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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只是当妈的看到儿子谈恋爱又将一颗心都扑在人家身上,不管这女孩儿她喜欢不喜欢,是不是个漂亮机灵的,到底是有些介怀。 清了清嗓子,颇为不快地侧脸对丈夫皱了皱鼻子。 甘景平对她无奈地摇摇头,两人才接了甘霖的茶慢慢饮。 时间大约九点,甘景平早饭已经耽误不少时间,修行不可一日无为,急急准备向鸣山寺出发。临行前他有握住甘霖的手掌,沉吟了片刻,终于只是说了句:“万事多加小心。” 算是一句应允。 佛教讲万事皆有因果循环,他这些年也很少再执意追求虚名。 儿子的命运,早就已经不握在他们的掌心里了。 李忆之仍是要去祠堂打扫,如今不用祈求儿子回心转意,只祈求甘家人能破除旧岁,健康长寿。甘霖跟着母亲长长跪拜了三次,就重新步行回了老宅。 甘麓一直远远地跟着,看到他堂堂八尺男儿竟然走到厨房从善如流地打开冰箱,洗了水果又将平底锅上涂了黄油,自己的眼睛也红得像盘子里作为点缀的圣女果一般。 不过圣女果实数大自然的红色素作祟,而甘麓,说什么也不会承认自己是因为嫉妒。 煎土司和糖心蛋不需要太久,可甘麓在门口握拳却像等了一个世纪,也没等到甘霖注意到她的身影主动来跟她搭话。 等到甘霖端着原木色的餐盘路过她时,她才愤愤不平地跟着他大声道:“没有这种道理,第一次去人家做客,竟然缺席早餐,还要你端过去给她吃,简直,简直是……” 接下来想说的话又不好表达素养,则只有含在嘴里。 跟着甘霖上了楼梯,甘麓看到对方步子不紧不慢,风轻云淡似乎根本没有因为她说的话而动怒,终于忍不住在客房前拉住甘霖的胳膊,小声祈求:“我,我有话跟你说。能不能找个避人的地方谈谈。” 甘霖手已经拉开了客房的推拉门,一线而已,甘麓已经眼尖地看到驺虞正裸露着肩膀侧身背对他们在床榻上睡觉。 发丝厚重得像一笔浓磨,可盖不住那下头纤细的笔直的肩膀,只是看了一眼,甘麓就直觉她在被子下的身体没穿衣服。 眉头拧起来,再度瞧向甘霖的侧脸,她像被烫到手指一样,闪电似的又缩回了自己的胳膊。 其实刚才吃饭时她就看到了,甘霖颈后有一片红痕,本来以为是昨夜里被蚊虫叮咬,可再联系起她昨天她偷偷上楼听到那些若有似无的声音,一下就睁大了眼睛,愤怒道:“你,你们昨天一起在客房?” 难道驺虞说得那些什么夜夜缠绵都是真的? “你们怎么可以!”甘麓气到手脚发麻,还想大声,对面甘霖已经按住了她试图掀开的房门道:“她来我家,怎么能算作客人。” “至于我们睡在哪里,又有什么不可以?” 这几乎是确认了,甘麓简直没想到她明明已经告诉驺虞甘霖有心上人的事实,这不知好歹的女人竟然还用这种手段来勾引他就范。 她也不在乎他的死活,她根本不在乎他! 驺虞在床上伸了伸胳膊似乎要转醒,甘麓又气又恼,可还是不甘心地咬着嘴唇小声道:“甘霖哥,可是我真的有话跟你说……” 事情没想到真的不能如她的意,可是这是她等了六年的结果,怎么可能不用尽办法。已经在想自己在两人独处的时候,到底该做些什么,才能同样吸引他的视线。 她可还一直没交过男朋友,总要高过这坏女人一等。 甘霖身子仍然挡在那个虚掩的门前,低头没什么温度的看了她一眼,好像根本读不懂她的苦恼急躁还有不加掩饰的爱慕,非常见外和避嫌地说:“有什么事就在这里说,没外人。” 他站着她坐着 怎么会是没有外人呢? 那屋里床上的女人不就活生生的一个外人吗? 可话被甘霖说死,甘麓没办法,只有硬着头皮继续讲:“二十七号没有几天了,我很担心你。” 甘霖换了一只手托着盘子,手指轻轻碰了碰那杯温牛奶,似乎是怕要失去温度那样加快了语速:“不用担心我,还是多考虑自己的出路。不需要滞留在这里,也要找找自己的生活。” 要不是一门之隔还躺着一个随时会起床的女人,甘麓几乎要尖叫出声,她的出路明明就在他身边,这么多年她不是一直在等着他吗?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几句话就要甩脱自己。 甘麓眼睛发红,楚楚可怜不是装的,是真心觉得自己好可怜。 她身高矮驺虞几公分,更加需要仰头才能望着甘霖面孔掉几滴眼泪,可这眼泪一如当初,半分作用也不抵,甘霖那双透明的眉眼里仍然是没什么波动,想了想才真诚道:“你今年大学毕业,也该有独立人生。你要做什么样的人,以后组建什么样的家庭,这都是需要考虑的问题。” “现在离开,不会有人阻拦你。这一点我会竭尽所能。又或者……”他沉吟一下,眉眼扫了她一下才疑惑开口:“你需要钱,我想我可以支持你到实习期过。” 可甘麓想要的会是区区一点点钱吗?明明是她无妄的念想。 “我为什么要离开?”甘麓闻言没有缓和的余地,立刻狠狠咬着牙威胁:“当年他们知法犯法,把我买来做童养媳,我离开你不怕我现在就去报警?” “我要找律师告你们,让你们身败名裂!” 甘霖话已经详尽如此,没有更多的一分耐心,说了一句:“好,我同意。做错事是该付出代价。”便绕开她将门打开,无意再与她交流。 身败名裂他显然不在乎。 门反手被拉上,甘麓眼泪流了满脸,不解大声问他:“为什么不可怜可怜我?你不是也可怜那个叫周渔的吗?我也很不幸啊,你不知道来甘家之前我过了什么样的日子。我也很苦的。” 他那么多慈悲,难道不能分给她一些,让她也能被怜惜被珍爱? 甘霖到底是应了这一句,随后毫不客气地将门再次合上。 床上的女人还是一动不动保持那个姿势,窗外的阳光从纱帘的缝隙投射过来,将她侧身面容切成一半明媚一半阴沉,甘霖将早餐放在床头才俯身用手指剐蹭了一下她的睫毛温声道:“还装睡?” 驺虞忍不住勾唇,先是翕动鼻翼嗅了嗅面前的早餐,随后稍稍眯着眼睛望了望面前那只手,随后才翻个身躺平了身体,大大地伸了一个懒腰道:“哎呀,不是怕打扰你们讲话嘛。避免尴尬!” 其实她能睡得有多沉?方才从甘霖拉开房门她就醒了。 听到甘麓要和他独处,更是差一秒就揭竿而起,跳起来给这只小白兔好看。让她看看母老虎发威,到底能咬下她几块好rou。 可甘霖真的是从来不给她任何瞎想与介怀的机会,就当着她的面,与她谈话。 甚至中途他略过对方意图,左绕右绕地打太极时,她都快忍不住要捧腹大笑,还是手指用力掐住自己的大腿一块嫩rou,才能保持相对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