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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来:“屁!皇帝哪会来这个鸟不拉屎的地儿?来的是太子!”“太子?太子咋会来?”同窗指着北方,似哭似笑:“北荒的不尽焱熄啦!有东西从北荒出来了!”老秀才一时没反应过来,打个酒嗝,醉气冲鼻,熏得晕晕乎乎:“熄了?熄的好,熄的好!”同窗大骂:“好你个鸡儿,妖魔灭世,死都没你地方死的!”老秀才来劲了:“妖魔!你又没见过备荒出来的东西,凭什么说他是妖魔?古往今来,有谁进去了又能活着出来?对北荒又了解多少?不可知之地一切不可知。子曰,子不语怪力乱神,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先圣哪说过这话!书都读狗肚子里去了!呔!妖魔吃我一帚!”同窗的妻子是位贞静贤淑的女子,两个酒疯子在院子里闹得鸡飞狗跳。她冷静的把鸡赶到窝里,随即关紧大门房门,在厨房里烧水煮茶,由他们乒乒乓乓地闹去。闹了一刻多钟,两个人疯累了,横七竖八躺在地上,被同窗的妻子一人灌了一嘴浓茶,拖死尸似的拖回了屋里。半醉半醒间,老秀才忽然露出一个奇怪的笑容:“妖魔……嘿嘿,我的学生就是妖魔,嘿嘿嘿嘿……”同窗妻子想,这老家伙果然是醉迷心了,抄起茶壶又狠狠灌了他一大口。小坎庄在下雨,如雾的细雨,随风扭来扭去。张青阳抬头看云。紫云自昨天开始稳稳地横亘天穹,它的同类各种变换万千,或聚或散,它始终如初壮丽,边缘不乱一丝。像通往天宫的大道,又像一道巨大的紫色伤疤,偶尔有小黑点在云下高速移动,这边到那边,一眨眼便不见了。在屋里做女红的绵绵忽然起身,看到张青阳还在仰望天空,道:“哥别看了,快进屋来。”张青阳不答。绵绵扔下绣衣绷子,跑到他面前用力挥舞双手,:“别看啦!”张青阳揉揉她脑袋:“别闹。”绵绵气呼呼地叉腰:“有什么好看的嘛,再待下去身体要冻坏了!”说着硬是半推半拽把他推回了屋子。张青阳在外面是发呆,在屋里也是发呆。他闭上眼,黑暗的视界中。丝丝淡淡的紫色雨丝拖着长长的轨迹自天落下,无视一切障碍,落入大地消失不见。紫色雨丝来自天上的紫云。紫云是什么,紫雨又是什么?夫子或许知道,可惜他不在。一滴雨滑过他面前,他伸手想去摸摸它,雨丝落入他掌心,若有若无,好似热油落入积雪,激起奇妙的感觉,冥冥之中与谁建立了紧密的联系,虽柔弱却坚韧。他心底里冒出一个奇怪的想法:去睡觉。于是他这么做了,上床和衣而卧。绵绵再一次跑过来摸他额头:“哥,你病了?”“我要睡觉。”“哪有这么早睡觉的嘛?”她咕哝的再摸额头,唔,好像真的比平时烫了一点点?哼,叫谁叫你不听话,这下好了吧。六岁的小女孩吃力地抱着一床厚被子,盖在张青阳身上,边角压了又压满意的坐在床上,认真地绣花。张青阳睡得很快,“醒”得也很快。他起来看到自己变成了半透明的形状,绵绵侧着身子笨拙地绣花,一不小心扎了手,豆大的血珠登时冒出来,她疼得嘶嘶吸气,受伤的指头放进嘴里吮吸,眉毛难看的皱在一起。他看到她好像没事,飘向屋外,门拦不住他。刘仓大在院子里焦躁地打转:“老子烟呢,他妈的烟去哪了?臭婆娘?臭婆娘!妈的,就知道打麻将!”刘仓大看不到他。他走得很快,方向天上的云指明了,北方。紫云的源头是在北方,他出来的地方也在北方,北方那边究竟是什么?他不清楚,所以他向老秀才提出要看地方志,现在他有些不安,等不及了必须去看看。走得快了,无师自通地飞起来了。头顶上有人踩着剑极速飞过,唰唰唰,划下乳白色尾流,会飞的人也没看到他。他看到了云的尽头,看到了郁郁葱葱的张家岭,很矮的一座连绵的岭,当初他坐在树下,麻木的经历了三天三夜,林中一片死寂,与茫茫荒野。好像没什么区别。刘仓大爬上来看到他,惊恐的怪叫一声,滚下了坡。过了一晚,他又爬上来,拿着菜刀,哆哆嗦嗦给他披上衣服,绳子捆了个结实,就这么到了小坎庄。他越过山岭,云的尽头一片连绵的帐篷,当中伫立着数杆大旗,明黄色大旗在风中猎猎作响,全身披甲的士兵列队走过,纯黑色的枪尖泛着森冷嗜血的幽蓝光芒。整片营地弥漫着肃穆的杀意。他漫无目的的到处游逛,一队队便装士兵扛着一筐又一筐黑色石头与他擦肩而过,他蹲下来端详了半天,认出这种断面光洁的石头产自火墙根下,在阳光下会泛出五彩的光芒。营地到处是忙着运石头的士兵,他很快觉得有些无聊了,抬头望去,选择了营地中最大最漂亮的一顶帐篷,走了过去。帐篷里坐了很多人,衣冠华丽。坐在最高处的是一个身穿玄衣的稚嫩少年,约莫十二三岁的年纪,粉白可爱的小脸蛋绷得紧紧的,正襟危坐,努力表现出沉稳严肃的小大人模样,怎么看怎么滑稽。他就是紫云的源头?这些人相互交头接耳,轻声谈论。内容无非“北荒”,“妖魔”,“这可如何是好”几句。一个高冠博带的男人昂首走进来,议论声陡然息止。他向坐在首位的少年拱手:“重灵宗未悔峰峰主春观澜,拜见太子殿下。”太子稚嫩的脸闪过一抹讶然,对春观澜不行大礼颇感意外,尚未开口,春观澜自顾自走到左边首位上,对位上的中年男子一抬下巴,傲然道:“起来。”中年男子抬头冷冷对视,剑眉倒竖:“春峰主,您这样做未免太不知礼了。”春观澜懒得跟他废话:“起来。”中年男子右手握住刀柄,呼吸陡然沉重,气势如伏地猛虎:“今日我要是不让,又如何呢?”“滚。”春观澜大袖一甩,中年男子顿时如断线风筝飞出帐外,一连撞垮了五六个帐篷,乒乓乓乓,惊呼声四起。春观澜气定神闲的坐下:“行了,诸位可还有意见?无异议的话,那便开始吧。”座中一片死寂。太子这回有点恼怒,冷冷的道:“春峰主好霸道的行径,你把撼岳宗长老驱走,谁来代表撼岳宗?”春观澜指指自己:“本峰主代表全雍州,区区撼岳宗,何足挂齿。”“你!”太子怒而起身,身旁的老太监拽着他衣袖,硬是把他拉了回去,低声道:“殿下不可当众失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