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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张洋伸手在少年手上拍了拍。 曲溪却不愿撒手,开口道:“我觉得不舒服,我不想让你进去……” 见少年一脸紧张,张洋便有些犹豫了。一方面他不想让曲溪不舒服,另一方面又觉得这是个机会,若是能解开曲溪的问题,那以后就再也不用担心匕首的问题了。 “要不这样,你坐在门口等我,我进去看一眼,再出来叫你。”张洋和少年商量道。 曲溪瞥了一眼四周,开口道:“好吧,你保证五分钟之内出来。” 张洋闻言伸手揉了揉少年的脑袋,这才跨进道观。这道观大概是年久失修,看着十分破败,不过院里倒是整洁的很,地上也没有杂草,想来是有人定是洒扫的缘故。 越过庭院,是一座看起来快要塌了的奉殿,屋顶还搭着十分突兀的防雨篷布。年代久远的古建筑,搭配着现代感十足的蓝色防雨篷布,那场面别提有多么的怪异了。 “打扰了,请问有人吗?”张洋一边四处观察一边踏进奉殿,见殿内还点着香火,便知此处应该是有人的。不过他前前后后找了个遍,连旁侧的钟鼓楼都看了,也依旧没有见到一个人影。 怕少年在外头等得急了,张洋确认没人之后便出来了。 可他跨出道观的大门,却发觉本应在此处等候的少年不知去向。 “曲溪?”张洋开口喊了少年的名字,没有人回答。有可能是到旁边的树林里方便了?张洋念及此便在附近搜索了一圈,可依旧没有看到少年的影子。 他本想打个电话问问少年在哪儿,却发觉山里没有信号,手机拨不出去。 这一刻,张洋彻底慌了。 他脑海中突然闪过少年先前那副紧张不安的样子,心中不由咯噔一下,这种地方是供奉神明的所在,不会对曲溪有什么影响吧? 一瞬间,张洋脑海中无数可怕的念头闪过。 曲溪不会突然回去了吧? 回到了几百年前…… 如果真要这样,他要怎么把人找回来? “曲溪!”张洋开口大喊,一颗心几乎要停跳了。 可就在这时,他似乎听到了少年隐约的回应。 “你在哪儿?”张洋四处搜寻,终于在下山方向的路口拐角处看到了少年的身影。曲溪双手插着腰站在路口看着他,拧着眉头,似乎有点上气不接下气。 张洋见状一颗心终于恢复了跳动,快步奔向少年,然后不待少年开口解释,便将人一把拉进怀里。直到感受到少年熟悉的气息,他才终于松了一口气:“你吓死我了!” 少年闻言一怔,开口道:“大白天的,吓唬自己干嘛?” “在这种地方,你怎么能乱跑?”张洋声音有些隐隐的怒气,想来是真吓着了。 “我没乱跑,你快来帮忙……”曲溪推开了,指了指身后。 张洋抬头一看,这才发觉在曲溪身后不远处,有一个穿着道袍的少年,而少年身后拖着一块木板,木板上坐着一个六七十岁的老道士。两人的年龄差看上去像是爷孙俩。这会儿,一老一少两个道士,正用一种平静无波的眼神,看着张洋。 “道长下山采买的时候,脚崴了,上不来。”曲溪朝张洋解释道:“我刚才在门口等你的时候,清风上来了,看到我以后就让我下去帮忙,我不知道会耽搁这么久。”清风大概就是那个小道士的名字。 张洋将目光看向那老道士,见对方的样貌和打扮,倒是和那座道观很般配,身上穿着一袭补丁摞补丁的长袍,花白的头发束在头顶,乍一看颇有几分仙风道骨,可惜……脚上穿着一双款式很旧的运动鞋,还是耐克的——灰色鞋帮上,一个粉色的大号“√”十分亮眼。 张洋心道,这搭配绝了,和那奉殿上头盖着蓝色防雨布的气质,如出一辙。 “上山的路又不平,这么用木板拖着人,怕是有些费力气。”张洋道。 清风闻言道:“只是路上捡到了这块木板,想一并拿上来,不想多跑一趟。” 这脑回路,也是没谁了。 张洋心中暗道。 “我来背着道长吧,你们抬着木板。”张洋说罢上前,将老道士背在身上,然后朝道观走去。两个少年则一前一后抬着那块木板,跟在张洋后头。 原以为,把人送回去,问完了问题就可以下山。没想到,把人安置好之后,清风便求着张洋帮他把那块木板盖在奉殿的屋顶上。那防雨布原先是用绳子拽着的,想来刮风的时候应该比较危险,随时都会被刮跑的感觉。 “可是,你这块木板盖着不稳当,刮风的话也很危险。”张洋道。 “没关系,你帮我盖到防雨布上就行。”清风一脸认真的道。 张洋无奈,只得答应了,可他好不容易爬着木梯上了房顶,脚往上一踩,瓦片就咯吱咯吱的响,有一种整个屋顶都快要碎了的错觉。 曲溪和少年费了好大劲儿,帮忙把木板弄到屋顶上,张洋刚接过手,还没来得及往房顶的窟窿那儿补,便觉得脚下一陷,紧接着便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响,碎瓦碎砖的掉了一地。好在他身手敏捷,才没顺着窟窿掉进屋里去。 然而,这木板是决计不能放上去了。 张洋甚至觉得,这奉殿要是再不修,恐怕撑不过多少日子了。 “这可怎么办?”清风一脸茫然的看着殿内掉落的瓦片,不知道是在发愁还是在发问。 曲溪和张洋互看了一眼,而后试着开口道:“要不然,我们找人来给修一修?” “不行的。”清风道:“师父不答应,之前也有人受了师父的点拨,后来想要帮我们修葺道观,师父不同意。人家反复来乐好多次,最后被师父禁止不能再来了,这才罢休。” 张洋闻言心中一动,暗道那个人应该就是吴峥提过的咨询者吧,于是他朝清风问道:“那个人,是受到了道长什么样的点拨呢?” 清风转头看张洋,开口道:“你们也是有苦恼吧?师父这会儿也不打坐,你们尽管问就是。” 老道士先前已经被张洋安置在了道观的偏房里,那偏房里有两张单人床,一应日用的陈设都没有。曲溪原本还有些奇怪,为什么这么大的道观,师徒俩要挤在一个偏房里,现在他是知道了,因为整个道观里只有那一间屋子不漏风不漏雨。 这会儿老道士正用一种黑乎乎的草药敷在自己崴了的脚踝上,他那双落伍的耐克鞋被脱下来放在了一边。见两人进来,老道士抬眼看了他们一眼,开口道:“你俩是烧香还是问道,赶紧的吧,一会儿天该黑了,可没地方给你们住。” 张洋闻言,便将来意朝老道士说了,当然并没有提及曲溪的身世。 老道士闻言看了曲溪一眼,随口道:“这种事儿,贫道可帮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