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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不羁啧啧称奇,叹道:“纪队真厉害啊。” 高彬还住在这里的时候,他们家也是基本都干净的。虽然他和常非不怎么打扫整理,但有高彬。高彬总是会把地扫好拖好,完全不用他们cao心。 而纪律和高彬不同的是,纪律不仅自己做这些,反而奇妙地会影响到别人,使人不自觉地就加入到他那个阵营。 宋不羁心想,大约是纪律气场不同的关系。纪律看上去明明就是一副冷酷不容亲近的大佬模样,但却做起了扫地拖地这种“不合身份”的事……会令人下意识产生“愧疚”心理吧,然后开始检讨自己…… 常非拖完了地,把拖到放回了阳台。 “常非。”宋不羁抬头叫住了他,“刚才听到你打电话……你找好房子了?” 常非走到另一边的一张单人沙发坐下,摸了摸蹭过来的金大发的脑袋,说:“还没定下来,不过,应该就是这段时间了。” 宋不羁点了点头。 这半个月,常非都在找房子,跑去看房看得也挺勤快。宋不羁预计他就快搬出去了,一问果然如此。 “不过……”常非挠了挠脑袋,似乎有些苦恼。 宋不羁眼珠子一转,想到了刚才听到的“侯律师”三个字,说:“是不是侯律师怎么了?” “唉。”常非叹了口气,苦着脸,看上去竟有些可怜兮兮,他说,“侯律师说他可以把次卧租给我,租金就按我现在的算。” 宋不羁脑子飞快地转着,说:“我听纪队说侯律师和他住在同一个小区,那就是碧水佳苑。碧水佳苑比绿景花苑好,租金也贵不少,如果他按你现在付的租金租给你,你不是很赚?而且碧水佳苑离一鸣律所更进,你上下班更方便了。” “但是,”常非说,“为什么侯律师好端端地要把房间租给我呢?” 常非移了移身体,往宋不羁那边坐得近了些,他说:“羁哥,你看侯律师是那种会把自己的房子租给别人的人吗?不,不对,应该说,你看侯律师是那种会和别人合住的人吗?” 宋不羁毫不迟疑地说:“不像。” 常非莫名松了口气,说:“这就是了,连你也觉得不像是吧,那你说,他为什么要把房子租给我?” 宋不羁心说,他想和你一起住呗。然而嘴上宋不羁却说:“不如我们来分析分析。” 常非:“我想了好几天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宋不羁问:“那你去问过他吗?” 常非点了下头:“当时我就问了,但是侯律师说,你自己想。” 宋不羁呛咳了一声,还没说什么,常非又道:“先前有次侯律师和我一起出去,他可以不用去的,我好奇问了问原因,侯律师也说,你自己想。” 宋不羁右手抵唇轻咳了一声,问:“那你当时想出什么没有?” 常非诚实地摇了摇头:“没有。” 宋不羁心说常非你可真是迟钝啊…… “我觉得是这样的,有三种可能。”宋不羁说,“第一,侯律师可能突然哪根神经开窍了,突然乐于助人了。第二,我之前听纪队说,侯律师很看好你,那他可能打算就近培养你指导你吧。第三,你当局者迷,侯律师喜欢你。” 这下轮到常非呛住了。 他咳得脖子连着脸都红了,好半晌之后才堪堪止住。他气息莫名有些弱了,说:“羁哥,你瞎说什么……” 宋不羁笑笑:“我怎么瞎说了?这三种可能不都听有可能吗?” 常非微弱地反驳:“侯律师怎么会喜欢我……” 宋不羁反问:“他怎么就不会喜欢你了?” 常非张了张嘴,“我”了好几下,没“我”下去。 宋不羁拍了拍他的肩,语重心长地说道:“我倒觉得侯律师喜欢你最有可能……朝夕相处什么的,最容易产生感情了是吧?” 常非茫然地吐出几个字:“可是,我是男的……” 宋不羁“噗”地一下笑了,“哎哟”了几声,差点把盘腿而坐的姿势毁了。他不可置信地说:“不是吧,你不知道侯律师喜欢男人,纪队说他很早就跟家里出柜了。” 常非震惊地表情极其明显——显然是不知道。 宋不羁又笑了一会儿,说:“其实不管侯律师打着什么主意,你觉得他会害你吗?” 常非下意识地摇了摇头:“不会吧,我有什么值得他害的……” “这就是了。”宋不羁说,“侯律师不缺你的这份租金,他既然打算把次卧租给你,那你大大方方接受就好了呗。” 常非还是有点犹豫,先前犹豫是想不通侯律师低价租给他的原因,现在听了宋不羁说的“侯律师喜欢他”的论调,便变成了犹豫“如果是这样,那他接受了是不是不太好”。 他想,我有什么地方是侯律师看得上眼的,让他喜欢的呢? 宋不羁点出了重点,也不再继续说,就道:“剩下的你自己考虑吧,考虑清楚了记得告诉我哟,想倾诉什么也可以找我,反正我不搬家,就在这。” --- 市局,白卓对死者王余的尸体进行了检查。 “被掐死的。”白卓疲倦地揉了揉脖子,对过来的纪律和谢齐天说,“尸体解剖时我清洗了,你们看照片——” 白卓递过来的几张照片,拍的是尸体腹部的位置。 “死者被发现时,右手覆盖在腹部,上衣宽松,盖住了右手。”白卓说,“回来后我费了老大的力气才拍了这几张照片——” 照片上是用血写的几个字母,f、n……两个n?接着是r?最后一个是……m? 谢齐天眉头皱起,苦思冥想:“fnnrm……五个字母……死亡信息?有什么含义呢……” “死者右手食指被钥匙重重划了一下,划破了,我估计是她自己撑着最后一口气划的。我在她兜里找到了沾血的一串钥匙。”白卓说,“你们看着最后一个字母,写到最后都没什么力气了,估计写完就断气了。” “第三个字母不是n。”纪律翻了翻几张照片,突然说,“你们看这第三个字母的‘n’左边的那一竖,它是出头的,比起第二个字母‘n’来说,它更像‘h’。” 白卓和谢齐天仔细对比了第二个和第三个字母,赞同了纪律的观点。 “那就是fnhrm,”白卓说,“还是五个字母,能看出什么玩意儿吗?” 谢齐天严肃着脸,一手横在胸前,一手抵在下巴上,认真思考。 纪律把照片收了起来,说:“调查死者信息时重点关注下可能和这五个字母有关的。” 谢齐天重重应了一声。 晚上十二点左右,纪律回到了家。 常非大概已经睡下了,卧室里已经没有了灯光。而宋不羁睡的主卧却还亮着灯,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