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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分。轻咳了一声止住差点出口的笑,他收回分出去的心神,开始专心批阅奏折。殿内渐渐陷入安静之中。就在这时,殿外守门的小太监急匆匆走了进来,凑到福公公耳边,低声说了几句。“皇上,云妃娘娘求见。”福满得知是云妃娘娘带着食盒在外头候着,想了一会,还是压低了声音告知皇上定夺。被打搅的崇熙帝甚是不悦,“正阳殿什么时候成了她们想来就来的地方?太后先前颁的宫规,不是说了严禁后宫妃嫔到正阳殿来?让她滚回去!”福满连声应是,因为云妃好歹是妃位主子,他不能让底下的宫人们去打发了。只好自己顶着皇上的怒火出去,劝云妃回宫去。“既然皇上事忙,那本宫就先回去了。这盅汤是本宫特意送来给皇上用的,就交给公公了。”云妃意外地没有胡搅蛮缠,尽管脸色不那么好看。她向殿内望了一眼,便带着宫人施施然离开了。福满拿着食盒,不明所以的同时,又觉得有些为难,想了想,还是提着食盒转身进了正阳殿。“皇上,云妃娘娘送来的补汤,您看……”他满脸难色地向崇熙帝请示道,就收到了皇帝的冷眼,当即明白过来,止住话将食盒提了出去,和自己的徒弟小李子一起用了汤。徒弟小李子砸吧砸吧嘴,偷偷向殿内张望了下,小声地对他师父嘀咕道:“这汤味道还不错,可惜皇上不喜欢。师傅你说,那宫女日后能不能有什么大造化?看皇上这么费心思,让咱们收拾开那屋子。”福满瞟了他一眼,意味深长道:“有没有大造化可不是你师父我说了算,关键还要看皇上喜不喜欢。师傅就教你一句话,好好跟人打好交道,总归不会有错。”小李子心领神会,嘿嘿地笑着应。福满往里头瞧了一眼,见皇上看着奏折,时不时提笔写上两句;而粉衣宫女就站在书桌一侧,专心致志地磨墨。估摸着皇上暂时没什么事情吩咐,他就在茶水间坐着闭目养神,让他徒弟留心着。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磨墨和翻页的声音,岑月手下的动作越发轻缓,她觉得这墨应是够了;但皇上没有说话,她便不敢停下。只是手腕有些发酸,她偷偷看了眼一旁的崇熙帝,然后小心地换成左手磨墨;右手垂在身侧,轻轻地甩了两下。以为没被发现,她松了口气,抿嘴一笑。其实崇熙帝虽然是在看奏折,但眼角的余光却一直留意着旁边的人。那白皙的手腕一直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地,让他忍不住分神,又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小宫女换了一只手磨墨?“你在家都是这样磨墨的?”崇熙帝看着她用左手别扭地研磨,因为不顺手又怕洒出来,动作极其小心。看了一会,他拧着眉沉声问道。他突然出声,岑月吓了一跳差点把墨条直接丢到砚台里;好在她的理智让她抓紧了墨条,然后轻轻地在砚台边放好。想到崇熙帝问的话,她咬着下唇,红着脸回道:“奴婢在家不是……不是这么磨墨的。”话音未落,她的右手便落到了皇上手中,火热的掌心捏着她的手腕,烫得她心里一惊,连忙要抽回手来。崇熙帝见她有收回手的意思,剑眉一挑,手上一用力,人就被他拉到了跟前。两人之间不过一掌之距,气息相闻,四目相对。眼前之人用另外那只手扶在龙椅靠背上,才没有完全跌入自己怀中。但这也无妨,崇熙帝也不在意这个,把玩着她白皙如玉的手腕,口中随意地问道:“哦?那你为何在朕面前就如此敷衍了事?朕比不得你的幼弟?”“奴婢不敢。奴婢只是、只是手累了,才换左手磨一会墨的。皇上是九五之尊,如何能比。”岑月感觉到握着自己手腕的手时不时地捏捏自己的掌心,还要分神去听皇上的问话,心神微乱,自己都不知道究竟回答了什么。“才这么会就累了,日后要你整日在御前伺候,难道你也这般?”崇熙帝冷声问道,眼底却掠过一丝笑意,手上仍是抓着她的手不放。“奴婢本来,也不该在御前伺候的。”岑月小声地嘀咕道,带着不易察觉的郁闷之意,“太后让奴婢去的是御膳房。”她说着,不自觉地微微嘟起嘴;不显难看,反而透出几分少见的娇憨,令崇熙帝晃了下神,不由将视线移到她莹润的红唇上。想到她小声嘀咕的那些话,崇熙帝掩饰性地咳了两声,沉声对她说道:“你到了正阳殿,自然该听朕的安排。朕让你在御前伺候,你就得在御前。每日晚膳你去做两道菜便是。太后知晓了也不会怪罪的。”虽然他没改主意,但是却将岑月担心顾虑的事都考虑进去了。岑月自然没什么好说的了,乖乖地应了是,红着脸,任由崇熙帝把玩着她的手。“皇上,顾相和云尚书,在外求见!”福公公匆匆走进殿内,禀报道。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身体不舒服,所以没写完,今天补够啦~第29章及笄岑月蓦地一惊,忙抽回手,退开几步,恢复之前恭敬的模样,站在书桌旁。崇熙帝不悦地皱了下眉,顾相和云尚书求见,自然是有政事要谈;他便挥了下手,让小宫女回茶水间去。见那抹俏丽的身影躲进了茶水间,崇熙帝才对福满吩咐道:“宣他们进来罢。”匆匆走进茶水间的岑月,这才松了口气,坐到矮凳上,捂着有些发烫的脸的手慢慢放下,却只见她那双眼眸,平静如水,全然没有之前的慌乱失措。“老臣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万岁!”不多会,顾相和云尚书一同走了进来,行礼道。“二位爱卿,无须多礼,可是有要事上奏?”崇熙帝看着走进来的两位大臣,让他们平身后,不紧不慢地问道。顾相先上前一步,神情沉肃道:“皇上,江南珍宝坊前日突遭大火,全坊上下无一活口。皇上刚派了大臣,去查江南知州上任不久便殒命之事,便出了珍宝坊此事。老臣以为,这其间必定尚有隐情,恳请皇上下令暗查!”“……此事确实有些蹊跷。”崇熙帝听罢眉头紧锁,思虑片刻,方道,“朕自有打算。江南知州一位,顾相你可有推荐之人选?”“老臣认为,新任探花郎穆靳可担此重任。”顾相斟酌后,说出了一个皇帝意料之外的名字。穆靳被他钦点为探花郎之后,一直未被赋职,也不曾和朝中任一派系走近,每日都在花街柳巷厮混。京中人都觉得这就是个一朝考中探花,便得意忘怀,沉迷于酒色的无用之人。“哦?云尚书以为呢?”崇熙帝不置可否,转而问一旁的云尚书。“老臣以为探花郎年轻气盛,做江南知州恐怕有些不妥。倒是严侍郎,处事稳妥,许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