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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拉起, 晏重灿红着脸褪下衣袍, 只以薄被遮身,乖顺地趴在了床上。熏香袅袅,空气里满是甜腻。 司决惯喜欢熏香, 这都源于他幼时被送至泓玄宗后一直精神恍惚, 夜不能寐,医师想尽办法,才总算为他调配了一张香方,让他在房中日夜焚烧, 以便宁静心神,驱赶邪魅。久而久之他身上便沾染上了这清淡的香气,再不消散, 简直就像浸入了他肌肤之中,却使他愈加沉静高雅。 此时在小小的帐中,他身上的淡香更显得清正绵长,再加上晏重灿在角落里点燃的金银香, 两相融合, 便从幽静中生出美妙的暧昧来,浓烈的芳香令得晏重灿鼻子都有些痒, 心旌荡漾不停。 荡漾的不止他一个人。 晏重灿的背极好看,骨rou均匀,肌肤光洁,看着单薄实际上又有着肌rou的柔韧,自蝴蝶骨起, 起伏的线条驯顺而优美,触之满手细滑,如抚美玉。司决眸光暗沉,手上动作却始终规规矩矩,慢慢地给他按揉着,还时不时以灵力引导疏通。 些微的疼痛后紧接着的便是排山倒海的舒适,仅仅是温柔的推拿也让晏重灿像浸泡在温泉里一般。 还有谁突破后能有这种温香软玉一样的贴心待遇呢…… “我真想把你拐回家啊……”晏重灿舒服地哼哼着,情不自禁就说出了心里话。 司决认真给他按着xue位,闻言便只是笑:“拐去便是。” “对了,我还没与你说过我家,”晏重灿羞愧地挠了挠脸,小小声问他“你可要听?” “自然。” 与他患难几次,互相的底都揭得差不多了,司决千疮百孔的曾经都教他知道得一点不剩,现下决计不是矫情的时候,毕竟他们早已确定了彼此的心意。鼻尖萦绕着司决的气息,他喟叹一声,从头开始说起了自己的身世。 “就如你们所知的那样,鸿麟大仙开辟了一方空间,在其中装入了他的全部家底。” …… “我们都唤它虚界,意即本不应存在的世界,也不应让外人知晓的世界。” 他回头偷眼看司决,见他面色如常,方松了口气,继续娓娓道来。 …… “我还有很多个jiejie,她们应当都是很喜欢你的。” 说到此处,晏重灿身体一僵,想到他此前是抱着给jiejie拉红线的目的才接近司决的,可以称得上是另一个层面的心怀不轨了,忙咽了咽口水,将这件事略过。 司决一直在为他按揉,自是感觉到了他的僵硬,却是没有多问,还鼓励地摸了摸他的头。 “等有时间,我们就一起回家吧。你也会喜欢她们的吧?”晏重灿抱着枕头,声音软软的。 回家。 司决手一顿,还没回答,就听他又一个人碎碎念起来:“其实我是想赶紧变得更厉害,快些突破,这样就能和鸿麟一样保护她们了。出来的时候,我还在想,如果能有人和我一样对她们好就好了,不然若是我出了意外,她们又该如何是好呢……幸好,幸好我遇见了你。” “那,那个……我现在不是在要求你和我一起保护虚界,我也不想你出事的。”他骤然加快了语速,似乎因为无法准确地表达内心而十分慌乱“我不是想利用你……” “我知道。” 司决轻声打断。 晏重灿猛地抬头,枕头被他揉捏地变形,他看不见后面的情形,但他感觉到司决温柔的吻正细密地落在他肩头上,像亲吻着什么易碎的宝物。 “我知道。” 香气愈加浓烈了,其中独属于司决的清淡丝丝缕缕地缠绕住他,伴着他低沉的声音直接灌入他的猛烈跳动的心。 “重灿,你与你在乎的一切,我都会珍视,为此义无反顾,不计死生。” “所以你不要怀疑,亦无需动摇。” “司决……” “嗯。” 司决将被子扯上来,把人包裹得严严实实,然后翻身躺到了他身边,两人的手不知不觉就十指相扣,牵在了一起。 烛光在帐外摇曳,晏重灿如今也已适应了有光的睡眠,他直直看着司决的眼睛,鼻子一酸,躲进了被子里,顶着鼻音道了晚安。 他想,他到底是何德何能,仅仅是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得到如此沉重又坚定的爱。 这是从污泥与深渊中爬出来的司决,既习惯黑暗又渴望着光的司决,冷心冷情又温柔得事无巨细的司决,如今,只是他一个人的。只属于他,包括生命。 “我爱你。”晏重灿忍不住贴着他的胸膛说道。 细若蚊蝇的声音闷在被子中,模模糊糊,像是一句错觉,沉睡着的司决却扬起了唇角,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 * 一夜酣眠,获月的叫声率先破开清晨的寂静,刹那间整个燕飞峰便陷入了鸡飞狗跳的喧闹。 “师兄!晏师兄,有人说认识你,正在门外等着呢!”子游扒着窗户喊。 晏重灿迷迷糊糊地睁眼,就见窗户外面一道黑影动来动去,奇道:“谁?在哪个门外?” “那人一早就想闯进来,被守门人捉了,便一直说认识你,让他放人,吵了足足一个时辰了。” 晏重灿:“……” 他左思右想也想不出自己认识这么个人,只好打着呵欠坐起来,却发现床边空空荡荡,“你可知师兄去哪了?” “大师兄么?他一早就练剑去了,这会儿应该在林中吧。他还嘱咐我们别吵你来着,只是现在着实没办法了……” 穿好衣服,子游忙领着他往大门走,果然高耸的石门处围了许多看热闹的人。 挤开人群就见石门半开,守门人魁梧的身躯正守在一边,而他身前则是一个被高高挂起的少年,此时还很是活泼地动弹着,待瞧见晏重灿来了,顿时非常激动:“你!你快叫这野蛮人把小爷放下来!” “崔鲤?你怎得来了?” “啧,闲话莫提,先放我下来。” 晏重灿尴尬地朝守门人行了个礼,“麻烦前辈,弟子向您赔罪。” “既是你的朋友,便不再追究。”守门人受了这礼,冷目看向一脸不服的崔鲤“下次若再敢闯门,就不止如此了。” 绳索铮然消失,崔鲤轻轻落了地,活动了一下手脚,一把揽住了晏重灿的肩:“你们宗门排场倒挺大。得了,带我进去吧。” “你到底有何来意?”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打量了他一番,看着他不像是被炼心君cao控了,晏重灿才把他带进宗门,其他弟子见他们真是熟人,便也三三两两散了,走的时候还不忘讨论两句。 寻了个僻静的地方,晏重灿席地而坐,托着腮问道:“怎么了?” “喏,上回在银台城的分成你们还没拿。”崔鲤丢了一个灵石袋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