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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什么？”琉璃明知故问。外婆并不作答，只问：“你觉得关严为人怎么样？”琉璃：“关严为人善良，工作上进，对您孝顺，而且感情专一忠诚，他和颜朵是彼此真爱。”她强调。外婆：“嗯，关严确实是我关氏企业接班人的不二人选。但是他和颜朵的感情存在很大纰漏，我希望他们两人断掉。”琉璃：“……”外婆：“你会接受关严吗？”琉璃：“……不会。”她努力摇头，“关严同样也不会接受我。”外婆：“感情可以培养，你们从小相处得不也很愉快？”琉璃：“那不一样，外婆。爱人相处得久了，可能会对彼此有亲人的感觉，但是从亲情培养出爱情，这实在太怪，我无法接受。”她缓一口气，“而且……我现在有喜欢的人。”外婆：“是那歌手霍屿宁？”琉璃：“嗯。”外婆：“我之前提醒过你，这是一段危险的恋情。他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有那么多粉丝和歌迷，他有自己的形象要维护，那么你和他的恋情很可能会被转为地下。一段都见不得光的恋爱，你也愿意？”这样听来确实惨兮兮的，琉璃抿一抿嘴唇，“但是外婆，感情本来就属于私事啊，最重要的是自己在其中的感受，我不在乎别人的看法，更何况那些是我根本就不认识的人。”外婆：“傻孩子。”琉璃：“……”外婆：“你先出去吧。”她继续审文件。琉璃拿下衣架的一件外套，放在外婆的书桌边，然后走出了书房。“哎……”琉璃叹一口气，这次谈话并没有讨论出最后的结果，但是她真的很努力在表达自己的感受了，她尊重外婆，并不想有过多地顶撞。来到客厅，佟姨和霍屿宁一起迎过来。佟姨和她点头招呼过，就径自去往书房方向。霍屿宁：“我请佟姨帮我传达一声。”琉璃：“你……想和外婆谈话？”霍屿宁：“嗯，不然我来这一趟是为什么？”琉璃：“哦，也是……能不能剧透你要怎么谈？”霍屿宁揉揉她的卷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琉璃鼻子哼出两条细气，“……好吧。”佟姨招呼霍屿宁进去，琉璃目送他走进书房好一会儿，才折返客厅，在孤单落寞的关严身旁落座。“总会有解决办法的。”琉璃安慰他。“我只是觉得自己太没用。”关严自责。“所以，你会责怪外婆吗？”琉璃问。“不会。”关严简洁。门开了，夏日上午的光线洒进来，走进一名短发女子，是颜朵。“小朵？”“朵朵？”琉璃和关严同时转头。颜朵走近，“小璃，关严。”关严：“朵朵，你请了假过来的？”“嗯，”颜朵落座，“……关严，我想了很久，觉得自己之前太自私了，在这段感情里你是一直付出的人，是放风筝的人，慷慨地放线给我更广阔的天空，让我自由地肆无忌惮。我总以为有你牵拉着绳，我们关系会一直不变。直到有人要剪短这条风筝线，我才意识到，即便再广阔的天空，如果没有你，我只会飞地漫无目的。”关严双手抚住颜朵的肩膀，“朵朵，你该不会提辞职了吧？你不能放弃自己喜欢的事业，这样我会更看不起自己。”颜朵摇摇头，“我想到了折中的办法，在公司跟经理提出要开发N市这边的市场，我觉得很大概率能得到批准，这样一来，我就可以到N市工作，我们不用再异地。”关严兴奋：“这是真的吗？！”颜朵：“嗯！”琉璃也在一旁为他们开心。霍屿宁从书房里出来，她忙迎过去。见他一脸云淡风轻的模样，“谈得很成功？”霍屿宁点点头。琉璃惊喜：“这么说，外婆是不会拆散我们两个了！”霍屿宁笑着点头，“嗯。”后来颜朵也进到书房和外婆谈话。再后来，外婆要和关严解除收养关系的想法似乎已随风而去，大家也乐得不再提起。晚上，家宴。外婆：“你mama的琉璃展览定在什么时间？”琉璃：“啊？”她支吾着，“大概，好像是……我也不太能确定，回头我再问一下。外婆，您要去参展？”她小心地问。外婆：“嗯，不是都已经邀请我了吗？”琉璃：“哦，是，是邀请了。”她慌忙夹了一颗rou丸到嘴里，塞得鼓鼓的，表示不能再接话……第四十一章次日一早，琉璃就以霍屿宁赶通告为由，辞了外婆，先行回沪。霍屿宁确有通告不假，最主要的，还是她想溜之大吉。高铁上，霍屿宁用手机与团队沟通活动事宜。琉璃将头埋在一册杂志里，反反复复地看着那几行字，实际上在神游。总算把关严和颜朵的问题解决，外婆也不再反对她和霍屿宁的交往，只是……还有一个谎要圆。那天她情急之下替mama邀请了外婆参观琉璃展，一来是想逃避回N市，二来想让mama帮忙解围。但这件事从头到尾她都没来及跟mama打声招呼呢。她……会同意的吧？在琉璃心中，mama很有主见，但心也同样柔软。她和外婆只是观念相左，还不至于敌对。外婆倒是一直态度强硬，她这次决定参展让琉璃有些意外。然而，这次回来，外婆又似乎与往常不大一样！到底是哪里不一样，又是什么改变了她？琉璃还没有想通。无意识地垂头，脖子上的蓝色琉璃吊坠在眼前刷了一圈存在感。让她想起放在墙柜显眼位置的两尊琉璃摆件，其实心中一直存着疑问。她转头看着身旁的霍屿宁，捕捉到一个空闲的契机，“小火？”霍屿宁看向她。琉璃：“我突然想起外婆家中的两尊琉璃摆件，”她稍有迟疑，“……其中那尊琉璃如意，是你送的寿礼，对不对？”“嗯。”霍屿宁点头。“哦……”琉璃勾起脖子上的吊坠，“这吊坠和那尊如意都是mama工作坊的作品呢。”霍屿宁：“嗯，那天与你一同参观琉璃展厅时，我也发现了。”这么说来，他在送礼物时还不知情。琉璃解了心中疑惑，同时又责备自己太过心疑。霍屿宁：“当时想送琉璃工艺品，拖朋友去市面上寻找，几家对比后选中了这两件，做工与创意最优。后来才知道是老师工作坊的作品。”嗯，mama专注琉璃工艺二十多年，她在这个领域称得上是专家，工作坊的每件作品都有灵性，是存放了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