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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孩子也要好多钱。”“你少打点牌不久有了?”“养两个吗?”“你那个也算是在养着的?这几年又没有指标要求了,多生几个又怎么了?碍着你打牌了?”“再说吧。”他慢慢地放下手中拔猪毛的镊子,把这块猪rou扔到另一边。好像自己和这块猪rou也没什么区别。冷的、散发着腥气的、会招引一大群苍蝇的事物。大人们的争吵越来越频繁了。把冷水倒进桶里,他伸了一只脚进去踩着这些难洗的冬衣,一抬头看见的是父亲因为争吵变得阴云密布的脸。他淡淡地飘了这个身上散发着猪rou的腻味的男人,继续用脚踩着衣服。男人却不知道怎么被这个眼神所激怒,扯着他的耳朵直接掼在地上用脚踹了起来。又开始了。这一次父亲似乎没有把握好下手的力度,在四邻八方听到声音上前劝的时候,他已经被踹得奄奄一息了。事情倒是闹得挺大,村委会来调解了一次,最后还是收效甚微。小孩子在心底里决定了,他要逃离这里,去之前母亲打工的城市找一份小工。即使流浪也无所谓,能离这里远一点就好,越远越好。这个世界上也没有人会来挽留他。事情似乎渐渐开始出现了转机,他在帮父亲守猪rou摊时一次拿走几毛钱,日积月累下来,倒是有了一笔不小的私房钱。但这笔钱最后还是被人发现了,父亲的怒火来得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猛烈,因为他在自己这个一向最厌恶的逆来顺受的儿子身上居然看到了和他母亲一样的反叛基因。这是他所不能忍受的。拳头将他心里所想的全部表达了出来,小孩子这次没有哭闹,他吐出了嘴里带血的唾沫,用着不符合自己年纪的冷酷的语气警告家中的权威:“你打死我,你就去坐牢吧。”这话对想安安稳稳混日子的父亲来说简直有着奇效,父亲把破麻袋一样的儿子扔到了地上,诅咒道:“我有时候真希望你一生下来就死掉。”他也毫不客气地回击:“我有时候也希望你走到路上就被撞死。”也许是来自亲生儿子恶毒的诅咒给了父亲灵感,在他能从床上爬下来的几天后,父母给自己做了甜酒酿。当然,他也不知道晚上父母把自己拖到了湖边,但是在看到车辆灯光那一刻,命运的齿轮转动起来又戛然而止。这是沈越所看到的故事。小孩子死后也变得浑浑噩噩,记不得自己是谁,从哪里来,要做什么,潜意识告诉他要一直往东行走,一只弱小的游魂便这样一路飘到了C市。不知过了多少年,他糊里糊涂地闯过街道和人群,在某座大学的角落,再一次闻到了童年的饺子的味道。之后的事情,沈越就全部知道了。1号的声音把他从小饺子控制的领域中带了出来,“恭喜您,达成了这一阶段的任务,确认领取奖励吗?”沈越扶着这间老屋斑驳肮脏的墙壁呕吐,已经完全厉鬼化的孩子飘在房梁上,用讥讽的眼光看着这两个曾经与自己朝夕相处过的人。“我……确定。”入手的是一道金光闪闪的符咒,这符咒的力量比他自己画下的任何一道都要强大,触碰着便能感受到在花纹中流转的精纯的灵力。沈越不禁一凛,下意识问道:“你想让我去做什么?”1号在识海中与他共振,他感受到系统的视线转到房梁上的孩子身上,然后一字一句地下达命令:“消灭它。”感受到识海一瞬间的凝滞,1号停顿了一下嘲笑道:“心软了?可不要怪我没有提醒你哦,不杀了它的话,这玩意之后会变得非常麻烦。”理性和感性在自己的脑中来回拉扯着,一会是小饺子拉着自己袖子软软地呼唤mama的样子,一会又是吴梓溃烂的伤口,1号冰冷的警告。“宿主,不要怪我多嘴,你这种无用的善良有一天说不定会害死你的。”这乌鸦嘴话音刚落,房梁上飞舞的厉鬼忽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像是被什么更加强大的东西给束缚住了,沈越赶快护住身后的吴梓,一道灵力穿破这破败的房梁绑住小饺子的另一只脚,与这神秘的力量进行对抗。厉鬼被一左一右两股力量挟持着,恼恨地在房梁上挣扎着,谁料另一道力量只是轻轻地抽了抽手腕,沈越这边就被吸去所有力量。沈越扣着手腕向后退了几步。这股似曾相识的力量。是宋怀深!反应过来的沈越眼睛都要恨红了,之前幻化成人形哄骗自己和吴梓在荒坟里打转的也是她,如果他没猜错,诱骗小饺子父亲说出真相导致小饺子扭曲成厉鬼的也是宋怀深。他脚下使力也踏上了房梁,果不其然在看到了站在另一头的宋怀深。沈越努力使自己的表情不被情绪所扭曲,但还是不可抑制地带上了恨意,“你在干什么?!”“如你所见,我想要这孩子变成厉鬼。”宋怀深用着谈论天气一般轻松的语气将几条人命一笔带过,毫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沈越以纸为刃劈向宋怀深,马上就被这神秘的女人所弹开。宋怀深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一点怜悯,没有沈越阻碍,张牙舞爪的厉鬼在她手里就像一只虚张声势的幼兽,宋怀深对小饺子就没有对沈越这么客气,她紧紧地钳住厉鬼的咽喉,打量了一番后将它扣在了手心。看着自己保护过的游魂在宋怀深手里变成了一个微弱的光点,沈越又提起了一点力气撞向宋怀深的禁制,没有任何意外,他又被弹了回来。宋怀深的语气已经带上了些微的不耐烦,她嫌恶地看向沈越,质问道:“怎么?还没有认清楚你和我之间的差距?我本来不想和你做敌人的,可是现在看来,也没有办法了,你再做这些没有意义的蠢事,我就当着你那短命的小男友的面拧断你的脖子,明白了么?”如果说之前沈越只是想抢回小饺子,那么宋怀深这番戳到他几处痛点的话,让沈越脑中就只剩下了一个念头。杀了她,杀了这个女人。念头在脑子里转了一圈,沈越就摸到了之前1号给自己的那张灵符,力量在绘制在符纸上的纹路中流动,强大到沈越几乎控制不好它。动作比意识先到一步,宋怀深的动作已经足够快,但灵符的力量已经从她身上穿过。传到沈越耳朵里的却不是女人的惨叫,而是一种和山中的野兽一模一样的哀嚎。灵符的力量渐渐消逝后,出现在沈越面前的除了一滩血迹,就只有剩下了一只尾巴。尾巴,属于狐狸的尾巴。沈越终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