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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装只装了自己,宁肯相信白月光已经变成饭黏子,红玫瑰也成了蚊子血。 现在的深情给谁看? 贺闻远似乎也有些恼火了,冲他喝道:“你说我为什么和你这样?骗人的是谁?!” 云砚猛然抬头,震颤不已。 【1973:宿……滋……滋滋……】 【云砚:你说什么?】 【1973:不要……滋滋滋……听……滋……】 云砚捂住脑袋,天旋地转。又来了,上次那种莫名其妙的头晕又来了,1973不是说已经提交过错误报告了吗!这是在搞什么? 贺闻远像是意识到失言,晃动着云砚的身体:“你怎么样?你别吓我!程云昭?” 云砚说不出话来。 贺闻远一把将他从地上抱起来往下走:“你受冻受饿了一天,身体支撑不住了,是我不好,在这里浪费这么长时间。现在先回去休息,睡一觉,有什么事睡醒来再说。我保证,等你……醒来,等你醒来……” 他低声重复了好几遍“等你醒来”,声线颤抖不停。云砚感到他的声音盘旋在天边,意识快要跟着远去。他脑中一片混乱,不知所措,最后只捕捉到那一点点微末的声音: “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的,不要着急,相信我好吗?” 云砚闭眼昏了过去。 ☆、Chapter 19. 意识如同松尖上的冰雪簌簌抖落,缓缓化开。万籁俱静中,有一道光照了进来,然后,嘀嗒,嘀嗒,有水滴落的声音。 渐渐地,变得淅淅沥沥,势如江海波涛。 似在龙蛇影外,亦或风雨声中。 云砚倏然睁开了双眼。 “你醒了?睡得这么死。”有人十分嫌弃的声音。 “是啊,要回去了都不积极,还是人把你扛上车的,怎么叫都叫不起来。” 耳边叽叽喳喳的,云砚皱了皱眉,坐起身来。他在一辆商务车里,旁边坐着简学鸣,后面是郁诗楠。司机透过后视镜扫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继续开车。 车窗外残阳如血,暴雨如泻。 “怎么回事?”云砚揉了揉眉心,回忆昏迷前的事情。记忆略微有些模糊。 “现在送你们去机场,你们要滚啦。”郁诗楠没好气地道,“真是的,偏偏今天下大雨,路都不好走。航班肯定要延误了。劝了闻远改签他还偏不,也不知道是赶着去投胎啊还是干嘛。” 云砚环视了一圈车里,见一同出差的其他人都在,唯独没看见贺闻远,便问:“贺总呢?我记得昨天好像……”好像白禾也来了。 对,他想起来了。白禾把他关在了太阳房里一整天,晚上是贺闻远找到了他,他们说了很多话……后来他就一阵头疼,失去了意识。 郁诗楠用下巴指了指他们前面:“那辆车里。早上出发时姓白的不知道闹什么脾气,和闻远大吵一架,闻远说和他路上谈,就单独用了一辆车。喂,昨晚发生了什么?我听见姓白的提到你的名字好几次。他们在车上谈什么啊这么私密?” 云砚顺着她指的方向张望了一眼,见是一辆银色宝马,车里只有两个人,贺闻远开车,白禾在副驾上。 “我怎么知道。”云砚心烦意乱道。 雨声嘈杂的令人不耐。 路况也很糟糕,雨雾使能见度变得很低,行驶的车辆都开着车灯,降低了速度。但通往机场高速的这条路上还是有不少车似乎在赶时间,频频超车。 简学鸣在旁边打了个电话谈公事,电话那头似乎是孙兰兰,被他骂的狗血淋头。连后座的郁诗楠都打着哈欠小声抱怨说脾气这么暴。 云砚按摩着太阳xue缓解头昏脑涨,此时的感觉如同宿醉。比起外界的杂音,脑海中系统的死寂更令他不安。若不是车窗上映出的那张脸孔还提醒着他现在是程云昭,他一定会怀疑一切都是一场梦,什么绑架,什么死亡,什么系统,什么重生。 统统不过一场幻梦。 如露如电,去日苦多。 他勉力抬起头,从前车窗往外看了一眼晦暗的天。 事故就是在那一瞬间发生的—— 一辆摩托飞速越过他们冲向前方的岔道,刚探出头的一辆载货大卡猝然侧打方向盘,车身失衡,向他们前面那辆银色宝马碾压过去。 他们所坐的车司机猛地刹车,所有人惯性前倾,惊悚地盯着前方,贺闻远避之不及了。那一刹那他遽然右打方向盘,卡车头撞在左侧车身上,将车顶出去几米。 霎时,云砚在脑海里撕心裂肺地吼道:【系统!!“扭曲现世”——!!听见了吗!!我叫你用技能!救他们——!!】 但来不及了,电光火时间,只听剧烈的碰撞声响,两辆车滑向路边。 郁诗楠亦尖声大叫,拉开车门往现场冲去,被司机下车拦住。 云砚也同时冲了出去,被简学鸣拉住,提醒他退后否则可能会有爆炸,他几乎失语地一眨不眨望着事故现场,然后踉跄着跪在了地上。 “叫救护车……快叫救护车!!”他拽住简学鸣的衣领,大声吼道。 . 贺闻远和白禾被救助人员从车底下搬出来时皆昏迷不醒,云砚就在现场看着,他亲眼看见贺闻远死死把白禾护在身下,而自己背部血流如注。 出事的那瞬间,他明明可以左打方向盘的,那样卡车会撞向车右腹,伤势更重的就是白禾,他会安全许多。然而他下意识选择了保护白禾,自己以血rou之躯挡住卡车的冲击。 可白禾依然负重伤,两人双双送往急诊室。 照这个伤势来看,如果当初车往左打,白禾应该是必死无疑了。 昨天在幽暗的仓库里,云砚曾反复斟酌着,想问贺闻远一个问题:如果当初的绑架案,匪徒是拿白禾做威胁,你还会开出那一枪吗?你会为了他……付出性命吗? 他现在庆幸自己没有问出来。 答案已经昭然若揭。 说什么爱只给了云砚,爱这个字眼这么重,他却拿来骗他。 云砚和郁诗楠等人在急诊室外的走廊候了一整晚,中途他短暂的在长椅上睡过去一次,梦见手术室上淋漓的鲜血,然后惊醒。 急诊室的红灯终于灭了,主刀的医生一出来他们就立即围涌上去,医生做了个少安毋躁的手势,摘下口罩:“抢救成功,但仍需观察情况,病人需要休息,请家属晚点再进去探看。” 贺闻远转危为安令众人松了口气,他出车祸这事郁诗楠还一直帮忙瞒着贺家,免得博世有什么变故,医生说他明天就能醒来,郁诗楠吊着的心终于落地。 白禾那头的情况却不容乐观,手术做完后人转移到了重症监护室,生命迹象一直非常微弱,似乎随时都会停止心跳。 和系统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