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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嵊的嗓音顿了顿。 顾景明一手扶着支架,皱着眉抬眸看向对方,一双桃花眼微微完起,淡茶色的眸子中掩着不适,“怎么了?” 段嵊直勾勾地看着他。 折腾了这么一番,时间已经临近中午,日头快到了最毒辣的时候,杨树上栖息的鸟似乎都不叫了,炎热的正午安静的只剩下不远处车流交汇的声音,热得仿佛能够听得见热浪的流动。 顾景明眨了眨眼,瞧见段嵊额头侧边流下一滴细汗。 alpha对于omega而言极具诱惑力的信息素气息仿佛在温度偏高的情况下更为明显,他似乎闻到了写什么,却又好像什么都没有闻到。 “你应该等我。” 段嵊和他说。 顾景明还没来得及反应,手中拎着药品的男人一手扶着他的肩,一手直接将他用来走路的支架抢了过来,二话不说扔进了车后座了。 “诶?段嵊你——喂!” 天旋地转间,这人已经把他打横抱了起来,嗓音低哑地和他说:“你能不能有点伤患的自觉?” 这话虽然像是责怪,可这人似乎将所有的克制都放在了语气上,责怪的话语听着反而温柔至极,像上男人在心间铺了一层软垫把他放了上去。 顾景明确实没太多伤患的自觉。 虽然这伤口都到了缝针的地步,但说到底还是皮rou伤,没有刺到骨头,只是痛了点,比起以往受过的伤都还要轻一点。 他以前拍古装武打戏的时候,甚至从威亚上摔下来直接骨折,比现在折磨人多了。 段嵊已经抱着他朝门口走去。 好在这种盛夏正午外头不可能会有人影,不至于让人看见他们现在的情况。 可顾景明仍然有些窘迫,他下意识伸手拦住了段嵊的脖子,整张脸都往里头闷,埋在了段嵊的胸口,低声说:“……不是什么严重的伤。” 段嵊的脚步似乎顿了一下。 随后,这人加快了脚步,轻而易举地抱着他来到了客厅。 回了家之后,顾景明总算没有那种在外套被段嵊这样抱着的窘迫感,可他仍然埋在段嵊的胸膛里,鼻尖停留着这人衣服的皂香和淡雅的青松香水味。 经过烈日炙烤的衣服同附着的体温一起,带着些许热度,促使着信息素的气息萦绕在侧。 他腺体微痒,脸颊已经通红,连带着耳垂都红了个彻底。 在段嵊即将将他放到沙发上时,顾景明骤然开口:“段嵊。” “嗯?” “你今天话很少。”他抱着段嵊的手紧了紧。 “你受伤了,我紧张。” “不是,”顾景明干脆戳穿了这人表面的平静温柔,“从我不让你帮我包扎开始你就不太对劲了,说话闷闷的。” 段嵊缓缓将他放了下来。 这人动作十分小心地避过了他受伤的小腿,待到他在沙发上坐稳了之后,这才缓缓放开力道。 “你说话。”顾景明说。 男人眸光一动,骤然在他身旁坐下,小心翼翼地抱住了他。 “在片场的时候为什么不让我来?” 顾景明一愣。 “你……很在意这个吗?如果是公开的事情,我们之前不是聊过嘛,”顾景明说着,双手下意识便缓缓抬起,环住了这人的背,“我们都没做好公开的准备吧。这么急的情况下,万一没处理好被人利用了……”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之前还是段嵊更加觉得不要公开为好,担心影响到他刚刚聚拢的粉丝吗? 他当时没有想太多,倘若段嵊当真介意,还不如今天就公开算了—— “不是。” 段嵊平稳的嗓音打断了顾景明的思绪。 他们靠在沙发上抱在一起,中央空调的恒温抵消了所有室外带来的烦热,顾景明露在外头的小腿还颇有些凉飕飕的。 可偏偏段嵊的体温又给他带来了温暖。 这人居然就这样抱着他,轻轻亲了一口他的耳垂。 顾景明刚消退的绯红再度爬满了脖颈,他呼吸瞬间急促,清冽的嗓音都染上了一层难言的微哑:“你别转移视线。以后要是我不高兴了,我也对你笑,然后什么都不说。” 这句话似乎一下子抓住了男人的软肋。 这人亲吻的动作一停,这才和他说:“公开的事情我都听你的,不是因为这个。我没有生你气,只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这回轮到顾景明怔然。 “……为什么?” 段嵊又在他耳侧落下了一阵细吻,无声地叹了口气,“你太客气了,景明,我们是情侣,是想要牵着手一起去走下去的人,不是路边搭把手的过客。你出事了第一时间从来不是找我,我如果插手了你永远都要一句谢谢。” 段嵊顿了顿。 这人松开了他,往后退了退,正面看着他。 顾景明红着脸,总算看到了段嵊此刻的表情。 和这人方才那温柔而细腻的话语不同,段嵊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侵略性,双眸中倒映着他的影子,目光像是要将他永远看在眼底。 那是属于alpha天生对omega的偏执和占有欲。 他们的信息素缓缓勾连在了一起,可段嵊却双拳紧握,压下了alpha信息素的迸发。 “不是你的问题,”段嵊认真地说,“说到底是我还不够让你觉得需要。” 顾景明怔怔地看着段嵊。 需要? 那似乎也不是…… 他喉结轻动,咬了咬自己已经有些干涩的下唇,愣愣地眨着眼睛。 他其实很需要段嵊。 这份需要甚至早在他们在一起之前,在他们变成死对头之前,在他们刚认识的时候就存在了。 段嵊一直都是他的灯塔。 可或许是这么多年,灯塔于他而言,仅仅也只能是个只能照亮,而什么都做不了的灯塔,所以他从来没有想过依靠段嵊。 心灵已经依赖到了无法切割的地步,可是下意识的反应却总是客气而礼貌。 但其实…… 段嵊已经和他密不可分,再也不会走远。 他也和段嵊密不可分,再也不会离开。 他客气,段嵊又何尝不是想从他的依赖中寻求安全? 半晌。 他们的信息素已经渐渐弥漫在整个客厅中,他闻着段嵊半动情的状态下似有若无的信息素味道,眉眼微弯,语气不疾不徐:“其实挺疼的。” 段嵊一愣:“嗯?” “我说,这次的伤口其实挺疼的,尤其是现在,麻药的劲好像完全下去了,一抽一抽地疼,可能需要点别的事情来帮我转移注意力。” 他眉头紧皱,完完全全没有忍耐。 ……直接和人分享难受的感觉,似乎也挺好的? 顾景明不自觉地轻笑了一声。 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