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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娟坐在沙发上抽烟,她这几天刚和男友小志分手,颓丧得狠。红霞正支着煤炭炉子煮咸鸭蛋,孙姐去了伟哥的音像室,殊殊睡了一个下午。天愈来愈热,下午的生意萧条冷清,她们在考虑要不要买个空调。 地板上一团一团的碎发混着客人洗头时溅出的水渍,肮脏又邋遢。韦如娟掸了烟灰,起身拿扫帚,顺手打开了电视。 保健品的广告真长,老头老太太又哭又笑,好像得了什么癔症;而后是本地白酒的计时提醒,百姓之声即将开演,重大新闻的标识不停滚动,“莲城高中女学生轮jian后自杀,涉事学校压制事态无动于衷”。 一石激起千层浪。 给我一朵烂月亮(九) 后面的事情进展仿佛一部倍速播放的电影,那些隐藏在黑暗角落的观众一一现身,讲他们看到的精彩绝伦的剧情。 小卖铺的老板娘说:“哎呀,那天我在店里烫头发,搞到半夜就没想回家了,店里也有住的地方。学生下自习后我就打算关门了,结果就听到有个女孩子在喊叫,我就出来张望了一下。那三个男生就围着一个姑娘,不知道在做什么。这个年纪的小孩嘛,就都会谈恋爱撒,我哪里晓得人家是不是小对象闹矛盾就没管。哪个晓得会这样,我还对那个姑娘挺有印象,老来我们家买零食的嘛,喜欢那个西瓜泡泡糖,没货了还叮嘱我记得进货。” 班主任周长学说:“顾艳艳同学缺席了六月份的月考时,我就有点起疑了,她说她父亲生病了,我便没有再追究什么。她是一个性格很活泼的学生,虽然家境一般,但是学习用功,成绩也好。月考之后,她就变得有点内向了,我带过许多学生了,青春期这个阶段大多敏感多变,我找了她谈了几次心,鼓励了她一下。我也只是一个老师,能做的也就这么多。但事情发展到今天,我还是有责任的。” 夜色温柔的小姐韦如娟说:“那天晚上我刚送完一个客人,就看到一个小女孩失魂落魄地在巷子里走,就搭了件校服外套,没穿裤子,胸罩也没有。刚开始我还以为是个神经病,半夜出来裸奔。我也就没在意,谁知道她一直往我们店这边走。可能是天黑吧,附近就我们店亮着光。直到她走近了我才看清,这还是个小孩子。我当时就慌了,问她什么也不吱声。后来她就坐在店里,问我们能不能让她洗个澡。我就答应了。我还给了她一套我新买的内衣内裤。她洗完澡之后,就说了声谢谢就走了。你知道,我们也只是个小姐,没什么本事,但幸好我平时喜欢看写电视剧,我就留了个心眼,把她扔掉的内裤给收着了。要是后面有什么事,她如果用的着,还能留个证据。那天之后,我心里老是慌,电视剧也没得劲看了,天天看些,越看越怕。你说那姑娘那么小,怎么就遭了这么个罪呢!” 顾艳艳寄宿宿舍的看管吴姐说:“我看那顾艳艳就不是什么好姑娘,她啊,可喜欢看些个情情爱爱的,还传给宿舍里别的女孩子看,真是不害臊。平常的内衣内裤都买粉红色的,还带蕾丝,哪有还没结婚的小姑娘穿这种的。我儿子之前跟她走得近,但我立刻就警示过我儿子,离这种小姑娘远一点。我不相信我儿子会做这种事情。都是顾艳艳,顾艳艳肯定勾引他了。”对了,他儿子叫罗安。 音像店的老板伟哥说:“你知道,做生意不容易,家家户户都有电视看,就没什么人愿意来租碟买碟了。我也是为了自己能过活,才在二楼开个看黄片的小影厅,但是只给大人看,知道吧。只给大人看。但是偶尔也会有几个小畜生好奇,那莲中的那三个,我本来不想让他们上二楼的,但是,能怎么办呢?他们给的钱多啊,我是生意人,现在做生意不容易。” 胶带机快速转动,咔哒,最后一帧结束,故事的最后,罗安去了少管所,支风、李时一转去他校。 灯光黯淡,幕布落下,人群散去,观众离场。一场轮jian奇闻谈论完毕,好事者写文记录,多人轮jian变单人强jian。 给我一朵烂月亮(终) 期末考试如约而至,晚自习上,郁双翻着前几次月考的试卷,准备温故旧题。语文试卷没什么好看的,最多是看看题型,总结答题的套路。 她换了新同桌,一个胖姑娘,爱看时尚杂志,最大的愿望是瘦身成功做明星。时常念叨谁家品牌出了新品。 某次聊天时,她说她好喜欢「嫆颜」家新出的丝巾,比之前那款蓝黄花纹的还要好看。 蓝黄花纹,蓝黄花纹。郁双瞬间被什么击中一样,她疯了一样追问,什么蓝黄花纹丝巾。新同桌赶忙掏出之前买的蓝黄花纹丝巾,答她,就是这一条啊,之前班上好多女生都买了。 好多女生买了,顾艳艳也买了,她还说她要等放月假的时候回家把这条丝巾送mama。 迷雾散开,鬼魅森林全是光秃秃的树影,郁双想起来了。 “原来我也是一个围观者。” 手里的试卷足足一指宽,郁双晃了晃脑袋不再想七想八,很认真地一道题型一道题型地看,从文言文到诗词鉴赏。对了,诗词鉴赏有点让人头疼,她老是做不好,几次月考下来,除了那篇几乎都没拿到过几分。 汴路水驿 王建 晚泊水边驿,柳塘初起风。 蛙鸣蒲叶下,鱼入稻花中。 去舍已云远,问程犹向东。 近来多怨别,不与少年同。 “去舍已云远,问程犹向东。近来多怨别,不与少年同。”郁双默念着这句,眼睛忽然蓄满了泪。 而与此同时,莫默站在高三教学楼的天台上,不敢往下看。学校新修了栏杆,刷了红漆。他逃了一个晚自习,躲在这里抽烟放空。头顶的月亮浑圆,他按下随身听,打开电台。 过去一个多月的混乱终将随着暑假的到来而终止。 二零零二年结束,高考就将提前到六月,那时高温不必,梅雨不在,而他们将借由一场考试通往美好未来。 番外:我是坏掉的血,衰败的道德(上) 殊殊: 我近来时常梦见你。 十三四岁的你,胳膊细细的,穿着蓝色布裙,晚风把你的裙角微微掀起。你朝我招手,说,“走,去我家玩芭比娃娃。” 然后,我跳跃着奔向你家。 梦里还会出现那条河,船公阿白会撑着杆子唱歌,不对,你告诉过我,那是唱戏。 你朝我招手的时候,阿白咿咿呀呀的声音也会钻进我的耳朵。 这是我的梦,支离破碎的,我也不清楚具体梦到了什么。 只记得有你。 殊殊,你最近好吗? 莲城的雨总是下个不停。一下雨,我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