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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让他忽略的过于年轻的面庞映入眼底,仿佛在印证梦里神说的话。 一年前,她重生到了十七岁。 他每个毛孔都在战栗,慌忙让医生做鉴定测试她的骨龄。 结果出来,完全印证了神说的话。 那一瞬间,他第一反应是,她有救了,接着无尽的痛苦和绝望便涌了上来。 只有她一直恨着他,她才会活下去。 他崩溃地痛哭,哭到泪腺干涸。他才明白,原来之前他的痛苦绝望都不是真正的绝痛苦绝望,如今这才算真正的痛苦绝望。 他来到病房前,听到许父许母说她什么时候才会醒来。 他恍然记起梦里神说的,她会在第三天醒来,也就是明天。 在病房外枯坐了很久,他进屋,对许父许母说,他知道阿盈什么时候会醒来。 听完原委,许父许母惊诧不已,“真的?” 他们不相信。 他说:“如果明天阿盈真的醒过来了,你们就会相信了。” 接着,他又说:“如果她真的醒了,事情是真的,我需要你们的配合和帮忙。” 第二天她果真醒了。 许父许母相信了他。 他说,为了让她好好活下去。必须马上把她之前减少的那一点恨补上。 所以,他说着违心的话,和许父许母还有刚子,一起演了一场戏。 刚才,她说,他配不上她一丁点的原谅。 她对他施舍的那么一点原谅,完全消失了,她减少的恨,完全补回去了。 她不会因为这减少的恨随时随刻地昏迷了。 在她昏迷之前,他以为,她原谅了他,哪怕是一点点的原谅,他也就还有机会重新和她在一起。 可是现在,他再也没有机会。 他这一生,再也等不到她一句,我原谅你。 作者有话要说:再也等不到喽 ̄ 我觉得文名应该就叫,哈哈哈之完结了改一下名儿 79、第七十九章 许盈回家后, 第一时间从冰箱里拿出冰块,狠狠地咀嚼着。 “你吃冰做什么?” “热。”心脏里快要爆炸的东西又卷土重来,她努力平复心情。 许父问:“那畜生怎么说?” “事情已经解决好了,不会有人再来找我们要钱。” 话音落下,许父的手机就响起了转账到账的声音。 他呐呐道:“是之前我输的钱。” 许盈默然,然后说:“爸,以后记着多长个心眼,不要再被坑了。” “我晓得了。” 没过几天,许盈在网上看到消息,许周集团重新改回了原来的名字。 她嗤笑。 时光过得飞快,转眼间两个月就过去了。 最近有部电视剧很火,讲的是关于主角重生的故事。 许盈想到了她的重生。 她再一次来到那片海。 凉凉的海风和腥味割裂着她的皮肤。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重生,但她此刻却如此地感谢大海。 她想,她在海里重生,大约是大海给了她第二次生命。 所以尽管她对大海有创伤后应激障碍,她仍然想来到这里,对大海说一声谢谢。 “jiejie?” 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许盈偏过身。 是路一阳。 他变了很多,眉宇间的朝气消散,萦绕着些许的颓靡,仿佛一颗被乌云罩住的太阳。 自从拒绝他的表白后,她就没再见过他。 此时忽然遇到,她有些许的尴尬。她说:“好巧。” 他笑了笑,似乎是看出她的尴尬和不自在。他洒脱道说:“jiejie,虽然你拒绝了我,但我们还是朋友,是吗?” 许盈颔首。 他笑出一口白牙,“那咱们还和以前一样,你不用觉得不自在。” 他笑容灿烂,眼睛亮晶晶的,太阳上的乌云被拨开,他又恢复了以前充满朝气阳光的样子。 许盈心里一松,她回以一笑。 路一阳坐到沙滩上,单腿屈起,他说:“jiejie,坐呀。” 许盈坐到旁边。 他的话通过海风传到她耳边,“jiejie,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呢,你还记得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吗?” “记得。” “我当时觉得奇怪,你怎么躺在那儿淋雨,还把你认成了学生。你当时说你三十多岁,可吓死我了。” 回忆起当时,许盈收了收下巴。 已经是一年多以前的事了。可她的记忆仍然如此清晰。她记得当时自己的震惊,自己的喜悦,自己的激动兴奋。 顺带着又记起这一年多以来的愤怒,报复,以及最后周奶奶的死亡。 发现许盈神色晦暗下去,路一阳眼珠一转,随即大叫起来。 一边大叫一边往旁边躲避开。 “你怎么了?”许盈忙道。 路一阳快哭出来,指着沙滩,“有蚂蚁!有蚂蚁!” 许盈一怔,“你怕蚂蚁?” “嗯嗯!”路一阳如临大敌,极具喜感地猫着腰。 “噗嗤……”许盈没忍住,笑了出来。 她笑得很大声,耳边碎发随风扬起,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路一阳看她眉眼间的晦暗散去,他悄悄低下头,弯了弯唇角。 不远处,周衍看着笑地前仰后合的许盈,又看了看路一阳。 最后,他一瘸一拐地离开。 海风吹着孤寂他的背影,似要将他吹走,他稳住拐杖,颤颤巍巍,一瘸一拐地走远。 周衍进小院的时候,一个奔跑的人影撞到了他。 “对不起!”少女清脆的声音传过来。 目光触及少女的面容时,周衍浑身一僵。 “阿盈……”他颤颤出声。 眼前的少女和许盈很像。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少女说。 听到她的声音,周衍回过神。 她不是阿盈,声音不一样,神韵不一样,只是五官过于相似。 周衍清醒过来。 他冷淡到近乎冷漠,没有理会少女,进了小院。 进了小院后,他喉头一哽,眼尾逐渐泛红。 他想起从前把阿盈当做别人到时候。那时失去沈蔓绿时他尚能把别人当做她。 可如今,他知道自己有多可笑。 谁也代替不了阿盈。谁也不能。 他小心地捧起红色蔷薇,一动不动地凝视着。 脑海里是许盈在海边笑得灿烂的画面。 大抵,这世上最生不如死的事情便是明明还爱着,却要假装不爱。 他用手掌盖住面颊,喉结滚动着,发出破碎痛苦的声音。可是他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九月二十二日。 周衍的生日。 周衍孤零零地坐在蛋糕前。 他头发泛着白,长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