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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模一样,螭龙透雕,一派端严高华之气,旁边米粒大的篆字殷红剔透,小古只认出一个“敬”字。 看着她诧异的眼神,袁槿目光深邃,唇边带着淡淡笑意,“这玉佩是一对,乃是我们当初订下婚约的表记。” 婚、婚约?!!! 小古睁大了眼,整个人在这一刻已经吓傻了。 她眨了眨眼,半晌才回过神来——这人是在说什么疯话! 看着她眉宇间的震惊和愤怒,袁槿好整以暇道:“这是令尊在我们幼时订下的亲事,那时候下定的礼物里就有这一对玉佩,是他亲手为我系上的。” 小古只觉得耳边嗡嗡作响,那句“令尊在我们幼时订下的亲事”好似晴天霹雳,在她耳边回荡咆哮—— 这怎么可能!! 她狠狠瞪着他,却看入一片含笑的黑嗔深海,“玉佩是自小就随身带着,你应该有印象。” 确实如他所说,但并不意味着这代表着什么婚约! 看着她冷笑不信的表情,袁槿叹了口气,从贴rou的香囊里掏出一张叠成方胜的小纸片,展开递给小古,竟然也是一份八字生辰庚帖。 看着属于自己的熟悉八字,小古的眉头皱得很紧,这份庚帖确实是自己的,仔细端详那字迹,果然跟记忆中胡闰的字迹相同。 真是他写的! 小古想起那个称作父亲的男人,心中便升起复杂纠结的怨恨——他苛待自己母女在先,居然还莫名订了下这什么鬼亲事! 真是混账……! 她握紧了拳头,原本对袁槿印象不错,此时此刻看来,他那张带着伤痕的冷峻容颜,却是说不出的可恶,“什么婚事之类,我从来没听过,袁二公子你不可胡言乱语!” “是不是胡言乱语,你我心知肚明——这桩婚约实实在在存在过。” 袁槿见她这般如临大敌的反对,唇边的笑意不禁淡了下来,眼中的光芒闪过一道黯然。 “如今我父母双亡,只能任凭你天花乱坠胡编了——光凭一份庚帖和两个玉佩,又能说明什么呢?” 她想起胡闰那个渣爹,心头恨意就化作怒火上涌,“更说,就算真是我生父写的那又怎样?他这种人也配决定我的婚事?真是笑话!” 见小古摆出一副油盐不进的冷笑模样,袁槿也不禁心中微怒,冷峻面容上更加凝肃,“怎可如此忤逆?” 第一百七十九章 毁婚 “忤逆?哈,看来你是真不知道我爹是个怎样的人啊!” 小古的美眸因愤怒而灿亮,“我爹那个人最是虚伪无耻、薄情寡义,他把我卖给你,换了多少钱?” 袁槿看她神色激动怨愤,皱起的眉头微微松缓,“你爹对你很不好?” “袁二公子,你对我、对我家到底了解多少呢?这样居然也敢跟我订下什么婚约?” 小古冷然一笑,袁槿却是欲语还休,好似有什么复杂的内情。 “我们的婚约,是两家在燕军南下时仓促订下的。” 袁槿唇角扬起苦涩的笑容,整个人好似陷入了无边的黯然哀恸。 想起那时候金陵城的兵荒马乱,政权变幻,小古也默然了,出乎意料的没有再牙尖嘴利。 “那还是建文四年的事情……” 袁槿轻轻叹息,说出那个被视为禁忌的年号——那也是建文皇帝朱允炆执政的最后一年。 “那时候我还在你家花园里见过你一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他凝视着小古,眼中闪动着奇异的光芒,“那时候,我偶然看见你手腕上有这颗朱砂痣,便记在心里了。” 小古愣了一下,随即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朱砂痣,根本就是她手腕上那处旧伤形成的红色伤疤——那是小时候她被如笺陷害,推到池塘里划破留下的。 上一次,如笺就是凭着这个伤痕认出她的身份的,没想到连他也是同样…… 袁槿凝视着她,想起那一日晨间,在平宁坊遇到她时的情形—— 北风呼啸的青石长街上人烟少见,白色的冰霜在屋檐化成水滴,落在窗前的红梅花蕊上,淡金色的暖阳照在那纤瘦娇弱的身影上——那少女低着头,好似在追着被风刮跑的头绳。 他的心弦莫名一动,好似受了什么蛊惑。下得马来,替她捡起那段莹莹红头绳,递给了她。 “多谢你。” 她伸手来接,他的目光落在那雪白素婉上,那一抹嫣红记号,跟他记忆之中的瞬间重叠——他激动得浑身血脉贲张,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竟然是她! 竟会是她! 那个曾经与他订下婚约,缘悭一面的小小少女! 这是怎样的巧合与缘分? “你姓什么?!是哪家的?” 他的问话快而干脆,离奇的重逢让他几乎怀疑自己在梦中! 她好似被吓坏了,使劲挣扎一下。他却死死抓住不肯放手—— “请问……这位姑娘你到底姓氏为何?出身哪家?” 他怕自己抓疼了她。放缓了语气执着追问着。 她的害怕疏离。让他的手掌一僵——晨间的日光照在两人身上,少女清澈晶莹的瞳孔之中,倒影出他激动的面容:一道长而醒目的疤痕横过眼角,显得格外狰狞! 那一刻。他无比痛恨自己半毁的容颜。 袁槿回想起那一幕时,心中最深的角落仍是隐隐作痛——世事难料,人事已非,只怕他带给她的,不是惊喜,而是惊吓。 “喂,你怎么了?” 身边之人的轻喃低语,让他从回忆中醒过神来,他凝视着她。无声一笑,“贸然出现我这个未婚夫,倒是把你吓着了。” 这都是胡闰那个混蛋渣爹干的好事! 小古狠狠腹诽,但终究还算理智,“听你说来是家里订下的。既然如此,我不怪你。” 她抬眼看他,虽然有些难堪,却终究把话说明白了,“但这桩婚约,我觉得不能算数。” 看着他手里那张写有自己生辰八字的庚帖——微微泛黄的纸叶,被折成密密的皱痕,却是保存得很好很用心。 “这张庚帖是家父胡乱给出,如今大家都有了新的身份和生活,就不必留着了。” 她伸手要拿回,却被他的手掌一挡。 “不必。” 他的嗓音低哑,引起她双眉紧皱,同样低声道:“我坚持。” 她的眼对上他的,浓若点漆的双眸之中,燃起决然的抗拒火焰,“我根本不会遵从我父亲的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