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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他现在最有可能出现的地方就是那里。 一刻都耽搁不下去,吴泠收起手机转身正要离开,却看到从神风局出来的秦彧大步走向自己。 看着他明显刚得到什么通知的凝重模样,莫名的,吴泠心下一阵发凉。 十几分钟后。 吴泠自神风局的公务车中跟着秦彧下去,面前果真就是林隽的演唱会场馆。 自外面看起来像是毫无异常,眼看其他特工们已经迅速向各个通道涌去,吴泠下意识也要上前,却被秦彧拉住,直接往另一个方向带。 那是通往后台的方向,秦彧边走边递给他一双耳塞,尽管吴泠本身作为能够容纳尸煞的神闼,似乎并不会如常人一般被尸煞反噬,但保险起见,还是叫他戴上。 吴泠手心全是汗水,戴了几次才不再掉出来,周围立刻安静得如同伺机而动的野兽,他心如擂鼓地疾行,只希望他们一切都来得及。 侥幸心理却只存在了这不出几分钟的路程,当吴泠随着秦彧自后台直接进入现场,他一路悬着的心终是轰然崩塌了。 昏天黑地中,交织着的绚烂光影映过舞台下一张张年轻的面孔,那些面孔眼底迸射疯狂的膜拜,手中不断挥舞荧光棒,甚至一张一合的嘴巴还跟着现场音乐在合唱。 乍一看好似正常,可是他们身上脸上,已然充斥着了尸煞反噬的浓烈煞气,一个个紧密挨着,像是成群结队做工精致的恐怖人偶。 吴泠不敢相信地看着这些粉丝,明明舞台上空无一人,他们却仍无知无觉般继续扭动—— 不对,不是空无一人? 吴泠又愕然仰头,望着中央那高高升起的一方舞台,自他的角度,只能隐约看到上面一个平躺的颀长身影,在台下层层的狂欢中,犹如待宰的祭品。 他目光黏在那上面,即使看不清楚,却再无法移开。 那是沈子契。 现场音乐很快被全部关掉,秦彧在一旁沉着指挥,吩咐了封锁所有出口,看住场馆内所有粉丝以及工作人员绝对不能离开,又紧急联络众多非官方的民间组织,包括先前曾出现过的灵符社。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仅凭神风局的力量,的确很难处理这成千上万不知何时便会陷入暴戾的无辜者。 要换了以往,按秦彧的手段怕是真的能做到将所有人悉数除去来永绝后患,可如今他面对这些无辜者,不仅无法再痛下杀手,眼下更重要的任务,反而是无论如何,都要保住她们性命——以阻止沈子契身上封印被冲天的亡怨打破。 所以如此一说,林隽在此时不知所踪,倒实在让人捉摸不透了。 毕竟林隽的目的是要彻底将鬽唤醒,那么这些无辜的粉丝……必须死亡,他怎么会任由赶到的神风局在这最后一步终止他的计划? 吴泠心内惶惶,意外清晰地想着,转头看到神风局特工们已经纷纷行动,连那总是懒洋洋的金迉都也面容紧绷着捏紧他无时不刻放在手上的文玩核桃,在各个台阶前穿梭,以他特制的红绳稳住因为音乐停止已逐渐有所躁动的粉丝们。 心知就算场面得以暂时控制,沈子契的存在仍是一颗不定时炸弹,吴泠努力眯眼打量舞台周围,只能先尽快将沈子契带离这里,越远越好。 终于,他在舞台一侧看到明显为控制台的地方,不假思索冲过去。 心急如焚地看着升降台缓缓下落,吴泠又磕磕绊绊跑回去。 “沈子契——” 然而不等他急急的话音落下,他看着出现在自己面前的沈子契,一下怔住了。 本以为沈子契应只是失去意识,可这么离得近了,他才看清,沈子契躺着的地方,早已被蜿蜒蔓开的血水浸透。 他身上竟到处都是伤口,那种深可见骨的划痕,尤其垂在两侧的双手腕间,一片血rou模糊,触目惊心,原本平整的衬衫破烂不堪,上面全是斑斑的血迹,不久前还深情看他的双目此刻已紧紧闭着,一动不动,溅着刺眼的星点殷红。 “沈,沈子契……” 吴泠心如刀割,顾不上震惊和愤怒,无意识地跪下来握住沈子契冰凉的手心,却不敢用力,害怕弄疼他。 而直到等了半晌也不见沈子契有任何反应,他才极力克制住凌乱的呼吸,一遍遍念着不能慌,他要带他走,立刻去医院。 却也就在这时,场内所有音响设施已全部被关停的情况下,竟忽地,又传来一阵歌声,突兀尖锐,在完全封闭的偌大场馆中无比清晰。 正将沈子契小心背在肩膀的吴泠身形一僵,眼见包括秦彧在内的场中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不敢相信地自外套口袋里,拿出那仍在传出歌声的罪魁祸首。 ——他之前捡到的,沈子契的手机。 竟是被事先设定了闹钟,而闹钟铃声,正是林隽的歌。 这首歌不同于其他,是不带任何配乐的清唱,低声吟咏间,仿佛隐藏着最后的发号施令。 一个让吴泠顿觉头皮发麻的念头才一闪现,便像应和他一般,只见台下那就在歌声乍响起便蓦地安静下来的一个个身影,此刻全部看着他,木然笑了一下。 嗡。 一条短信发过来。 与此同时,成千上万皮rou撕裂的声音叠在一起,鲜血自喉咙喷出的诡异细响以及被抑制的呜咽充斥整个场馆,现场一瞬间血雾弥漫,惨无天日。 ——是你杀了她们哦。 吴泠满眼只剩这一句短信内容,连背上的人轻微动了一下都没发现。 作者有话说 发完赶紧跑(ノДt) 第81章 真·护妻狂魔 人间地狱。 林隽的短信正犹如地狱中可摧山搅海的恶鬼,卷着汹涌的黑云,直将吴泠压迫得不敢抬头,无法接受那一个个鲜活的年轻生命在他眼前顷刻间死去,尤其她们毫不犹豫扯破自己的皮rou和喉咙,在生命的最后尽头似是终能摆脱不断响在耳边的命令,却除了不甘心地瞪着血红双眼怨恨而死,别无他法。 当浑身血液化作guntang的熔岩,与不断被火舌舔舐的焚骨之痛相融,吴泠仿佛听见自己一颗心被满腔悔痛烘烤到就快要爆裂。 “你怎么回事?”秦彧显然也被眨眼间的血海所震惊,半晌才冲上前,粗暴地夺过吴泠手中的手机。 吴泠没有说话,他也想问,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捡到手机的时候没有仔细检查一番。 他明明知道沈子契的失踪与殓门有关,为什么没有格外小心一些,或者他再动作快一点,早些带沈子契离开——也或许,他就不该出现在这里。 他这个人,为什么总是后知后觉的害人? “吴泠!” 这时,其他除煞人员终于赶到,却只来得及看到这惨绝人寰的一幕,纷纷被眼前的血腥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