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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又自小被我宠得性子张狂,爱得罪人……” 他看着一脸倔强和不屑的季边定,冷笑道:“季边定是未来的南华山主,哥哥是未来天水城主,有个未来涉川城主的追求者,掌控着天下分布最广、也最有未来的夜归人……进儿!只要他吃下这个,他就不能不对你言听计从!” “他就会是你的一条狗!你再也不用担心,你可以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季边定万万没有想到事情的起因居然是这样。 最有未来的难道不是主角吗? 武子永让武丰进定下心后,伸手掐住季边定的脖子,手指掰着他的下巴,正要强硬地把黄符往里面塞的时候,一把锈迹斑斑的铜剑自远处疾驰而来,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之前,精准地刺中了武子永手中的黄符,然后顺着惯性,直直插入地面。 “啊!” 武子永被伤到了左手。 武丰进惊慌失措地爬起来,害怕地躲到一个老年人身后,只探头探脑地张望。 武子永看也不看伤了自己的剑,就这样掐着季边定的脖子,站起身来,对着铜剑飞来的那个方向,神情慎重,大喝道:“谁?谁在躲躲藏藏?有胆就站出来!” 一阵夜风吹来,吹动着这偏僻郊外中,自由而肆意生长的树木枝叶,仿佛舞女翩翩起舞,衣裳摩挲发声。 圆圆的明月顽强地从云层中挣脱出来,向大地洒落她柔和妩媚的光线,那光洒在季边定挣扎着的脸上,洒在武子永不停渗出汗液的脸上。 一滴汗珠缓缓地从武子永紧绷的下巴滑落,掉在草叶上,又被反弹起来,散成许多更小的水珠。 “你们……可真是热闹啊……” 第14章 魑魅魍魉徒为耳 “你们可真吵啊……” 一个外表落魄、一脸困倦的书生模样的中年人,坐在树上,笑呵呵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他的怀里插着两本书,书本一大半都横在外面,要掉不掉的,腰间还随意地挂着一个酒葫芦。 武子永仍旧一手掐着季边定的脖子。 他瞪着眼睛,就着皎洁的月光,仔细地观察着树上那人的脸,不停地思索、回想,却根本对不上印象中的任何人。 但他不敢放松,脸色凝重地喝道:“你到底是何人?” “为何要掺和我雁丘之事?” 中年书生甩了甩自凌乱的头发,看着武子永,突然笑了笑:“雁丘之事?不,这已经是南华山的事了。” 闻言,武子永心里顿时一惊,知道此人,不是南华山的人,也一定是亲南华山一派的人了。 而且…… 武子永感受到身后不远,插在地上,一直蠢蠢欲动的铜剑,心里更是暗叫不好:此人一剑飞来,碎符伤手,控制如此精准…… 但事已至此,他已经无路可退。 要么拼一把,要么等死。 他抓着季边定,大声道:“我有人质,你放我们离开,我就放了季边定!” “季边定只是中毒,半个时辰之后就会恢复,而夜归人,我没有伤,我们可以和解,我们还可以谈 。” 他盯着那个中年书生,不停示弱。 而被一直掐着脖子的季边定,想冷笑一声,以示自己对他这个想法的反对,但无奈受制于人,只能继续瞪着眼睛喘着气,在心里骂人。 那中年书生却摇了摇头,慢悠悠地道:“季边定不是你的人质,你,才是我的人质。” 他一脸困倦,看上去十分敷衍和漫不经心,声音也是有气无力,像在低声叹息:“我说,事已至此,你现在罢手,还能得个全尸。” 武子永闻言,却仰头哈哈大笑起来。 笑完,他一脸狰狞,眼睛充血地吼道:“留我全尸?既然要死,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他双眼圆睁,双手用力,正打算下手掐死季边定—— 那一瞬间,季边定听到了一道极其尖锐的声音。 像指甲划过玻璃,像刀刃磨着地砖,那是一种针一样的,几乎能真的扎破耳膜的尖锐声音,令他听到的那一瞬间,都头晕目眩,心生呕意。 季边定终于被放开了。 他直接掉在地上,双手捂着自己饱经摧残的脖子,不停地咳嗽。 而武子永慢慢地低头,才发现插在自己喉间的那一把剑—— 他被一剑穿喉。 那剑上依旧锈迹斑斑,可那锈迹丝毫不影响那剑的锋利和威力,直接一剑毙命。 他眼神不甘,却还是倒地死去了。 就在那一瞬间,武丰进突然和几个老年人,齐齐脚下生风,疾驰而去。 一人边逃开边大喊道:“他只有一把剑!我们有那么多人!不逃一定会死,逃了还有机会!” 另一人大吼道:“只要逃,就有机会!” 此话一出,又看见有人行动,原本已经被震慑的众人,皆是心头一动,目光蠢蠢欲动,身体暗暗运起能量。 中年书生见状,却轻蔑一笑,他软趴趴地抬起自己明明流浪多年,却依旧节骨分明、莹白如玉的手,柔和的白光慢慢浮现在手周。 他看着底下一群神色各异的人,似笑非笑道:“你们说,我只有一把剑,杀不完你们?” “既然如此,那一千把剑,够了吗?” 那把锈迹斑斑的铜剑,在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变幻出成千把一模一样的剑,精准地指着除了季边定、谢衡以及夜归人之外的所有人。 他略微动了动手指,其中几把剑直直飞出去,刺中了正在逃离的武丰进等人,杀了他们后,插在他们身上的剑,才消失不见。 这中年书生挥了挥手,环视一圈,神情玩味,甚至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现在,谁还敢当着我的面,杀我不想让你们杀的人。” 众人鸦雀无声。 他满意地点点头。 季边定感觉自己的情况好一点之后,就拍了拍自己的衣服,让自己的情况不那么狼狈。 之后,他走到那个中年人坐着的那棵树下,抱拳行礼道:“多谢师叔相救。” 中年书生饶有兴趣地看着他,摸着下巴笑道:“哦?你知道我是谁?” 季边定也笑了笑,点头道:“大名鼎鼎的芜象君,南华弟子,焉能不知?” 芜象君闻言,低头嗤笑一声,又抬头望月,不再看着季边定,语气悠悠地道:“我已经三十年没回去南华了……师叔……你是其他三君的弟子?” 季边定刚想说话,又被他喝住。 “不!你别说,让我猜……”他依旧看也不看季边定一眼,自己歪头盯着地面,皱眉思索,喃喃自语:“万异这人一向爱收弟子,可他天天抱着那个尊卑有别的思想,动不动就喝骂……像你这样年纪轻轻,又心高气傲的弟子,根本看不上他……” “他想收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