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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我就绝对不会有事。 我想一直陪在他身边,直到很久很久以后。 36 2010年 自//杀.冬 虽然医生反复强调日久需要入院治疗,但日久还是选择拿着药回家静养。他不愿意离开知马力,也不想让知马力知道他的病情。 ……倒不是不信任知马力或者害怕被抛弃,只是不想看他担心,也不想看他为了自己再做勉强。 从家乡到帝都来的这3个月,对于日久来说简直是一场美妙绝伦的梦境。知马力在他最脆弱狼狈的时候来到他身边,把他带离所处的地狱。 他没有厌恶他的软弱、不堪甚至是凶恶,而是温柔地拥抱他、亲吻他、向他许诺:“我一定会带你离开,我一定会保护你不受伤害……” 这是诺言,都是日久从来不曾奢望过的温柔和关爱。 而知马力这个人,一向说到做到。 9月份时,两个人因为日久头上的伤在日久家乡停留了一个多星期,在此期间,知马力从来没提过工作的事,就算日久问起来,他也只是云淡风轻地笑笑:“没关系,我请假了。” 好不容易回到帝都,知马力又忙活着给日久添置生活用品。 他总是一手推着购物车,一手拉着日久,把脸凑到日久旁边核对购物清单:“嗯……拖鞋,要不要给你买一双棉拖鞋?” “才秋天,没必要买棉拖鞋吧?”日久只觉知马力的气息从耳朵钻进脑子里,驱散了他对人群的恐惧和厌恶。 “说得好像冬天你就不在我这住了一样。”知马力撇嘴,恶趣味地拿了一双小熊维尼的拖鞋扔进购物车。 日久愣:“……冬天,我还会住在你这?” “难不成你有别的计划?”知马力很自然地接话,“你是我的人,不住我这要住哪?呃,回家乡?” 日久的眼眶有些酸酸的,他抽抽鼻子,更靠近知马力身边:“不,我要住你这。” “……嘶,我真拿你这爱哭的德行没辙。成了成了,笑一个?嗯,乖啦。” 有这样收拾了两天,知马力才回到公司销假上班。他没有告诉日久具体的过程,只是笑着说“一切ok”,可日久还是能从他脸上窥测到疲惫和阴郁,他心中微微一跳。 仔细算算,日久跟知马力在一起,从08年冬天到10年冬天,从网络到现实,从家乡到帝都,已经跨越了很多很多东西,时间、空间、甚至可以说是次元。在这个漫长的过程中,日久看过知马力许多不同的面孔:在网络上总是潇洒风流片叶不沾身的、在工作上却是认真负责的拼命三郎、在帝都时就有尽地主之谊的自觉、到了他的家乡却有点孩子气的任性、处理赔偿事物时意外的老辣凶狠、在医院陪床却极尽温柔体贴……但无论是那一面的知马力,都让日久感觉很有朝气。他的每个行为都在像日久传达一个讯息:我是有所追求的。 ……可最近这几个月,知马力身上的这种气息正在越变越微弱。 他不再加班,不再跟同事或者客户应酬,一下班就会回家,跟日久一起接剧pia戏,或者看电影散步。他不会再眉飞色舞地谈论自己的工作,那些数十万甚至百万的大单或者刁钻幽默的客户,即便日久主动问起来,他也只是会笑着说:“工作还好啊?客户?最近负责的都是50w一下的小客户……哈哈,我又不是多大牌的股票经纪人,负责小客户不是很正常吗?而且这样工作清闲,我就可以多陪你了。” 每当这时,日久就会过去抱住他,心中默默想:傻瓜,笑得真难看。是不是因为我住在你这里……所以拖累了你呢? 如果我消失……你是不是就能变回过去那个意气风发的知马力了……? 日久猛地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的右手不知何时已经抓住了菜刀。他惊慌失措地把菜刀丢开,跌跌撞撞地跑回卧室,翻出治抑郁的药,直接咽进嘴里,然后用被子把自己包裹起来,瑟瑟发抖。 病情似乎已经越来越严重了……就好像有一个恶魔跟在他身边窥伺着他的一举一动,一旦他放松警惕,意志力有了漏洞,就会入侵他的身体,逼迫他做出自杀行为……防不胜防。 日久抱住脑袋,痛苦得用头撞着自己的膝盖: 我是知马力的负担…… 不不、他说他会保护我,他心甘情愿的!…… 别傻了,他只是同情你!想想你们见面时你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吧?他怎么可能会丢下你不管!…… 不、不是这样的!他不是因为同情才带我回来,他对我有感情!…… 呵呵,有感情?什么感情?哦,滚床单的时候他说喜欢你对吧?嗤,你也是男人吧?男人滚床单时说的话你也信?…… 不,不对……他不是信口开河的人,他是喜欢我的…… 别傻了,他只是想要对你负责……去年冬天你死乞白赖地跑到这里,今年秋天你有恬不知耻地求他带你离开!他就是同情你!他把你带回来,宠你养你,就像你是一只可怜巴巴的流浪狗! 日久猛地仰起头来,他大口喘气,像是要窒息一样。视线的余光瞄到了枕边的手机,他毫不犹豫地一把抓过来,飞快地拨通了父亲的电话。 电话通了,无人接听。 他又打,电话又通了,无人接听…… 眼泪和泪水同时爬满了日久的脸,他一遍又一遍地拨打着电话,不知过了多久,对方终于接通了电话。 他泣不成声,颤抖地叫了声:“爸……” 结果爸爸只说了句:“我没有一个同性恋儿子。”挂机。 手机从日久手中滑落。 ……因为我是同性恋,所以我不再是我爸的儿子? 我什么都没有了。没有学历、没有父母、没有朋友…… 只有知马力…… 可我却是他的负担。 日久像鬼一样离开床,赤着脚,飘一样地来到厨房,拿起他方才丢掉的菜刀,对着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暗红色的血液从伤口流淌床来,溅在料理台上,汇聚成一滩,然后流到地板上。 日久木然地看着自己的血,慢慢露出一个笑容: 一点都不疼~这样就可以轻松地消失了。 再也不会拖累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心了。真好。 37 2010年 得与失.冬 杰森走到会客室门口,很有先见之明地轻声推门,果然看到知马力歪在单人沙发上,似乎正在沉睡。 会客室的窗帘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