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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同时也守口如瓶。 路维斯枢机隐约有些头疼。 他们不像是教皇的刺客,那他们是奉谁的命令而来? 他还抱着一丝最后的希望,希望这些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他隐隐察觉到,自己恐怕陷入到更大的漩涡里了。 “您好,路维斯枢机。”事与愿违,率领这支骑兵的人从人群中走出,一口道破了他的身份。那位大人在马背上微微俯身,语气听起来还算彬彬有礼,“我们奉命来护送您前往圣城。” “护送我?”路维斯枢机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您是谁?” 身份被道破,枢机也就不再伪装,站直了身,与来人对峙。 来人直起身,火把的光让路维斯枢机看清了对方。 在幽暗的黑夜,一位黑发的军官先生居高临下地审视他们这行人——尽管他没有佩戴任何表露身份的肩带,但他的气质无不彰显着那种战场上搏杀的人才有的残酷果决。与其他全副武装的骑兵不同,他穿着黑色的猎装,衣领和袖口带有精美的绣花。 他的目光就像鹰隼,看人时总带着审视猎物的锐利感。 路维斯枢机的几名护卫下意识地紧绷了浑身上下的肌rou,手随之按在武器上。 片刻,黑发军官懒洋洋地收回目光,唇边露出一个冷淡的微笑: “罗伯特·道尔顿,女王陛下的骑士。” ☆、她的猎犬 尽管对面前的这一支骑兵身份有所揣测, 但黑发军官的话仍令路维斯枢机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倒不是惊讶于罗兰帝国元帅竟然会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而是惊讶于道尔顿对自己的介绍“女王陛下的骑士”。 罗兰帝国的“战争武器”路维斯枢机有所耳闻。 非要说的话,他甚至曾经同这位道尔顿先生间接地打过交道。 那是道尔顿负责可希米亚港防御的时候, 路维斯家族的武装商船曾同可希米亚港的商人起过冲突, 这位年轻的将军干脆利落地回敬了他们。 路维斯枢机以为像道尔顿这样年轻气盛野心勃勃的军人, 很难服从于他人的指挥,更甭论还是效力于一名女人了。但事实却是,他以“女王陛下的骑士”自命时语气轻快, 甚至称得上有点……骄傲? 不, 或许用“得意”来形容更为准确。 这就是个不太美妙的讯号了。 路维斯枢机想。 罗兰女王派她的猎犬——是的,在路维斯枢机看来, 携带火/枪率骑兵将他们包围的道尔顿此人就宛若女王的猎犬, 一条以血腥和狠辣手段执行女主人意志兼具豺狼气质的猎犬——前来,这些人可以成为保护他的人, 也可以成为杀他的人。 “您的陛下想要什么?” 沉思了片刻后, 路维斯枢机谨慎地问。 “您的选择。” 道尔顿唇边的笑容微微加深了,他从猎装的口袋里取出一封信。 一位伪装成车夫的修士上前,接过那封信将它转交给了路维斯枢机。 路维斯枢机拆开信,借着火把的光起来,脸色随之忽晴忽阴。 这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他拧着着眉毛,看着罗兰女王的那封信, 在心底飞速地盘算着上面提及的几点——他和鲁特王室之间的新仇旧恨,新的应当回归诸神怀抱的大陆,以及能够令路维斯家族从在教廷历史上大放光彩的机会…… 道尔顿没有催促他, 只是漫不经心地握着马鞭。整个过程中,周围的火/枪手没有人说一句话,没有人移动一下,都沉默如雕像,纪律性强得令人心惊。 一旁的图瓦大使眉头忍不住跳了跳。 他无法控制自己地将这一支军队展现出来的素质与他知道的所有军队进行对比。然后格外惊骇地确定,至少在他知道的范围内,没有哪个国家的军队,哪个地区的雇佣兵能够比得上道尔顿掌控的这些人。 图瓦大使观察的时候,道尔顿也同样在观察这一行人。 要是路维斯枢机做出点不合时宜的选择,他一点都不介意亲手解决这家伙。 在道尔顿思考尸体要埋在哪里的时候,路维斯枢机及时地长长出了口气,将信折好郑重地收了起来。 “感谢女王陛下慷慨的援手,”他看向战马上的黑发军官,没有再废话什么,“接下来的路,就麻烦道尔顿将军了。” 道尔顿一打手势,立刻有士兵翻身下马,将路中间的栅栏移开。他朝路维斯枢机欠了欠身,一伸手:“请。” 路维斯枢机叹了口气,转身要回到马车上。 一旁从头到尾没能得到一个眼神的图瓦大使无可奈何地追随枢机的脚步。 要说心情的话,图瓦大使比路维斯枢机更加复杂也更加糟糕——原本图瓦王朝打的暗中支持路维斯枢机的主意,现在中途突然被迫地插进了一个盟友。这让人有种原本计划好的独属于自己的好处被分走了一半的憋屈感。 只是他们又能怎么办呢? 罗兰帝国虽然已经衰败了,但要比起挣扎在鲁特帝国和雅格王国之间的图瓦公国仍要强上许多许多……只能安慰自己,这下子路维斯枢机当上教皇的可能性更高了。 一名车夫过来帮助路维斯枢机登上马车,图瓦大使漫不经心地看了他一眼,在车夫抬手的时候,袖口在昏暗里闪现一点寒光。起初他以为那只是袖口或者其他什么小玩意在火光下反射出来的光,但是很快地一股寒意窜上了他的脊梁。 “刺客!” 他大喊起来。 路维斯枢机弯腰的那一刻,那名车夫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柄匕首,狠狠地朝他捅去。 砰—— 图瓦大使的耳朵嗡嗡作响,伴随着一道火光,一颗子弹从他面颊前掠过,子弹带起的气流在他脸上刮出一道湿漉漉的,温热的伤口。 然后就是一声惨叫,车夫的手连同那把匕首一起被炸成了血雾。他痛苦地嚎叫着,凶悍地朝枢机主教继续扑去,疯狂得令人恐惧。 第二团血雾再次飞溅而起。 图瓦大使摸了一把溅到脸上红的白的粘稠液体,愣愣地看着被子弹掀起半个颅骨的尸体倒地,接着弯下腰去,大吐特吐,几乎要把整个胃呕出来。 外袍被割开一点,几乎能够感受到匕首寒气的路维斯枢机整张脸苍白得几乎找不出半点属于活人的迹象。他用一块手帕裹住,从血泊里捡起了那把锋利的匕首,上面蒙着淡淡的蓝光——淬了毒。 “一位间谍。” 道尔顿将转燧枪插回枪套中,猎装的袖口随着他的动作被向上带起,露出一小节军人特有流畅有力的小臂。 “——兼职刺客。” 现在,路维斯枢机和图瓦大使都觉得接受罗兰帝国的保护是件非常非常有必要的事了。尤其是图瓦大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