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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兄,你喜欢她?” 裴元彻沉沉“嗯”了一声。 五公主连连摇头,叹道,“你喜欢谁不好,偏偏喜欢她?我听说她都要与文家嫡子定亲了,怕是再过没几日,聘礼都要抬去永平侯府了。” 提到这事,裴元彻的眼神陡然锐利了几分,清冷道,“那又怎样?” “文家要下聘了啊!待下聘后,顾沅便算是文家媳妇了。” “想下聘,也得看文家有没有那个能耐。” 昏黄的光线洒在裴元彻的脸庞,将他的轮廓衬托得越发深邃,他那双狭长的凤眸,眼尾弧度上扬,透着浓郁又强烈的掠夺气息。 五公主看着自家皇兄这副样子,觉得不妙,急急道,“皇兄,你、你不会要抢臣子妻吧?你疯了!这要是传出去,你名声还要不要了?二皇兄、三皇兄还有五皇兄他们一个个都想抓着你的把柄,在父皇面前给你使绊子,你可不能为了一个女人就……”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裴元彻冷声道,“其他的孤都可以让,唯独顾沅,孤上辈子、下辈子,上下八百辈子都不会让。” 没有她,当皇帝有什么意思。 不过一个孤家寡人,站在万人之巅,守着无边孤独。 五公主只觉得他脑子烧糊涂了,忿忿道,“你这是横刀夺爱,文家肯定不服,顾沅肯定也不乐意,皇兄你何苦做这恶人!” “孤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裴元彻敛眸,凉薄道,“文家若不服,孤可以补偿,赐他文明晏高官厚禄、娇妻美妾,赐他文家满门荣华。至于顾沅……” 他闭了闭眼,英俊的眉宇间泛起一抹讽意,“没想到兜兜转转,还是走到这一步。” 她若是恨他,那就恨吧。 只要她能留在他身边,就算她想拿刀捅他,他也由着她杀。 ☆、晋江文学城首发(他算你哪门子的哥哥...) 一直到申正时分,顾沅与赵氏才离宫回府。 进宫时是一辆马车,出宫时是两辆马车,其中一辆装满了崔皇后的赏赐—— 新进贡的御茶各两罐,十九件精美的文玩摆件,一檀木盒子的珠宝首饰,各种绫罗绸缎堆得小山高,光那精美华丽的大红妆缎和蟒缎就有二十匹,其中还有四匹苏州府进贡的软烟罗和霞影纱,皆是难得的上品。 “皇后娘娘虽不是太子的生母,待太子却是很不错的。我在她宫中坐了一下午,她一直在夸太子殿下的好处,她还叫我放心,等你进了宫,一定会好好对你。你看临走前,她还送了这么多礼物,真真给足了咱们脸面。” 赵氏眯着眼睛笑,又拉着女儿的手,语重心长的交代,“沅沅呐,待你嫁进东宫,可得好好侍奉皇后,切莫因为她不是太子的亲娘而有所懈怠,知道么?” 顾沅笑了笑,“母亲放心,女儿知道的。” 赵氏慈爱的看着女儿娇美如玉的脸,伸手轻轻替她理了下额发,忽而低低的感叹道,“一想到再过不久你就要嫁给太子,我还像是在梦中一般,觉得怪不真实的。” 她与侯爷一直以为女儿会嫁去文家的,做了这么多年的心理准备,一朝突变,女儿成了太子妃,他们心理还有些转换不过来。 不过今日去皇宫走了一遭,看到皇后和五公主客气亲近的态度,她也安心不少—— 只要未来婆婆和小姑子不刁难人,新媳妇的日子能舒坦一半! 她是命好,嫁到顾家二十多年,并未受过嫡母和小姑子的磋磨,但她娘家一表姐,就是被那恶毒婆婆和尖酸刻薄的小姑子逼得上了吊,最后一尸两命,死时不过十九岁而已。 想到这桩往事,赵氏心头依旧唏嘘不已。 缓了缓心神,赵氏对顾沅道,“今日皇后与我说,太子年纪不小了,所以她和陛下想让你们尽快成婚。钦天监那边选出的最近一个好日子,是在六月初三。” 顾沅惊讶道,“这么快?” 现下已经是四月了,也就是说离成婚不到两个月的时间。 赵氏点着头道,“是啊,我也觉得快了些。但皇后娘娘说了,她早几年就开始为太子的婚事打算了,一应流程她都了如指掌。她叫我们放心,时间虽紧了些,但该有的排场与聘礼,不会含糊半分。她还说,六月初三宜嫁娶、祭祀、祈福、求嗣,是今年最好的吉日,这要是错过了,下一个大吉日就得明年五月了。”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顾沅还能说什么呢。 “那就这个日子吧。”她淡淡道。 反正早嫁晚嫁,都是要嫁过去的。 从皇宫回来后,顾沅便安安分分的待在侯府备嫁。 得知她六月便要出嫁,张韫素和卢娇月皆是万般不舍,毕竟顾沅嫁入东宫之后,她们再想见面,又得递牌子又得规定时辰,而且次数还不能太频繁,怎么都不会像现在这般方便自由。 是以这段时日,俩人一有空就往永平侯府跑,只恨不得日日夜夜都腻在一起。 眨眼又过去七日,文明晏的身子也恢复了大半,吏部那边便发了文书催他尽快前往秦州赴任。 临出发的前一日,顾渠来到溪兰院,将这个消息告诉给顾沅。 彼时顾沅正在做针黹,听到这话,一时恍神,银针不小心刺了一下指腹。 好在只是浅浅的刺痛,并未流血。 顾渠见状,心头有些后悔,觉得是自己给meimei添烦恼了,忙道,“我只是来与你说一声,你别多想。” 顾沅将手中的绣帕放下,缓缓抬头看他,黑眸泛着澄澈的光,“哥哥,明日你会去送他么?” “我与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他此去秦州不知何年返回,我自是要送他一程。” “那能不能带我一起呀?” “啊?” 顾渠怔了一下,却见自家meimei眉眼舒展,神色坦荡。 “哥哥你别误会,我想送他,是因为这些年的邻里之情。正如哥哥你说的那样,他此去秦州山高路远,我不日也要嫁入东宫,下次再见也不知是何年何月或许此生再不会见了,也是有可能的。” 何况那日赐婚后,他回去遭了那样大的罪,她心下始终有些愧疚。 顾渠想了想,颔首道,“也是,撇去婚事不谈,大家都是从小长到大的情分,送一程也不过分。” 顿了顿,他道,“那明日我坐马车你要不要装成我的小厮?避讳一下?” 顾沅摇头道,“本就没什么,何必遮遮掩掩。而且太子殿下心胸豁达,就算他知道,也不会为此等小事介怀。” “心胸豁达?”顾渠浓眉挑起,“沅沅似乎对太子印象不错?” 顾沅微闪,垂下眼,小声咕哝道,“就,还可以吧。” 如果上回在御花园里,他说的都是真话的话。 翌日,顾沅便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