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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伞放在教室里的时候,不小心被王红军同学划破了一个小口子,我心疼得很,又怕他责备那孩子不懂事,就自作主张地在破损的地方绣了一朵荷花。谁知他见了,非但没生气,还一个劲地夸我手艺好,转身就拿出家里唯一值钱的那台红旗相机,硬拉着给我拍了一张……】看到这,恍如灵光乍现,照亮了一个尘封了四十多年的秘密……她攥紧了手里的照片,猛地推门下楼,也不顾在客厅里忙碌打扫的林见深,一头扎进了雨帘之中。“夏语冰!”林见深放下抹布,匆匆推门出来,“你去哪儿!”雨势急骤,夏语冰刚换好的衣服转眼就被淋了个透湿,紧紧地裹在身上,缠住她的理智。她满脸雨水,几乎要睁不开眼睛,耳边除了聒噪的雨声外什么也听不到。她茫然地跑了两步,又折回来,在林见深诧异的目光中拾起晾在走廊外的那把黑雨伞。上面的莲花刺绣刺痛了她的眼睛,令她眼眶湿红,呼吸发颤……不管不顾的,她毅然转头,朝后山的石桥拼命跑去。林见深不知道她受了什么刺激,如果不是顾及现在是白天,而他又处在人类的村庄中,否则他非得化形飞去,将那在雨中狂奔的夏语冰抓回来不可!心脏砰砰直跳,几乎要撞破胸膛,肺部因极限奔跑而灼痛不已,又被冷冷的雨水当头浇下,令她难以呼吸……可这些,她都顾不上了。鞋子灌满了泥浆,她索性将碍事沉重的泥鞋脱下提在手里,赤着脚一路跑到后山石桥边,在雨中狼狈地撑着膝盖,红着眼急促大喊:“林西!你在吗!”话一出口,才发觉自己的嗓子哑得厉害。她抹了把雨水,将照片死死地贴在心口,试图阻止雨水的侵袭,茫然而又颤抖地哭喊:“外公!我知道是你,我认出你了!”作者有话要说: 真香警告:妖与人注定不能在一起。外公的身份,很多小可爱都猜出来啦~抱抱大家!谢谢我不是星星、文泉、M?r三位小可爱的地雷~啾咪!谢谢花夕雪湮、管好你家粉丝、九九归一、张黑桃、聪明花花、几许。rourourourourourou、柒月、深、琢谙、不是椰奶等小可爱投喂的营养液~再次感谢!第34章外公...【……他最近越来越忙,有时候要好多天才能见他一面,问他在忙些什么,他笑着说:“秀英,我在市里的工地上找了份活干,你身体不好,别去生产队里上工了,该我养你。”他装作轻松的样子,笑得勉强,我又怎会不知道他有所隐瞒?可我到底不忍心追问他,因为他的模样实在是太过憔悴。我们的孩子才一岁,不能长时间没有爸爸,有时候我感觉自己真要撑不住了。】【他只有下雨天的时候才会回来,每次都会拎一大串活鱼回来,但几乎没有挣到什么钱。他说物资匮乏,他就将工钱折算成粮食和鱼rou了,下雨天不好施工,老板会放他两天假。】【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翘首以盼大雨的来临,只为能和他见上一面,为他做一顿热腾可口的饭菜。尽管我和缈缈都吃腻了鱼rou,一闻到鱼腥味就反胃,但只要能见到他,我心里仍是无比欢喜的。】【他已经四个月没有回家了,每到下雨天,缈缈都在哭着喊爸爸,可门前曲折的小路上,再也没看到他撑着黑伞回家的身影。今天下定决心去他所说的那个工地上找他,不料负责人说,他们那里根本没有一个叫‘林西’的人,我不死心,一遍又一遍地问,直到被赶出工地。缈缈在我怀里被吵醒了,哭着喊饿,那一刻,我感觉天都塌了,全世界都在跟我作对……他骗了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一年了,缈缈已经不再吵着要爸爸,他还是没有回来。我知道村里人都在议论,他要么是和别的女人跑了,要么就是出了什么意外……我不相信他会背叛我们之间的感情,但如果必须在灾难和背叛之间选一样,我宁可希望他背叛了我。】【缈缈今天上小学了,教她的是我曾经的同事。我站在校门口很久,亲眼目送缈缈扎着羊角辫、背着我一针一线缝制出来的书包,蹦蹦跳跳地和我挥手告别……我哭了,多么希望他能和我一起见证这一刻。【……门口又莫名其妙的多了两条活鱼,水缸的水也被挑满了,有时候我突然会觉得,他就在我身边,从来没有离去过,可我的眼睛怎么也看不到他的身影。我能感受到风,感受到雨,感受到疼痛和孤独,唯独看不到他回家来。】石桥下的水位上涨,温顺了许久的灵溪翻滚波浪,变得污浊不堪,一如夏语冰失控的情绪。她脑海中不断地回想着外婆日记中的内容,感受她从热恋到相思再到绝望的过程,心如刀绞,颤抖着呼喊:“外公!”雨水呛入气管,引得她撕心裂肺地咳嗽起来。她扶着石桥的围栏,抱着黑色的雨伞缓缓弯腰蹲下,任凭大雨劈头盖脸浇下,和guntang的眼泪融为一体。夏语冰怎么也不会想到,林西结缘的那个人类……竟然是自己那可怜的外婆!“我找到你要等的人了,外公……”她紧紧攥着手中的照片,直到泛黄的相片纸皱成一团,“可是,你为什么不肯出来?”雨声太大,很快淹没了她这点微弱的呼喊。“夏语冰!”清冷而着急的嗓音由远及近,踏破这满世界的雨点而来,林见深站到她面前,将雨伞撑在她的头顶,自己却大半个身子暴露在大雨中,冷声说:“你突然跑出来淋雨,是发的什么疯!”他没有控制好自己,语气稍微重了一点。可在见到夏语冰湿红的眼睛和抖动的嘴唇时,他眼底的那点怒意忽的偃旗息鼓,心中像是有千万根针扎般难受。只是那时他还不明白,这种难受叫做‘心疼’。“你怎么了?”林见深举着伞蹲下-身,在大雨中与她平视。“哥……”她缓缓抬眼,眼底映着满山的烟雨,有着无法言说的无助和脆弱。她将额头抵在林见深宽阔的肩上,像是要寻求一个支点般,失声啜泣:“林西……是我的外公,他给我的这把伞,是以前他亲手送给外婆的。”一阵风吹来,深蓝的雨伞在地上滚了一个圈,又停在桥头的柳树下。不知是得知这个消息后太过于震惊,还是因为夏语冰无意间的亲昵而茫然无措,林见深竟然没有抓住那把被风吹走的雨伞,任由两手空空,最终缓缓抬起双臂,安慰似的抚了抚夏语冰的肩膀。“到底是怎么回事?”被雨水打湿的额发紧紧地贴在眉眼上,林见深冷静地开口询问。夏语冰抬起紧攥的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