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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大约有五米深的洞xue,上面没有什么遮掩物,清冷月光将洞中的一半照了出来,另一半仍埋在黑暗里。褚颜试探的叫道:“阿羽,你在不在下面?” 随即听到一声回应。 这声回应又浅又淡,仿佛稍不留意就会被风吹散。 坐在阴暗边的黑衣少年慢慢移到了月光能照到的半面,他抬头望着洞xue边上的褚颜,黑眸依旧平静无波,唇色却苍白了不少,目光触及到阿羽手上的暗红,以及脚踝边鲜血淋漓的捕兽夹时,褚颜目光一凝,直接跳下了洞xue,急道:“你受伤了?干嘛乱跑?!” 黑衣少年举了举手中咽了气的野鸡,没说话,显然是在追它的时候掉进了这里面,不幸被捕兽夹伤了脚踝,上不去了。 褚颜啐他:“就知道吃,把命都赔进去了让你再吃。” 说归说,他还是半跪了下来替阿羽处理伤口。 猎人挖的洞xue又深又大,捕兽夹也是为了专门捕大型猎物的,幸好阿羽自己掰开了捕兽夹,不然伤到跟腱,以后能不能走路还两说。 “这山上的猎人也真缺德,到处挖坑。”褚颜还记得上次来时这儿还没有坑来着,不过短短几天就挖了这么大的坑,不知道那猎人用的什么工具。 褚颜出门没带止血散,只能为他草草的包扎一下止住血。 阿羽本来反驳能力一流,气死人不偿命,平常嘴上一点亏都都不肯吃,此时竟只由褚颜骂他,一直默不作声的看着他,像失了声一般,只是那双黑眸却在闪闪发亮。 尽管伤口狰狞的吓人,他也仅是脸色苍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让褚颜十分怀疑他是不是丧失了痛觉。 褚颜把阿羽的胳膊搭在自己肩上,覆满灵力流光溢彩的修灵剑识趣的出鞘,横在主人的面前。他踏上去,修灵将他们从洞xue中带了上来,褚颜本想御剑飞下山去,忽然又想起这小子恐高,就召回了修灵,背对着黑衣少年曲起膝盖,俯下身子,道:“上来吧。” 对方微怔:“什么?” 褚颜理所当然的说:“上背。” 阿羽没动。他望着青年曲线优美的脊背,乌发在白衣上蜿蜒成一副画卷,向来能言善道的少年突然什么话都说不出了,喉咙像被什么噎住一般。 褚颜见少年迟迟没有动作,催促道:“快快快,别担心,虽然你胖,但我有的是力气。” 说罢,顿时感觉背上一沉,耳边传来阿羽平常讥诮的语气:“谁胖了。” 褚颜两手托起阿羽,感觉这小子看着不胖,倒还是挺重的,他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倒。来时那片荆棘已经被他用剑斩开一个可以通行的小路,他专心的踏着来时的路返回。阿羽伸出胳膊圈住褚颜的胳膊,脸贴在他的背上,闭上眼睛,隔着衣料,传来的是暖暖的温度。 幽静不再恐怖,黑夜不再寒冷。 褚颜背上驼了一个累赘还是步履飞快,这座山他和阿羽至少来了有数十遍,早已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他熟练的抄小路下山,看到村里家家户户都点着昏黄的烛光时,将这一画面和在山上时见到的黑暗对比了一下,暗想自己刚才应该是眼花看错了。 踢开木屋的门,褚颜把阿羽放到床上,再把他沾血的裤腿剪了下来,洒上药粉,又重新包扎好。他盯着阿羽右腿上的伤口,发现在这新伤旁边,还有一个陈旧的疤痕,看齿痕好像也是捕兽夹造成的。 他的自愈能力一流,上次几乎将他拦腰砍断的伤愈合之后结成的疤痕,也在痊愈后的数天内逐渐淡化直至消失,根本看不出曾经有受过伤的痕迹。 以前没注意过,不知道这个疤痕是怎么出现的。 褚颜忽然觉得这熊孩子也挺可怜,虽然嘴贱了点,但命运坎坷,心下决定有空带他一起找公子镜算一算命格,看能不能像x长生一样逆天改命。 思索间,他的手被抬了起来。 阿羽握住他的手腕,把褚颜拉了起来,要他坐在自己身边,而后低语道:“受伤了。”瓷器般的双手被荆棘划出道道血痕,虽然血已经止住,看起来却仍触目惊心。阿羽指腹摩挲着腻白的肌肤,那上面似带有无穷的魔力,让他迟迟不肯将手从这截皓腕上放开,他抬起头,对上白玉面具下疑惑的黑眸。 白衣乌发的青年没有戴初见时覆上整个脸的面具,而是将面具一分为二的斩断,现在只带了上半部分。柔软的玫瑰色唇瓣和优美的下颚总会在不经意间攫取着人的视线,如果被其他人看到的话,不难想象会引起怎样的sao动。 阿羽凝视着那白玉面具,不禁又一次想:如果彻底摘下又是怎样的光景? 迟疑不过一下,他将褚颜的手放在掌心,细致的为他涂上药粉,缠上纱布。 褚颜这时瞟到少年腕上带着的红绳,在初见时褚颜就注意到他一直带着这个东西,这红绳在昏黄灯光下散发着晦暗的光泽,其上似刻有繁复的符文,像是仙家用的法物,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于是问道:“你这红绳用什么做的?” 阿羽头也不抬的道:“不知道,捡来的。” 褚颜哦了一声,没再问。 只是有些莫名的眼熟。 阿羽的恢复能力也是极强,当初见他时骇人的伤口现在都化成了浅浅的痕迹,除了每日为他上药的功劳,还得归咎于他自身。 在阿羽为他处理伤口的时候,褚颜把纪明镜送他的桃木葫芦拿在一只手里,葫芦上绑着朱红细带,他陶醉的说:“我刚跟你说了想喝桃仙醉不是?没想到这么巧碰到了公子镜,今天真是走了大运了……” 说着,他用另一边胳膊夹住葫芦,拔开木塞,一股清冽的酒香瞬间弥漫在室内,嗅着这味道,他眼前仿佛出现了桃花源中的十里桃林,飘飘坠下的桃花化作貌美的仙子,素手执杯,眼中含有氤氲醉意,嬉笑怒骂皆是欲语还休的娇嗔。 彷如身临其境,这就是传说中的通感。 正巧另一只手也被阿羽包扎好,褚颜正想喝口酒快活一下,不想胳膊一空,阿羽将桃木葫芦的木塞盖上,打开木窗,满室的桃花香气被风吹散,靠在桃树边迷蒙醉意的仙子向他娇笑一声,渐渐隐去。褚颜上前欲抢,刚要吐槽他‘你是不是男人’,那少年将葫芦藏在身后,道:“褚颜,教我怎样寻人吧。” 褚颜微愣,当即答应:“好啊。” 又是一场细雨,天水村和背后依傍的后山都在蒙蒙烟雨中愈发出尘,天空碧蓝如洗、山峦灵秀、枝叶苍翠,房顶积蓄了一晚的雨水滴答的砸在青石板上。褚颜出门呼吸了口新鲜空气,决定给遗忘在角落里三个多月的师兄写封信。 他用白纸折出一个惟妙惟肖的鸽子,用毛笔在那鸽子上点一个黑点,一丝纯白的灵力顺着毛笔聚到纸鸽身上,拥有了眼睛的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