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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这样的他才是真实的他,强大的他。他不计任何后果,他必须尽快赶到心上人的跟前。这么简单的小心愿,却出人意料的遭遇无数阻拦。玄服男子咬紧牙关,强忍浑身的剧痛,他明白血脉之力的情况有多糟糕,血脉之力的暴躁异常强烈。可他只能咬牙坚持,他每往前走一步,他与延誉之间的距离就缩短一步。他的状态不断的恶化,不知是不是感应到他的痛苦,一时间风起云涌天地变色,世间仿佛要坍塌了一般。就在这时,蒲小丁和阿九眼前的景象忽然改变,景象一分为二,一边是辛苦冲向前方的巨人,另一边同样也有玄服男子,不过,他不在这儿,而是在村子那边。玄服男子满心期待与白衫青年的重逢,他一直等,等了又等,他等了许久,却迟迟不见白衫青年到来。玄服男子有些焦急又有些沮丧,他不懂自己的心上人为何还不出现。宅院早已修建完成,家里的一切由他精心布置,全部按照白衫青年的喜好,他竭尽所能给对方提供最舒适的环境。他特意划分出两块土地,建成园子,一处种植花草,另一处则是种植一些药材。白衫青年的身体仍需调养,他时常受到噩梦惊扰,玄服男子打算种些有用的药材,对白衫青年的康复有所帮助。屋内的木架摆满书籍,此外还有一个小盒子,盒内的白色瓷瓶装有一颗生子药。这一天,玄服男子与往常一样等着白衫青年,他坐在院里雕刻那块巴掌大的石头。石头坚硬无比,他雕刻了很长时间,大致刻出粗燥的石井模样。他还得继续耐心的修整,让它成为一口精致的小石井。待到白衫青年来时,由白衫青年为这块石头取名字。石头极难雕刻,只因它是一块六界基石。玄服男子千辛万苦得到它,为的是达成他和白衫青年的心愿。就算某天他的血脉之力尽失,也不至于完全绝望,他仍然可以陪着延誉欣赏六界风景,哪怕是依附六界基石而产生的小世界,亦是属于他们的小世界。他与延誉一起看尽六界最美的景色。玄服男子低头看了看手心的石头,这份送给延誉的礼物,他即将雕刻完成。小时候,大病初愈的宣曜身体状况相当不稳定,时好时坏。延誉为治好他,想尽所有办法。有次,延誉打听到山林某处有一口许愿特别灵验的古井,任何愿望都能达成。延誉欣喜无比,瘦弱的他背着宣曜辛辛苦苦地翻山越岭,努力寻找那一口古井。然而,古井没能找到,他们在山中遇见凶兽,险些被凶兽吞下肚。他们遍体鳞伤的回到他们简陋的小家,延誉才知道自己被人骗了,从来没有什么许愿特别灵验的古井,那是别人见他急切救宣曜所说的谎话。那会儿,延誉难过万分,病情没减轻反而加重的宣曜对红着眼眶的延誉说:“延誉,别哭。以后,你向我许愿。你的心愿,我帮你实现,你想要什么,我全都给你。”延誉揉了揉通红的眼睛:“我想要一口许愿特别灵验的古井,可以吗?”“当然可以,”宣曜语气坚定,“延誉,我会送你一口任何心愿都能实现的许愿井,六界第一的许愿井。”年少的承诺记忆犹新,玄服男子看了一眼石头,又看了看远方:“延誉,再等一等,我就快刻好了。”可惜,没等他刻完,顷刻间,狂风大作,电闪雷鸣。玄服男子难受地弯着身体,他的血脉之力失控了。难道就这么结束?他等不到延誉?他不甘心,他明明看见了那么美好的将来,为什么到头来竟然一场空。为什么他依然一无所有?玄服男子拼尽全力压制体内狂躁的力气,奈何毫无用处。他全身剧痛万分,他的血脉之力正在加速崩溃,他握不住手中尚未雕刻完成的石头,石头滚落地面。他痛苦的大喊被雷声淹没,他整个世界仿佛都随着他的血脉之力在崩塌,他在走向毁灭。同一时刻,相似的一幕也在另一边景象上演。巨人前行的速度锐减,他迈不动脚步,每走一步都相当吃力。然而巨人不甘心如此倒下,他不会在这儿放弃,他的延誉还需要他。纵是他的力气飞速流失,举步维艰,纵是他维持不住自己的样子,巨大的身躯慢慢变小,他依旧在往前走。他心心念念的人就在前方不远处,他快要到了。一旁,蒲小丁着急得几乎抓狂,他恨不得推着玄服男子前往目的地,到达白衫青年所在的地方。然而,他试了一次又一次,他压根触碰不到玄服男子,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失落的垂下头。阿九留意到蒲小丁的情绪,他拉住对方的手:“不要那么快就放弃。”这是阿九对蒲小丁的话,同样也是他想对玄服男子说的话,不管玄服男子能不能听见。“可是,”蒲小丁迟疑。他很不愿放弃,但他清楚这种状态的玄服男子恐怕不能坚持走到白衫青年的面前。玄服男子的巨人状态正在消失,他的身体不稳的前倾。他下一刻就可能倒在这个地方,后面那些敌人会赶上来,他们兴许会杀了他。宣曜无缘与延誉相见,这不是蒲小丁想看到的结果。说时迟,那时快,玄服男子即将倒地的刹那,一道人影急匆匆的冲上前。人影一把抓住玄服男子,不让对方倒下。白衫青年紧紧拉着玄服男子的手,此刻,他全身尽染鲜血,染红了衣衫。他赶得很急,不要命的拼命赶路,好不容易赶到宣曜面前,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抱歉,我来得太晚了。”此前,白衫青年觉察宣曜在靠近,他欣喜之余,亦是忧心忡忡。三哥告诉他,宣曜的血脉之力出了岔子,不能轻易动用,可刚才,宣曜分明动用了血脉之力。白衫青年心生不安,他不能再被动等待。龙族和金乌家族帮他拖住怪物,为他争取到脱身的机会,助他与宣曜会合。假如宣曜来不及赶到他的身边,那就由他跑向宣曜,缩短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的直觉催促他,尽快赶往宣曜身旁。他需要宣曜,而宣曜也需要他。宣曜看着一脸焦虑的延誉,他的眼神分外柔和:“不晚,是我来晚了,让你等得太久。”那一刻,天地间的异象顿时减弱,那一刻,有什么正在发生改变。另一边的玄服男子没这么幸运,他仍在孤独等待着白衫青年。他没能及时走向延誉,延誉也没能及时走向他,他们都停在各自的位置等对方到来。于是他们都没有等到对方。孤单的玄服男子终是倒地不起,他的修为全部散尽,丁点儿不剩。他失去了所有,他的家族血脉以及他深爱的那个人,他们都已离他远去。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