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乱得厉害,慌张和恐惧,连同难以言喻的压迫力一起,让他大脑短路。“嘘,”池映雪父亲轻轻摇头,“不要为你的错误找理由。”“等等,池叔叔……这,这太奇怪了,”况金鑫扯出一个僵硬的笑,“我是来您家做客的呀,哪有罚客人的……”池映雪父亲的笑容渐渐收敛,很快,连一点点伪装的温和,都散了干净。“犯错,就要挨罚,”他一字一句,像在宣布不可违抗的圣旨,“和大人顶嘴,狡辩,罪加一等。”况金鑫看着他的脸,在月光下变得阴鸷,终于明白,多说无用。他猛地伸手朝中年男人用力一推!趁对方防备不及,踉跄后退之际,转身就往左边跑!他不知道左边的回廊通向何方,只知道一眼看不见尽头,一定很远,足够他跑出危险地带!可他刚跑出两步,头皮忽然传来剧痛——有人紧紧抓住了他的头发,野蛮而凶狠!下一秒,他被一股巨大的力道,生生扯了回去!中年男人仍抓着他头发,强迫他抬起脸,另外一只大手扬起,狠狠扇了他一巴掌!况金鑫只觉得脑袋嗡地一下,眼前就失了焦。这暴力来得突然而毫无缘由,可又好像早有征兆。况金鑫不知道,是不是所有施暴的人都带着一种相同气息,可是这一刻,他真的好像回到了小学二年级的走廊。老师扇着他耳光,他一边哭着喊我错了,一边一动不敢动,任由对方扇。中年男人又打了他第二巴掌。力道完全没有保留,像是想就这样把他打死。可偏偏,这一巴掌把况金鑫扇醒了。他忽然很庆幸自己已经不是小孩儿了,他长大了,他不再那样弱不禁风,也永远都不会再哭着喊我错了,却唯独忘了抵抗!第三个巴掌扇过来,带着凌厉的风。况金鑫忽然用力抓住他的手,照着虎口狠狠一咬!这种情况下根本来不及点文具,只能拼死一搏!“啧!”男人疼得倒吸口气,用力抽回手,随着他的动作,另外一只抓着况金鑫头发的手,力道本能放松。况金鑫抓住机会,敏捷猫下腰,用头顶朝对方胸口用力一顶,专顶心窝!男人一刹那变了脸色,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退。况金鑫看准时机,头也不回往左边,游廊深处狂奔!这一次他成功了,一口气跑出去几十米,仍未被阻拦!他不敢也没有时间回头看,只拼了命地往前跑,跑得几乎缺氧,喉咙里都有了腥甜!可他仍没有放慢脚步,甚至越跑越快!前方出现了一个新的房间,门板虚掩,留出约一寸的幽暗缝隙。电光石火间,况金鑫就在“直接路过”和“进房间里躲避”中,选择了前者——他现在拒绝任何静止的空间,只有跑起来,才让他觉得安全!房门已到身侧,况金鑫丝毫没减慢速度。可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门缝内忽然飞出来一截白色的线一样的东西,就在况金鑫路过的一刹那,如闪电般而出,紧紧缠上了他的脖子!况金鑫只觉得脖颈一霎剧痛,就像被人用钢丝勒住,再往前跑,绝对要身首分离!他紧急刹车,巨大的惯性让他几乎失去平衡,刚一站稳,他就立刻抬手去抓门缝内伸出的白线!那白线一头捆着他脖子,一头仍藏在门内的黑暗里!一抓到线,况金鑫才发现手感不对,不是钢丝或者线绳,是塑料,是商场或者工厂打包、捆东西用的那种塑料捆扎带!这种捆扎带和绳子不一样,绳子必须打结,可这种捆扎带,一旦尖的那一端穿过小的方型串口,就彻底卡上了,可以越拉越紧,却不可能再松开!况金鑫咬紧牙关和门内拉扯他的力道抗衡,艰难抬起手臂,迅速寻找可以弄断捆扎带的文具,可还没等他找到,门内忽然用力一扯!这股突来的力量极大,拉得他直接撞开门,摔了进去!还没等他爬起来看清黑漆漆的房间,手臂忽然被人抓住,用力扭到身后!况金鑫只觉得肩膀脱臼一样的疼,下一刻就听见捆扎带收紧的声音——他的双手被人捆在了背后。接着是脚。捆扎带将他两个脚踝紧紧勒住,塑料带几乎勒紧rou里。直到他再没有反抗能力,身后人终于安静下来。他挣扎着回头,看见了池映雪的父亲。中年男人早没了伪装的和蔼,一张脸冷得像寒冰,和他激烈暴虐的举动,形成极大反差。他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让人浑身发冷:“我不批评你,因为批评是没有用的。”他的目光忽然温柔,带着寒意的,残忍的温柔,“错误,只能靠自己来反省。”说完,他抓住况金鑫的头发,把人生生拖行到墙边。另外一只手在墙壁上用力一蹭,一小块墙壁向左拉开,里面被掏出一个极小的空间,说是壁橱,可又放不了两床被子,倒像个隐秘暗格。况金鑫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知道危险逼近:“你不能这样,这是犯法!”男人笑了,这一次是真的,连同眼底一并闪着笑意,像听见了天底下最有趣的笑话。“我教育我儿子,犯什么法?”他的反问无辜,又理所当然。况金鑫怔住,过了会儿,才反应过来:“你认错人了,我不是你儿……”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人按着头强行塞了进去!那暗格太小了,况金鑫的身体蜷成了一个极扭曲的姿势,那人还在把他的腿往里推,推得他骨头缝都疼!终于,他完全进去了,像一个毫无还手之力的猪仔,被塞进了待宰的笼子。男人拍掉西装上的灰尘,抚平衣服上的褶皱,又整理了一下昂贵的袖扣,才重新看向他,从容地宣布规则:“反省够了,就可以出来。”“我知道错了!”况金鑫几乎是立刻认怂,反抗的时候要反抗,但眼下这种局面,硬碰硬绝对不是聪明的选择,“我知道错了,我已经在深刻的反省了,真的!”男人不为所动,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什么时候反省够了,我说的算。”“啪!”暗格被毫不留情关上。况金鑫耳尖地捕捉到一声细小的“咔哒”,毫无疑问,是暗锁自动落下。世界彻底没了光。窒息的黑暗,在这狭小得几乎没留下任何缝隙的空间里,像洪水一样,将况金鑫彻底吞噬。他不怕黑。可当他已经尝过恐惧、暴力、疼痛,这封闭的黑暗,轻易就可以成为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当然,他不会被压垮。他有伙伴,有朋友,有亲人,有同学,他知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