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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和她交上朋友,或者同她一样,有那些叫人钦佩的成绩。偏偏……她还害了四郎。“公主殿下。”承恩见安定公主的表情不太对,忙拦在赵幼苓面前,朝着她行了一个礼。“你是哪宫的小太监?”安定公主嗤笑一声,看向赵幼苓的眼神带着不屑,“怎么被丢出来给她带路?听说咱们的荣安meimei从前在戎迂的时候就经常跟男人混在一起,回了大胤似乎也和外头的男人走得挺近的。小太监,你就不怕被她欺负了?”这宫里头从来不是空旷无人,来往的宫人侍卫并不少。安定公主的话一出,四周的宫人齐齐噤声。满朝谁不知道荣安公主虽不在意名声,但鲜少与男子来往过密。再者,荣安公主教训男人的次数,可比安定公主追着男人跑的次数少多了。从前有崔四郎,现在……现在似乎是看上了常乐公主养在府里的琴师。承恩哪懂得那么多,眨着眼睛不知道该怎么回话。赵幼苓抬手拍了拍他的脑袋,对着安定公主笑道:“堂姐最近可有崔家四郎的消息?”她不在意那点名声,可她不乐意被人踩着,重活一世再活着回大胤,难道还要乖乖任人欺负?“听说,崔四郎如今在外头同一个花魁生下了庶子,正吵着闹着要接回崔家呢。”赵幼苓说完,也不管安定公主的脸色有多难看,甩甩手,拎着承恩后脖子处的衣领,就往大殿走。安定公主想喊,嘴才张,就立马有侍卫走上来:“殿下,陛下在殿内休息,不得喧哗。”她气得跺脚,台阶上,赵幼苓回头,嘴角一弯,给了个嘲讽的笑。天子的寝殿内常年燃着香,如今又混着丹药的气味,叫人一进殿,便觉得有些气闷。太子虽然惹了些麻烦,可他先前推荐进宫的道士,天子倒颇为信任。不舒服的时候吃一颗丹药,当即精神抖擞,连后宫时隔多年后,又终于有嫔妃怀上了孩子。赵幼苓见到天子时,胥九辞正在一旁伺候笔墨。她走得近了,才知道这是天子在为那个没生下来的小皇子写悼辞。她请过安后,就立在一旁,直到天子停笔抬头,这才往前走了一步:“皇爷爷。”不晓得是什么原因,许是丹药的效果过去了,也可能是悼辞写得耗费了好多心神,天子看着她的时候,明显意识有些不大清醒。好一会儿,才看到他缓缓醒过神来。“荣安。”天子道,“找你来是有一件事要告诉你。”赵幼苓洗耳恭听。“英国公找到戎迂那位六王子了。”第章阿泰尔是英国公在边关巡视的时候捡回来的。据说刚发现的时候,还以为是关外什么时候也出了野人,毛发结团,皮肤粗黑,正打算命人猎杀,结果发现竟是在宫里有过一面之缘的戎迂六王子,他家二女婿。也不知他究竟费了多少工夫,才穿过草原,偷摸到了大胤边关。英国公捡到人,当天就写信命人快马加鞭送回朝中。这信里头,既说了阿泰尔的近况,又说了戎迂如今的情景。戎迂自呼延骓和阿泰尔带着族人逃离后,各部不过十数日,就全部落入了继任大可汗的叱利昆之手。那是个狠角色,但凡不服的,都被他亲自斩杀。,一人不服,就杀一人;一部不服,就杀一部。那十数日里,即便是关内的英国公,也听闻了戎迂各部的血雨腥风。信上还说,阿泰尔受了不轻的伤,要等养好了再送回汴都。信是费了几匹快马,这才送到天子案前的。是以要等阿泰尔回汴都,只怕还需要等上一段时间。“能找到就好。”赵幼苓拍了拍胸脯,“只是等他回来,恐怕潼哥儿的满月宴就过了。”“潼哥儿……啊,对,潼哥儿的满月宴定然是要过了。”天子眯了眯眼,“等驸马回来了,再叫他好好给潼哥儿办一场。”天子像是忘了阿泰尔的身份,什么王子殿下,现如今就只是长宁公主的驸马。赵幼苓笑:“皇爷爷说的对,回头再补一场就是。”天子有些乏了,闻言只笑了笑,就抬手揉了揉额角。胥九辞俯身,天子侧头,似乎低言了几句。话罢,胥九辞行礼,走到赵幼苓跟前。“陛下乏了。”胥九辞道,“公主随臣出宫吧。”赵幼苓福身行礼,转身跟着胥九辞走出天子寝殿。胥九辞位高权重,殿外的侍卫太监见之,纷纷行礼。赵幼苓跟在其后,一直走到周围没了近身来往的宫人,这才走近几步:“义父,陛下召见我,只是为了阿泰尔的事?”“原是还有旁的事情,只是陛下忘了。”胥九辞缓下步子,回身看向赵幼苓:“陛下如今服用了太多丹药,身子比不得从前,虽还不到昏聩的地步,可有时已记不得人事。你和呼延骓的事情,他有时记得,有时丝毫不知。”他看了看天:“太子在跟前提了一嘴你的婚事,陛下听在耳里,隐约有了这个意向,想召你进宫,同你说一说这事。只是没想到,丹药的效果过了,人迷糊了起来,等见了你却把这事忘了,只记得驸马的事。”“又是婚事。”赵幼苓无奈道,“前不久安定公主才撺掇王妃说和韶王府和魏家二房的亲,这会儿太子也来了。我什么时候成了香馍馍,人人都要插上一手?”胥九辞冷脸:“你也晓得你不是香馍馍。”赵幼苓吐舌。胥九辞继续道:“你如今是汴都城中最得天子宠爱的贵女,只要一日不结亲不赐婚,外头那些人自然盯着你的婚事。安定公主有她自己的谋划,太子那边……只怕是另有想法。”这世上女子,小门小户有小门小户的苦,高门贵女有高门贵女的恼。赵幼苓才回大胤多久,从人人瞧不起的来历不明之人,一跃就成了被追逐被求娶的公主。投放在她身上的算计,不必列出来数上一数,也知道绝不会少。如今下来,反倒是那个呼延骓,倒是显出了几分真心来。把人送到宫门口,胥九辞道:“早些回府,少在外头走动。”人前他是天子身边的掌印大太监,是臣也是奴,人后到底还是赵幼苓的义父,言辞间难免带着从前教养她时的语气。赵幼苓知晓这是为她好,忙不迭应了。想到如今宫里也是风云莫测,不忍也叮嘱了句“当心”。胥九辞颔首,算是应下。赵幼苓是坐着马车来的,回去自然也是马车。只是来时伴在一侧的承恩换成了别的小太监,一问才知,承恩送她面见天子后就被指派了别的活计,因此才换了人送她回韶王府。她倒是不在意这些,看了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