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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凤目发红,眼底的墨色让君墨只觉得心中痛得厉害。那样明亮,那样疯狂的神色,竟然……竟然不是属于自己的。 “滚!”他听到怀里的人这么清冷暴躁地说道,明明听得多了去了,却还是第一次感觉到这样心痛和绝望——只留在他身边都不行吗?就因为,他刚刚说的那些法子会伤害到那个人?! 即便是心中已然下了决定,他还是忍不住被嫉妒烧红了眼睛。 “我不滚,就算师尊打死了我,我也不会离开师尊的!”他低吼道,忽然抱住了林霄的身子,猛然埋头在他的颈窝狠狠地啃了一口,疼得林霄浑身都是一僵,然后又似乎后悔了似的,讨好地在那枚牙印上轻轻地舔了舔。 温热的唇舌就像是点起了火,让林霄瞬间被灼烧得呆住了,甚至于早前搅得他心神不宁的那个人此刻都不能霸占他分毫心思。 “你!在!干!什!么?!”林霄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一次不是双修,这蠢东西也没有神志模糊,他刚刚是在干什么?! 他竟敢舔!吻!他! 君墨几乎想要怒吼一声“干,你”出来,然而最终却还是默默地哽了一下,只抿紧了唇将他抱了起来:“师尊好好养伤,我会把那个人绑到师尊床上。” 绑你大爷! 林霄的一双眸子越发通红,若不是此刻真气**,他一定一脚将这狗胆包天的蠢东西从楼上踹下去。 他伸手拽住了君墨的衣襟,声色俱厉:“这件事你不许插手!” 君墨滞了滞,眼底的血色再也压抑不住地浮现了出来,他第一次如此强硬地将林霄箍在了怀里,不管他的想法,不听他的话,只抿紧了唇,咬紧了牙,霸道得让林霄一时间觉得自己从未看清过这个人。 “师尊想做什么都好,想要什么都可以,”君墨低头看着愣怔且暴怒的林霄,凶狠地压下了胸口暴涨的怒意和杀意,缓缓地道:“唯独一件事,徒儿绝对不会让师尊去做,那就是伤害自己。” 他顿了顿,接着道:“我不会伤害那个人,师尊……”他紧咬着的牙关生生被他咬出了血,一字一顿地道:“师尊只管放心好了!” 放心个卵子! 这一刻,林霄只觉得浑身的狂躁再也遮掩不住。他猛然伸手掐住了君墨的脖子,声音近乎低吼:“我的事不用你插手?!” 君墨扯出了一抹笑容来,只是笑容中的阴郁明显得有些吓人:“师尊只管养伤,在师尊养好伤之前,我不会让师尊去任何地方。” 他说着,忽然附身凑了过来,冰凉的唇在林霄的额头轻轻地触碰了一下,两人接触到的那一刹那,林霄猛然瞪大了眼。 一股庞大的、完全不弱于自己的力量,竟从君墨的身上散发了出来,霸道却温柔地将他整个人都笼罩了起来,然后桎梏了他全身的真气。 元婴! 这蠢东西,竟然已经是元婴中期! “你……”林霄猛然攥紧了拽着捏着君墨脖子的手,瞳孔中的墨色掺杂了血色和杀意,从他穿越而来到现在将近半年,第一次对眼前的这个少年,产生了杀意:“你……”瞒着我什么?! 他在修魔! 筑基,是假的。 金丹,也是假的。 甚至于现在他表现出来的元婴,又是真的吗?! 那一瞬间的恍然大悟,让林霄整个人都气蒙了。 他从未想过,经过了那样的十年之后,他竟然还是会遭遇欺骗。 他一直以为,就算是所有人都会欺骗他,唯有君墨不会,因为在这个世界里,只有君墨对他来说,是最特别,也最不容分割的。 然而,这个人……骗了他! 他整个意识海如遭重击,瞪大了一双凤目冷冷地盯住了眼前的君墨,猛然喷出了一口血,再没有了意识。 【警告!警告!咒怨值爆表!咒怨值爆表!系统将进入自毁倒计时……滴滴滴……】 意识海里一瞬间爆炸了一般地翻腾了起来,然而除了林霄这个唯一能够听到声音、看到绿色光屏的人,没有人知道他正在遭受着重生以来最大的危机,稍有不慎,便会…… “师尊!”君墨呆了呆,拥住了林霄,浑身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他此刻恨极了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就那么忍不住,更恨自己为什么不是让师尊唯一在乎的人,但是最恨的,却是他竟对眼前的场景无可奈何。 怎么办? 他该怎么办?! “我看你师尊是走火入魔了,如今他真气暴动,若是压制不下来,恐怕……”轩辕城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来提醒了一句。 他也不想的,但是毕竟君墨实在是一个很不错的盟友,即便是他还不知道他的真正身份,却也为他对帝都各种消息让人惊悚的掌控而忌惮和兴奋。 走火入魔? 是了,师尊的确是走火入魔,只要压制了真气,他一定会没事的! 君墨死死地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恐惧和无措,还有随时随地都会陷入疯魔的可怕*,他抱紧了怀里消瘦至极的人,一个闪身就失去了踪影。 如今,只有一种办法可以救他了,只有那种了! 他一定会救师尊的,等师尊好了,他……他再也不任性,再也不气他,再也不这样控制不住自己去伤害他了。 他不叫他跟着,他便躲在暗处保护他,他不叫他伤害那个人,他就不让任何人发现他动的手脚…… 只要他好! 只要他没事! 他什么都肯! “主子?” “少主?” …… 城主府中,几个人神色微变地看着神色可怕的君墨从天而降,还没有看清他怀里抱的是谁,面前就已经没有了君墨的踪影。 “启用绝杀令,在我闭关期间,任何可能妨碍到我的人,杀无赦!” 那一声冷厉骇人的低吼声,让所有人脸色大变,这种绝杀令,只在当年君家被灭门的时候才被家主启用过,这种绝杀令,不光针对外人,甚至针对自己人。 没有人知道到底出了什么事,更没有人知道君墨去了哪里。 君墨要带林霄去的那间密室,是只有他自己才知道的、深埋地下近百米的密室,只有他自己的血才能开启密室大门的开关。 君墨不敢有任何的停顿,颤抖着手将怀中呼吸清浅的人放在了寒冰玉床上,紧跟着就扑了上去。 “师尊!师尊你醒醒!”他低声喊着,难过得声音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