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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去了一趟疗养院,还是没见到哥哥。自从他被烧伤后,那张来自m国的大学录取通知书就等于失效了,也没法再继续他向往的律师行业,爸爸说我害了哥哥一辈子,怎么当时死的不是我。 我也在想,要是死的是我就好了。 我在路上跪着,周围的人对我指指点点,爸爸依旧没有下来,只让护士传话再也不认我这个儿子,是我将哥哥害成这样,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原谅我了吧。 我是个扫把星。 如果有下辈子,我一定远远的离开黎家,再也不伤害爱我的人,哥哥,那时候你一定可以成为一个成功的律师。 早上起来就看到在桌上放着的早饭,我想大概是那个最后喊我名字的人,很想对那个人说一声谢谢。 十月二十号,多云转阵雨,黎语。 写完最后一个字,黎语合上了日记本,那声音他听了那么多遍,又怎么会不记得是谁。 打电话过去,却接不通。 严成周被保镖押到了严家,经过客厅就看到顺叔等候在那儿,向前了几步,看着满脸不耐的严成周,弯下了声,温声道,“七爷很生气,大少,您就服个软吧。” 太子冷哼一声,也不回答,对驾着自己两个严八严十怒道:“还不放开,到了这里我还能跑了不成!” 保镖放开,严成周啐了一口,见两个人只是低着头任由自己训的模样,妈的,他是严家儿子又如何了,这个家谁听他的,“老头子身边的狗!” 严成周上楼,走廊一片漆黑,只有书房的门开了小半个缝,他有些紧张,站在门口半天,却隐约能听到屋内七爷的轻微咳嗽声。 他有些慌了神,推开了门。 就看到七爷正坐在木质藤椅上,冷着脸手上正翻着什么,听到门口的响动,眸光如一把锋利的刀刺了过来。 “杵着做什么,过来。” 太子扫到地上散落一地的茶杯碎片和茶水,能气到摔了杯子还不让人进来打扫,这是真的气狠了。 他回忆着这段时间做了什么事,越回想越觉得不明白。 面对七爷冷着的脸,他刚才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像漏了气似得,天不怕地不怕的严成周也有个死xue,那就是他的父亲。 偶尔大着胆子争几句,但若真的惹怒七爷他是不敢的。 “给我跪着。” 严成周有些忿怒,他已经三十岁了,居然还要像小时候一样受训。 ,想到刚才七爷的咳嗽,太子并没有辩解什么,不甘不愿的跪了下来。 “你和那个助理是怎么回事。” 严成周呼吸一窒,才想到昨天一时情急,动用了严家的医生和护卫,不是让他们保密不要让老头子知道吗? “就是助理而已。” “换了。”七爷轻描淡写的说着,手指有节奏的敲在藤椅上。 房间一阵寂静,严成周忍着体内的暴躁,他不能再像以前那样惹火父亲,不然有什么后果就是他自己也不知道。 “我懒得换,他做的还不错。” 半响,七爷都没有说话。 时间一点点过去,严成周的额头因为过于紧张而沁出了汗珠。 “听说,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了他,有这回事?” 心一紧,他没想到七爷连这个都查到了。 “……有。” “你喜欢他?一、个、男、人?”说到后面,七爷的平静的语气,忽然阴冷无比? 啪! 茶杯掷到严成周头上,瞬间将他的额头磕破。 太子一言不发,盛怒中的七爷就是严成周也不敢轻易忤逆。 “一个男人!”七爷猛地站了起来,那气势就如同一座山,无边的压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他来回踱步,嘴上是难以置信的重复,几近咬牙切齿,“一个男人,男人!” “爸,我是真心喜欢他,只要你同意,我就退出演艺圈,一辈子做您的乖儿子!”严成周抬头,就说出了憋了许久的话。 他本来想等黎语开窍了,再顺理成章的把人带回来。 没想那么快,更何况是被思想堪称老古董的父亲知道。 但既然到了这地步,他也不打算再瞒下去。 七爷几步就来到儿子面前,双眼赤红,指着墙面上妻子的遗照,“你当着你妈的面,再给我说一遍!” 严成周的唇抖了起来,看到相框里自己母亲笑得灿烂的模样,仿佛被一把看不见的箭射穿了心脏,他弯下了头,“妈,我真的喜欢他,这辈子我没什么想要的,他是第一个走进你儿子心里的人,成全我吧,好不好?” 一个毫不留情的耳光打向严成周,七爷的怒火渐渐沉淀下来,眼底翻江倒海,黑不见底。这就是他坚持了三十年,为了对得起丁嘉,为了给长子一个没有争权夺利的环境,力排众议没有除掉儿子,反而将他如珠如宝似得抚养大,最后儿子就是这么回报他的! 七爷一把拎起儿子的领子,“十天,彻底和他断了,你可以继续任性,但你该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严家,没有一个断袖之癖继承人!” “爸,在你眼里是不是爱上男人的,都是怪物,您是不是觉得,这么个性取向异常的怪物怎么会是你儿子,是不是后悔当初没听长老们的话,把我除掉。”严成周冷冷的笑了起来,笑得撕心裂肺。 将儿子扔回了地上,七爷好像再也不想看一眼。 “我真恨不得,从来没生过你这么个混账东西!”正常人,谁会去爱一个男人? “我也恨不得,怎么生在严家。” 严成周站起来,腿脚有些颤抖,他抬头看到的就是七爷失望的眼神,那眼里包含了太多东西,七爷的鬓角居然已经有了白发,刚刚要冲口而出的讽刺退了回去,他一次发现这个才不惑之年的男人,居然瞬间苍老了那么多。 直到严成周离开,七爷的背影依旧一动不动。 黎语在等红绿灯,正在核对今天买的菜,这几天也不知道严成周发什么疯,一定要跟着他去那间破破烂烂的出租房,还要每餐做,也幸好这家伙有良心,至少把伙食费上交。 只是看着严成周明明已经饱了却硬是塞下去的模样,黎语觉得有点风中凌乱。 这诡异的样子,他直觉太子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这样,他已经快两周没和温雅联系了,想到两人冷战的理由是,“黎语,你是他的助理,不是保姆,在你心里其实严成周比我重要吧?”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