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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项宁城忽然从床上爬起来,暗道:“我一定要去问问!” 已经是三更时分,项宁城便偷偷摸出房门,走到马厩,牵出马匹,从后门溜走了。 王府里的守卫他再清楚不过,虽然马叫声还是惊动了护卫,但幸好他事先做好了准备。他骑着马跑来,护卫们自然追不上。 “快通知王爷!我们骑马追,这深更半夜,太危险了!” 王府里时常出现怪异,作为王府护卫,镇南王的心腹,他们自然不是一无所知。夜里出城,只怕会冲撞鬼神。 “不好了,小王爷在马厩里点了迷香,马厩里的马已经倒下一半了。” “这可怎么办!” 镇南王夜里被惊醒,才知道这逆子半夜逃出家门,顿时给气了个倒仰,怒道:“去请王供奉,把他给我抓回来,大半夜出门,若是伤着吓着可怎么办!”只可惜严厉不过半句,便只剩下深深的担忧。 项宁城骑着宝驹,拿着王府手令,一出城门,便跑得飞快。 还未跑出半里路,项宁城便拉住了马。在他前面不远处的官道上,躺着一个人。项宁城顿时寒毛直竖,只怕自己是撞了邪。但是地上躺着的人一动不动,项宁城却不能不去看看,万一是个伤者,岂不是见死不救。 项宁城下了马,就知道这次行动肯定又失败了,他跑的本就没有王供奉飞的快,何况还要停下来耽搁,但是要让他见死不救,他又做不到。 项宁城小心靠近那人,见不到那人的脸面,项宁城只得运足内力,才伸手去扒那个人的身体。手伸过去,便知道是个活人,项宁城松了一口气,把人扶起来,才发现是个女人。 咕噜噜—— 女人手里掉下一下圆滚滚的东西,这东西被布包裹着,项宁城伸手去拿,不料扯散了布,从布里滚出来一个脑袋。 项宁城吓得连滚带爬的后退好几步,害怕那头颅会突然飞起来咬他。缓过劲来,才压制住心里的恐惧,道:“不过就是个人头,又不是没见过。” 项宁城把那头颅依旧用布包裹了,把女人扶上马,牵着马往府城走去。 王供奉的身影如同大鸟一般从天而降,见着项宁城,才叹了一口气,道:“小王爷,如今这局势,你半夜出走,可知道要给王爷添多少麻烦吗?” 项宁城垂头丧气,道:“王供奉,我知道,只是有件事,我一定要弄明白。” 王供奉见着了马上驮着的女人,道:“这是谁?” “路上捡的,不知道是谁家的姑娘。” 王供奉陪着项宁城回程,边走边道:“还是因为莫大家?” 项宁城点了点头。 王供奉道:“罢了,我去求求王爷,找个时日带你去黑山一趟吧。” “真的?”项宁城惊喜道:“谢谢王叔!” 王供奉冷哼一声,道:“现在知道叫叔了?要是还不带你去,就怕你什么时候再来个半夜出走,把王爷气死。” 项宁城心里咯噔一下,道:“我父王没事吧?” 王供奉道:“你要是担心他,就该让他少cao点心。” 项宁城讪笑,心里却松了一口气,知道父亲应该是没事的。 进了城,回了王府,王府里已经灯火通明。项宁城把女人从马背上抱下来,便准备吩咐下人带她下去,但是借着灯光无意中一瞥,项宁城便再也挪不开眼睛了。 “桑……桑芷?” ☆、第一百五十一章、真幻 第一百五十一章、 流云低垂, 烟霭蒙蒙。他站在山风鼓荡的山谷当中,泠泠泉水自脚下流过,又一条近乎透明的小鱼在他脚边游弋,似乎是被他的体温所吸引,轻轻吻上了他的脚趾。冰凉的触感,微微有些发痒,他蜷了蜷脚趾, 沿着山溪,踩着打磨得圆润的石头和绵软的细沙朝下游走去。 山风吹起他的破碎的白色衣衫,发丝从背后飞到身前, 一汪春水般的碧眸中满是迷茫,他并不清楚他在哪,也不清楚他是谁,不知道从哪里来, 也不知道到哪里去。只是水流动着,风吹动着, 便带着他一起往前,渐渐的便离开了山谷。 渐渐的,天色暗了,阴影从天空蔓延开来。黑暗如同羽翼一般, 敞开了幽深的怀抱。 他离开山谷,眼前是水草丰茂的平原。遍地红色的草在夜风中发着光,仿佛摆动的火焰。天上没有明月,也没有星星, 脚下的野草是唯一的光源。红色的光点如同萤火虫一般飞舞,在他的碧瞳里倒映出一片奇景。 山谷中流淌出来的水在这里变得浑浊,河道底下也不是褐色的细沙,而是五彩斑斓的泥土,河水搅开了斑斓的泥土,被倒映着的红色野草融成暗红色。 有一粒红色的光点飞舞到他的眼前,他伸出手把这粒红色光点接住,眼前忽然一阵扭曲。 “大王,你醒了!”小蝶惊喜的叫了出来。 他睁开眼睛,碧眸里沉着红色,恍惚间回神,他知道自己终于从阴土回来了。 “我回来了。”他说。 小蝶捂着嘴,开心的落下眼泪,道:“大王,你这一走就是两个月,你再不回来,我们可都要不知道怎么办了。” 他看着小蝶的样子,心里毫无波澜,他眼眸里可以看见这个女鬼身上缠绕的业力,善业、恶业,耀眼得如同烛火。他只是看着,便从心底生出渴望来,渴望……把这些业力都化作自身的养料。 小蝶尚在叽叽喳喳的说着,他听着却觉得有些厌烦,摆了摆手,道:“好了,哭什么,我还没死。” 他声音有些不耐烦,小蝶不由得下了一跳,她眼里的神光渐渐暗淡下来,道:“大王……” 他不耐烦道:“下去吧。” 小蝶躬身后退,情绪立刻低落下来。 不过是一个侍女,居然还敢对他甩脸色,看来是以前太疏于管教了。 他默默想道。 只是不等他清静下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匆匆而来,在门前停下。高大俊朗的男子在门口看他,眼里闪烁着情深和喜意。 “师兄,你醒了!”白献之三两步走到榻前,抓住他的手,开始检查他的身体。 他猛地抽回手,皱着眉头道:“你做什么?” 白献之怔了怔,道:“看看师兄恢复得如何了,师兄你……” 他直勾勾看着白献之,眼里的红芒四处攀爬,好似藤萝一般,想要他眼眶里钻了出来,他心不在焉道:“我没事。” 白献之看到那触目惊心的红色在碧瞳里肆意蔓延,哪肯相信他的话,一把把他拘进怀里,死死搂住他的身体,用额头贴上他的脑袋。 他和白献之之间有深层次的羁绊,他们见证了彼此的岁月。山和树彼此成全,他们亦是如此,因此白献之的法力并没有收到过多的阻拦就进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