里,姜杜白的肚子不争气地咕噜咕噜叫起来,他这才感觉到饿了,顺着原路往回走,一边拿出手机给段真打了一个电话。 没响几声,电话就被接起,对面传来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小叔叔!” “出门了?怎么喘成这样?” “去王婶家了。”段真把手里拿的红绳子放到桌上,平息了一下呼吸,“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啊?” “正在路上。”姜杜白解释,他方向感很好,凭借着不错的记忆力,七拐八拐还真让他看见了学校高扬的红旗。 “你今天想吃什么,我顺路买回去。” “家里还有胡萝卜,我们可以炒胡萝卜吃。”以前在雁山村,村民只种大块头的红萝卜,还是到了镇上,段真才知道有胡萝卜这种东西。 “你还真是兔子啊。”姜杜白忍不住笑出声来,他心里突然就明朗了起来,“戴兔子帽,吃胡萝卜,看来我是养了一只小白兔。” 电话那头,段真也跟着嘿嘿嘿傻笑,好像挺认同姜杜白的说法。 挂掉电话后,段真把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赶紧把红绳绑到做好的礼盒上,然后非常生疏地系了一个蝴蝶结。 有点丑,段真把绳子解开,按照王婶教他打结的步骤,又认真系了一次。 日落西山,黄昏的阳光笼罩着巷子,镀上一层金色的薄纱,远远看着,仿佛坐在火炉旁边,全身懒洋洋地烤着火。 姜杜白推开半掩的大门,他手里提着一袋苹果。回来的时候,看见路边打折的摊子,顺便买了几斤。 得赶快找新工作。 进了屋,姜杜白没看到小孩,他把苹果放到厨房,走过去敲了敲关着的卧室门:“小真?” “等等,小叔叔你别进来!” 房间里传出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姜杜白挑挑眉,疑惑不解,怎么,还有什么小秘密? 听说小孩子会经历各种心理变化,当初他小学的时候,也是一个实打实的中二少年,每天都以为自己是救世主,总觉得有一天,神会找到自己,然后交给他一个拯救世界的任务。 “我买了苹果,忙完了赶快出来吃。” 姜杜白转回客厅,悠闲地洗了两个苹果,他给段真留下一个,自己拿起另一个苹果凑到嘴边,嘎吱一咬,脆脆凉凉,水分也很充足。 “还不错。” 看来以后不能太死板,谁说便宜的东西没好货,这次不就是一个活生生的例子嘛! 吃完手上的苹果,身后卧室的门才被打开,姜杜白转过头来,笑得有些揶揄:“怎么,出来了?” 他看见段真双手一直背在身后,想把东西藏起来不让他看见,可惜个头小,遮不住大物件,藏在后面的花里胡哨的盒子完全暴露在姜杜白眼皮底下。 “……” 姜杜白掩饰性咳了咳,打算不破坏小孩的兴致,他转移话题道:“来,过来吃苹果。” 这边耐得住性子,另一边却是等不及了,段真脸颊发红地看着他,“突然”就把身后的东西拿了出来,他说:“小叔叔,生日快乐!” 这句话他练习了一个下午,就怕临场发挥失误,闹了笑话。 姜杜白一愣,没有反应过来。 他的生日并不是这一天,难道段大宝是这天的生日?可在雁山村的三年里,段老头从来没有给他过过生日。 他不知道说什么,有些感动,又有些好笑,他接过段真捧着的……鞋盒,心里突然产生了一种孩子养大的感觉。 姜杜白心想,管他什么贵裕公司,难道我姜杜白还能找不到一个工作?就算是去街边卖煎饼果子,他也自信能卖出比别人高两倍的收益。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抱住小孩,姜杜白眼睛有些湿润,没想到回家后还有这样的惊喜,平时看着呆呆的小白兔,也能化身暖暖的……大山羊。 “我爸爸说的。”段真把脸埋进姜杜白的怀抱,其实是段二阿爷告诉他的,但他不想让小叔叔伤心。 “小叔叔,工作找到了吗?” “……没有。”姜杜白拍了拍小孩的头,“放心,很快就找到。” 他不想把今天发生的cao心事告诉段真,那是大人的事情,小孩只要开开心心就好了。 “小叔叔。”段真从姜杜白的怀抱里抬起头:“你让我和你一起找工作,我可以赚钱。” 他现在就找到了一个自由的职业,捡塑料瓶、纸盒,然后卖给收破烂的大爷。 姜杜白不说话,他笑了笑:“来,我看看这是什么?” 他把盒子外面系着的红绳解开,心里居然还有些期待,距离上一次收到礼物,还是上辈子的生日会上,关系比较好的商业伙伴送给他了一尊玉菩萨,他倒不信神佛,摆在书房后就没怎么注意。 眼下这个花里胡哨,看起来廉价又粗糙的盒子,却让他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情。 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东西? 难道小家伙今天在家就是做这个? 姜杜白小心翼翼把盒子打开,入眼是粘了各种纸贴画的装饰,其中还有一看就是挂历上剪下来的小花,甚至还有一张夕达达的人物像。 “……” 而在盒子的中间,放着一个绿色手套,姜杜白微微一愣,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感觉,只觉得胸前涨涨的,像是充气的气球,一下又一下,没想到……段真居然注意到了。 这个不安稳的冬天,注定了两人的不安稳。他们先是办完段老头段林的丧事,又长途跋涉,搬家到了遥远的温北镇,后来安顿下来,又开始不断寻找工作,前前后后忙得脚不沾地。 于是,劳心劳力的姜杜白就冻伤了手指,又红又肿,像膨胀的面包条,每到晚上还会痒得不行,加上一直没有涂药,冻伤不仅没痊愈,这几天反而更加厉害了。 “谢谢,小真。”说不感动是假的,都说女儿是父亲的小棉袄,他觉得侄子也可以是小棉袄,而且段真这个小棉袄,还是加厚版人工缝制的厚棉袄。 姜杜白情不自禁抱起小孩亲了一口,“我很喜欢。” 没想到会有这样的回应,小段真害羞地红了脸,他偷偷摸了摸被亲的脸颊,觉得自己这几天的准备完全没有白费。 还有孙永旭,虽然每次都叽叽喳喳吵得他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