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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还有洛清卓呢!没听太常说,洛清卓与陛下早上一同慢跑吗,陛下心中对洛清卓必有一点情谊的! 李俭嗤笑一声:“还敢提皇后?” “朕告诉你,你们当朕和皇后是傻子,其实朕与皇后心中都清楚得很。你既敢做出偏心洛清涵利用皇后之事,往后别再提皇后,你洛逸之不配。” 这一句话,便叫洛逸之瘫软在地,许久不得回神。 但显然李俭还不想放过他。 他讥诮道:“娥皇女英?好一个娥皇女英!你可知娥皇女英是谁人之女?” “洛御史大夫,你当然知道——你将你两个孙子比作娥皇女英,将朕比作帝舜,想来这国丈是满足不了你们洛氏了!” 说到此处,他轻飘飘就是一句:“你们洛氏,也想当一当帝尧是罢。” 洛逸之闻言就是一个激灵! 他惊恐地仰望着上座的李俭,被这番话吓得浑身冷汗簌簌落下,满身都已被绝望笼罩,只能下意识哭嚎道:“陛下——微臣绝无此意!微臣对陛下之忠心日月可昭,绝无二意!!还请陛下明察啊陛下——” 李俭没理他。 他喝了口水,任由洛逸之失态。直至洛逸之被自己的脑补吓到连话都说不出口时,他才唤道:“来人!” 李內侍领侍卫们进了会议室,李俭冷声道:“将洛御史大夫带回去。李內侍,你一会去宣朕旨意,御史大夫君前失仪,罚俸一年。” 李內侍躬身:“奴领命。” “洛御史大夫,政务繁忙,还需人处理。烦请洛御史大夫回去之后好生学学圣人礼仪,何时学会了,何时再来朕面前自省。” 语罢,挥手命侍卫们将瘫软无力的他拖走。 送走洛逸之,李俭长舒了一口气。 他最后一句话,是在告诫洛逸之:自己是看在政务份上才放过他,而不是洛清卓或者洛清涵的面子,免得他下次再出什么saocao作。 他原以为洛逸之是受限于剧情,方才偏心洛清涵,想不到在他面前居然依旧如此。德高望重的御史大夫实际竟是此等沽名钓誉之徒,李俭真是无话可说了。 李俭有那么一瞬间想把御史大夫换了,下一秒又想起他手中无人可用,才按下不表。 人才啊人才啊,得尽快在朝堂中培养出自己的势力。在这之前,只希望这个洛逸之能理解他的意思,夹着尾巴做人吧。 等洛清卓自内殿走出来坐到他身旁,他便挑眉邀功道:“朕给先生出了口恶气,先生心中有没有舒坦一些?” 洛清卓被洛氏召回京中,从此便身陷剧情,身不由己。他对洛逸之有恨,但世俗枷锁、父子天伦所限,除了洛清涵他不会再报复其余人。 李俭本不必训斥洛逸之那些,洛清卓知道那是在为他鸣不平的,便笑道:“谢谢,臣心中很开心。” 李俭闻言,嘴角噙了一抹笑:“那便好。” 他顿了顿,又道:“洛清涵还没找呢,朕便提前罚了洛逸之。能否麻烦先生先将洛清涵丢到别庄,糊弄一下太常?” 这科考档口,太常参了洛逸之一本,这意思谁不知道,还不是借题发挥,想搞保皇派举荐的人才? 虽说太常被他三言两语忽悠了,但发难的不止是他,更是顾相一派。若找不到洛清涵,又该有理由攻击洛逸之,祸及保皇派了。 李俭之前虽没做过皇帝,但好歹当过一家上市公司领导,自然懂得员工之间的勾心斗角。 洛清卓明白其中利害关系,颔首道:“然也。” 狗皇帝已逃出京城,洛清涵与人私奔的消息钓不回这条大鱼,那他便换一个。 将消息换成“洛清涵身染重病,被洛氏放弃,孤零零在别庄等死”,命人散播出去便是。若狗皇帝对洛清涵还有感情,定不舍得让洛清涵就这般死了,不见佳人最后一面。 若这消息也不行,那便再换下一个,终归有一个能戳中狗皇帝软肋。 “多谢先生,”李俭叹了口气,“这满朝官吏,怎么就没一个能像先生这般省心呢。” 里霍凌云揭竿而起成了新皇,霍大将军究竟是什么立场还不好说,总之掌握兵权的霍家犹如一颗□□,这一系必须大防。 顾相一系虽是纯臣,但人在朝堂,必因与他人政见相佐而出现斗争。 保皇派中即便如大司农这般爱干实事的,也免不了有结党营私之嫌。 …… 水至清则无鱼这个道理李俭明白。可明白归明白,心烦是必然的。 所以历代当皇帝的总会用后宫平衡朝堂,这是最简单直接有效的方式。可李俭一想到这情形,便毛骨悚然。 ——他一介帝都大学院草、身价几十个亿的新贵,能母胎单身三十年,除了自己不想谈恋爱还能有啥? 别扯什么后宫佳丽三千了,这各家塞的后宫美人们,有几个比得上现代明星?再说他又没有什么特殊爱好,这么多人睡都睡不过来好吗,这究竟是他嫖人还是人嫖他啊? 一朝穿越,还没觉得自己享受到什么呢,白天要在朝堂里和臣子们勾心斗角,晚上还要惨遭毒手沦为种马耕田播种…… 李俭的鸡皮疙瘩忍不住冒了出来。 他眼神游移,忽然定在洛清卓身上,脑洞大开道:“这样吧先生,等你假死出宫后先休息几年。等觉得无聊了,朕便找人举荐你,你来朝中当官。届时顾相退休,丞相之位便是你的,如何?” 洛清卓又一次干脆利落地拒绝了他:“谢谢,不如何。” 他既决意归隐山林,便不会被世俗名利所吸引,自然不会半路出山。 李俭用手臂肢了洛清卓一下:“别说的这般干脆嘛,还是不是兄弟,说好的为对方两肋插刀呢!” 洛清卓被肢地身子歪了一下。 坐直了斜睨他,脸上不由就带了点嫌弃:“……谁和陛下是兄弟呢?” 他也不知李俭是怎么回事。 这人明明能力非凡,方才在旁人面前亦有十足的威慑逼迫,在他面前却总是蹬鼻子上脸的,没半点为君觉悟。 李俭的回答也是厚颜无耻:“怎么了,咱不是难兄难弟谁还是啊,难道先生和洛清涵么?而且先生与我互为知己,这先生否认吗?” 洛清卓这下没否认,只笑了笑。 他敛了眸,一时也不知心中那复杂的压抑感是何滋味。 可是人与人之间本就如此,聚或者散便如那风中落叶随缘而落,亦无需介怀:“陛下往后总会有得力之臣。” 李俭随口道:“哎,就算有千千万万个得力之臣,可他们都不是洛先生啊。” 他与洛清卓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却成了知根知底的盟友。甚至无论发生什么,他都能叫洛清卓商讨参详。等洛清卓归隐山林,他还能去哪里找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