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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落满天下的窗外头,移开话题:“你报哪个?”“咱俩报1○○米接力吧。”孟盛楠皱眉:“跑步啊?”戚乔点头,又道:“对了还有跳远。”“报俩?”“不是,你选一个。”孟盛楠想了想说:“跳远我看行,跑步的话,还是算了。”“成交。”晚自习,班长统计项目报名情况。经过她的时候停了下来,在跳远一栏写上她的名字。这是那晚之后俩人第一次正面对视,男生在她填好之后又多看了她一眼,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孟盛楠愣了好久才回神。第二天体育课和聂静她们玩沙包跳绳,薛琳问她报哪个项目。孟盛楠说:“跳远。”聂静说:“我是1○○米接力。”“咱班都没女生报3○○○米长跑,可一个班必须有一个名额。”薛琳说。聂静若有所思:“是么。”“对啊,3○○○啊,想想就可怕。再说,到时候跑不动了多丢脸,多少人都会认识你。”“没人报老师会强制吧?”聂晶问。薛琳摇头,耸了耸肩。聂静又说:“万一被挑上了不上都不行了。”“可不是。”正说着话,傅松走过来叫孟盛楠,他在半路遇见老师捎带个话。“英语老师让你去她办公室一趟。”“现在?”孟盛楠问。傅松点头,正要走却被聂静拉住:“你和我们玩沙包呗。”傅松总是那种漠不关心的样子,那次惹哭聂静之后,女生又好像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过,又想方设法的扯话题。傅松摇头:“我不玩这个。”说完也走了,聂静泄气。傅松看着孟盛楠小跑的身影,忽然想起年后那天他在书店门口遇见她的时候。一个男人温柔的揉着她的头发,她俏皮的笑着开玩笑,男人也笑。身边的风慢慢大了,他移开视线走向另一边。小cao场上欢声笑语,教学楼针落有声。孟盛楠踩着台阶上四楼,走廊的风顺拐过来吹进光溜的脖颈,她忙低头捋下挽在肘弯的蓝色校服衣袖,帆布鞋落在地面上轻轻的。她刚走近办公室门口,一个男生从里面走了出来。风肆虐的更厉害。第15章○-1-5声音近了,她刚好抬眼看过去。男生蓝色校服短袖牛仔裤,发型散乱,漫不经心的扫了她一眼,又淡漠的移开侧身走远。她好像愣了,就那么站在那儿,耳边听着他下楼踩在楼梯上的咚咚响声,沉闷杂乱,一时竟无法抑制心跳。“孟盛楠?”办公室里老湿叫她。女生这才提着沉重的脚步走了进去,老湿递给她一摞英语模拟题说晚自习发下去,放学后收上来。后来再说了什么都没怎么听清,只是听隔壁办公桌的几个老师聊天。“那个男生又惹事了?”“可不,早上有人打报告说他和人打架。”“现在这孩子管不了,老师没办法,还是多得父母上心。”“他是单亲家庭。”女老师叹气。“怪不得。”孟盛楠不知道为什么那个下午一直都很低落,打不起精神。晚修校广播里放着周传雄二○○○年发行的专辑,他唱依然记得从你眼中滑落伤心欲绝,温暖中有种热泪烧伤的错觉。调子太忧伤婉转低沉。“这歌叫什么?”教室里,薛琳问。“黄昏。”“就说怎么这么耳熟,是那个谁唱的来着?”“周传雄。”孟盛楠说。“对对对,就他。”薛琳笑,“哎孟盛楠,你喜欢他的歌?”“好听的都喜欢。”薛琳还在笑:“我也是,最喜欢张信哲的信仰。”话音刚落地,自习铃响。班里新任了一个专门起歌的官儿,是男生,爱好狂热。预备铃声完了,他就起了个头‘昨天所有的荣誉,已变成遥远的回忆’全班人稀稀拉拉唱起来。薛琳咂咂嘴:“每次都起这首。”聂晶从外头背书回来,听见了笑:“要不咱唱水手?”歌声里,薛琳的声音假模假洋混迹在刘欢的从头再来里:“苦涩的沙,吹痛脸庞的感觉。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永远难忘记……”孟盛楠笑,一下午的阴郁这时候好像才慢慢驱散了。晚自习老湿没来,大家自觉埋头做英语试卷,几乎没人交头接耳。直到放学,她收完了卷子大家都离去。薛琳伸了个懒腰和她打招呼再见,她正要走,聂晶拉住她。“怎么了?”“你帮我问他一个题。”女生声音很低。孟盛楠不解:“谁啊?”聂晶指了指傅松。孟盛楠想问她自己怎么不问,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然后接过聂晶手里的倍速练习册,看了眼正在认真在做5.3的傅松,走了过去。“帮我讲个题。”男生慢慢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我看看。”她递过书。过了会儿,傅松问她:“哪儿没懂?”孟盛楠胡乱诌了一个,傅松皱眉:“这你不会?”她一时无语,侧头找聂晶,却不知什么时候早不见身影。孟盛楠撇撇嘴,从傅松手里拿过书,说弄错了。傅松没说话,又低头做物理。孟盛楠走到门口,又看过去,男生还在做题。他是个要考中科大的男生,孟盛楠想。那几天,运动会前期准备,整个学校都热血沸腾。一下课从教室外栏杆处看下去,小cao场里全是学生,男男女女,穿着蓝白色校服,笑容满面。孟盛楠要练跳远,中午不回家。戚乔总是在理科楼下等她一起吃完饭然后连上一会儿回教室,那时候宋嘉树忙着建自己的乐队,几乎天天逃课。戚乔抱怨宋嘉树不让她去,孟盛楠笑笑。月初一个周六,盛典带她去商场逛买随身听。“我觉得复读机挺好用的。”孟盛楠说。盛典拿了一款白色索尼:“现在不流行么,方便。”孟盛楠凑近看。盛典递给她,“这个喜欢么?”“还行,有点贵。”盛典白眼:“花我的钱,你心疼什么。”孟盛楠:“……”导购员笑着将盛典递过去的白色随身听装盒子里。商场里人来人往,音乐循环不停。盛典说:“以后想听什么随便下,多好使,省得你到处跑音像店买磁带。”孟盛楠撇撇嘴:“怎么突然要给我买这个?”“我们办公室有个老师给自己儿子买了个,我觉得挺好。”“哦。”不远处有人叫孟盛楠的名字,她和盛典都偏头过去。“陈老师。”孟盛楠问好,陈思走近:“又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