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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之女,人称吉蚨。 吉蚨之前就察觉了叔吉甫与喓喓的私情,此时喓喓的举动更是坐实了她的猜疑。对叔吉甫,对喓喓,她都充满了怨恨。 “这个体面的葬礼,是你屈身侍敌,为他换来的吧?”当喓喓移步下山时,吉蚨追上来,讥讽地问。 喓喓还小,还没长出成年已婚妇人特有的良心来。非但不以自己的行为为耻,在吉蚨面前,还时常自傲于自己的青春美貌。 她觉得,吉蚨是屋顶上晾晒多时的切片老葛根,自己则是深山中吸饱了天地精华,还挂着晨露的新鲜仙草。叔吉甫作为采药人,有这样的取舍再正常不过。 是以,她看吉蚨一眼,冷冷道:“不用谢。” 吉蚨怒她恬不知耻,“我才不会谢你!若不是你违背守祀女的守贞誓言,与自己的亲叔父私通,触怒神灵,蘩根本不会灭亡,蘩人也不至于遭难!” 喓喓虽然舍身侍神,内心并不相信神的存在,只把当守祀女作独身的借口,是以心中毫无愧怍。 “你可以把祸国的罪名按在我头上,但你无法改变一个事实:吉叔爱上我之后,就不再爱你。” 无论雄雌,在与同性的情爱决斗中败下阵来,都是莫大的羞辱。 吉蚨扬起头,“不要再为我做任何事。我宁愿去樗之边地开荒,也不愿受你恩惠。” 喓喓笑问:“黑肩呢?也同你一起去开荒吗?” -------------- 春秋早期,首都称为国,大城叫都,小城叫邑。蘩是小邦,只有孤零零一个国。樗有国有都邑,下文会提到。 寡君意思是“我们国君”。 PO18蘩妃中心有悼 中心有悼 卓来早上离开时,喓喓背向他,侧卧而眠,墨黑长发如瀑流,遮住婀娜的裸身。 rufang的曲线极美。 他看了手痒,边穿衣边想:昨夜居然没留意,晚间回来定要好好把玩一番。 晚上,他自蘩国中出,召喓喓来陪膳。两只手流连在她身上。教喓喓用箸夹了食物喂他,酒也要先含在口中,哺给他。 喓喓做得笨拙,胜在态度认真。 他食得饱足了,在卧席上躺倒,礼尚往来地把鸡鸡掏出来,给她玩。 这样大方,喓喓脸皮再厚也要红了,“不敢亵渎君。” 卓来朝她一笑,“别客气,玩硬了,我赏你。” 喓喓左看右看,探指戳它,揪揪它的皮,又捏捏两只卵袋,动作很轻。 卓来见她不懂,亦吝于指点,枕着手,闲闲和她聊天,“喓喓,你邦好穷啊,怎么连隔年粮也无?” 喓喓替故国感到委屈,“您来自大国,不知小邦的难处。自从夏王室衰微,诸侯开始争霸,我们不仅要向夏天子进贡,还要向兕(音“四”)和樵纳赋。待到您的樗灭了兕和樵,我们又须向樗纳赋。粮食本就不够吃,一半还要纳出去。每年有小半年的时间,我们只能吃葛食、卷耳、榛、栗、各种时鲜野蔬。哪来的隔年粮呢?” 其实,蘩不止是没粮食,宝库里只有寥寥几件玉器和铜器。乌龟壳倒是有一大堆,怪不得每年纳赋时,都要给樗装一大车去。蘩守着沄水,盛产乌龟。 然而,龟占已经不流行了啊。 卓来去年灭蒲,俘获了许多册书。蒲自燚朝以来就有典有册,在诸夏中是有名的礼仪之邦。卓来因此对蒲宗室贵族格外优待,安排他们在樗国中担任典史职官。 而蘩呢,从蘩文公娶夏王姚为夫人后,才开始记史,又弱又穷又没文化。卓来就是想看在喓喓面上,优待他们则个,也寻不到借口呢。 与许多幼年丧母的女孩一样,喓喓对和继母沆瀣一气的父亲无感情,和异母兄弟姊妹关系不佳。及至后来,和童年玩伴也无话可说。成长是一个自我孤立的过程。 相比之下,她更关心叔吉甫独子黑肩的出路。 卓来见喓喓这样忍辱负重,还以为她心中装着整个家邦,再三确认,“除了这小男孩,你没有别的牵挂了?” 喓喓想起投水的关关,“您能制止樗人,别再欺侮蘩女吗?” “我不能,”卓来不假思索地回绝,“这是他们应得的奖励。何况,”他话锋一转,“这也是许多蘩女扭转命运的最后机会。若能讨得一个樗人的欢心,成为他的婢妾,便可免除去边地开荒的下场。” 自从诸侯争霸以来,公侯贵族亡国后沦为野人的事例不在少数。 那是一条不归路。 喓喓的乳母劳作累极时,会怨愤地提起,她的祖上也曾有土有庸,也做过公侯,在夏代燚的诸侯混战中,因站在失势的燚天子一方,男子遭屠灭,妇孺沦为农奴,世世代代为人庸役。连做公子邦媛的乳媪,还要处心积虑地争取。 “你瞧,”卓来忽然开口,示意她看那仍然疲软的阳具,有深意地说,“它还没有硬起来。你说的不错,为我妾侍是你的运气。不要挥霍运气哦。” ---------- 庸意为农奴。 PO18蘩妃行迈靡靡 行迈靡靡 离蘩去国前,可爱如我整理喓喓携黑肩,最后一次去南山之阴,为叔吉甫扫墓,从麦场经过。 仓库里空空,蘩侯及家眷臣属等已被一队樗人驱赶着,步行前往渰(音“演”)水之滨的沼泽。出发之日,哭声震天。 如今,却为野人劳作时的欢歌取代。 卓来发配了蘩宗室贵族,改蘩国为蘩邑,除樗大夫子彭为蘩尹,命蘩人不得再向夏天子进贡。野人们一举摆脱了夏王室和蘩公室两座大山的压迫,堪称亡国受益者,确实值得放歌。 趁着日头还未升起,他们用木叉把麦秸挑开,均匀地铺在麦场上,驱赶黄牛拉着石滚,转着圈压麦。 麦秸久压,会变得扁滑。 几个少女忙里偷闲,在上面“滑冰”。其中一个瞥见喓喓,喊着“邦媛”跑过来。 喓喓止步,不自觉地挺直腰背,微昂起头。 藻叶见她还是那副倨傲的姿态,心中略有些不服气,“您还记得我么?” 喓喓澹声道:“你是藻叶。” 藻叶格格笑,“春天时,我和您的庶兄孟危常到您北山居室后的竹林里玩。” 喓喓面无表情,“我常听到。” “当时他许诺,如若我怀孕,就取我作妾。可现在,他去渰水边上种稻了。” 喓喓以为她在惆怅希望落空,“我很抱歉。” 孰料,藻叶眼中却闪起狡侩的光,“我只是觉得有趣、好玩。以后,他再想哄小女孩陪他睡觉,可没那么容易了呢。” 喓喓亦微笑,“大不了做个正人君子。” 言罢,领着黑肩的手,就要走开。 藻叶却唤住她,“别着急走呀,咱们多聊聊,以后见面的机会不多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