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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美地落在了那一堆“尸山尸海”之上。 至此,所有的残废蜡像都到了桌子上。 半成品本应到制作桌上。 那颗头着陆的一瞬间,那张木桌“轰”地一声塌了。然而,它并没有直接塌落到地上,而是连带着上面一大堆东西,塌陷到了地下! 商唤年一脸目瞪口呆。 楚图将自己已经完全崩坏的发型梳理整齐,拍拍衣服——还是黏答答的——脸上的笑容都多了几分高傲:“走吧。” 木桌塌落的地方,那些蜡像全部都不见了,那个洞深不见底,同时,一条由腐烂木头制成的楼梯通向了一片未知的黑暗,腐朽的浑浊气味慢慢充斥在房间中。 不论如何,能离开这个狭小荒唐的房间了,商唤年忙不迭跟在楚图身后。 忽然,楚图停了下来,微微侧过脸。 “怎么了?”商唤年露出了不解的神色。 楚图语气轻松地问道:“五年前,你乘过一艘从洛杉矶到亚瑟……不,没事。” 楚图浅褐色的眼眸原本紧紧盯着商唤年的眼睛,仿佛要看透他眼底的每一分波动,但似乎在最后一刻选择的回避。 商唤年一脸无辜,看上去非常疑惑,他的声音带着一贯的清爽温柔:“你有事不妨直问,我不会对你说谎。” “没什么,”楚图转过头,向前走,“那是一次很不愉快的经历,忽然想起来而已。毕竟,这么多个人,出现在这里当蜡像的,只有你,我们蛮有缘的。”他的尾音带着一贯的优雅刻薄。 商唤年不吭声。 楚图在前面走着,商唤年看不到他骤然冷峻的脸上,瞳孔如同渴血的毒蛇般突然收缩的样子。 楚图心里、半小时前制作室阴影中恍惚一眼间的熟悉感,如同楼梯中的黑暗,随着他们越走深入,越发深浓。 这种熟悉感,就是在他这块烧完的木炭上浇上的油,将曾经的少年人重新唤醒于这具身体。 这条处处不对劲的航线,还长着呢。 而他同样也看不见身后,隐藏于一片黑暗中的那双眼睛,不似平日里的弯月,眼眶中隐忍着猩红。 “凌晨两点,凌晨两点。”他们身后,广播再次响起。 . 楼梯的另一端是另一个展示厅,但是和之前那个截然不同。 这是一座空旷的大厅,不再是分割而成的走道,至少有五六座足球场的大小。 古典哥特的黑暗和高贵优雅,黑色的镂空花纹,泛黄的蕾丝窗帘,星点的烛火。 他们仿佛置身一千年前没有电力的时代。 无数黑铁制成的精致烛台上,白色的蜡烛满身泪痕,吐着闪动不定的火舌,将整座大厅照得昏黄,同时也留下了更多的阴影。 一些蜡像靠着墙,另一些蜡像三三两两地立于大厅中间,被摆出了各种姿势。同样,他们都换上了中世纪的衣服,但是带着和现代厅中蜡像一样的夸张笑容。 密密麻麻数不清。 商唤年跟在楚图身后走出了楼梯,看到眼前的场景同样一愣。 “这……”他吃惊地看向了楚图。 后者深吸了一口气:“我发现了。” 这里的蜡像,在现代厅里一模一样出现过。 这是跨越时代的镜像厅。 11、凶杀案 脚步声在空旷的展厅里显得格外响亮,仿佛震动了烛光和阴影,震动了蜡像脸上的昏黄。 咔吱—— 踩到什么的声音。 商唤年弯腰,捡起了地上的一张报纸。这张报纸看上去岁数比他们两个加起来还要大不止一轮,泛着黄,劣质的油墨在字体边缘微微渗开。 “这是什么?”他拿起报纸左右打量。上面全是英文,商唤年在美国长大,但是他却觉得报纸上的语言有些怪异。 “直接看这里就好了。”楚图在报纸的左上角点了一下,那是一个数字,代表年份。 1753年。 商唤年疑惑地扯动了嘴角:“1753年,那时候就有蜡像馆了吗?” “航线就是这种德行。”楚图接过报纸翻看了一下,“喜欢把各种东西糅杂在一起。” 报纸复古的油墨印刷在这样昏黄的灯光下让人非常头疼,字母像是一撮死蝌蚪被毫不在意地铺洒在被蛀出斑点的死树皮上,让他们两个读了五六分钟却几乎一无所知。 报纸头版刊登的新闻是一则大火的新闻。 1753年秋天,伦敦郊外的一座小蜡像馆的老板一家惨遭凶手毒手,仅最小的孩子由保姆带去礼拜才逃脱一劫。 那一年的伦敦,连环杀手横行,这件案子被认为是连环的一部分。但是,第二天,蜡像馆发生了大火,烧毁了所有的蜡像。而此之后,那位逍遥法外的杀手便消失了踪迹。 报纸刊登的就是大火的新闻,附带了对谋杀案的描述,同时也说明了最小的孩子由一个“远航者”收养。 他们两个表现出了惊人的默契,同时转头看向了对方。 此夜通关的方法。 从这个游戏的设定来讲,是最小的儿子远渡新大陆,在美国重建了当年的蜡像馆,从而有了新的菲兹蜡像馆。 那样的话,蜡像馆本来应该有的蜡像应该与这古典镜像厅里的蜡像完全一样。 他们的任务是找出蜡像馆从外面借来的那具蜡像,就应该是在现代厅里存在,然而在镜像厅里不存在的那具! 但不知为何,冷意在两人之间蔓延。他们同时抬头,在对方的眼睛里看出了不安的波动。 这一切的推理,太顺利了。而后面还有四个小时才天亮。 楚图在前面走着,商唤年寸步不离地跟在他身后。 知道了事件背景,他们再来看这些蜡像就观察到了更多的细节。比如,本以为是哥特黑暗式的装饰其实是被火熏烤成黑色的,再比如,那些蜡像表面不健康的土黄不只因为烛光,还因为受过火灾。 同样蜡制成的花草装饰,带着了无生气的灰黑,却比真的花草在火灾中有着更长的存续。 走完了整座展览厅,他们才知道刚才那个主意是有多么的可笑。 航线将整条船上没有进入这场游戏的人都当做了蜡像npc。而哈迪斯号上有多少人呢? 六千多。 很不幸,在这里,一切电子设备全部失灵。他们需要比对六千多组蜡像,而现在,他们连怎么回到现代厅里都不清楚。 他们两个逛了一大圈回到了楼梯的地方,却发现,楼梯不见了。 楼梯口子的位置上是一面玻璃。 这面玻璃正好回答了他们刚才的疑问——如何连接现代厅。 玻璃的那一面,是红得刺眼的现代厅,已经恢复了灯光。 玻璃的那一面,是小周。他看上去并不能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