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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受到征召,离家前去前线战斗,而女子则每日走出城外,遥望前方一望无际的沙漠,日复一日地等待心爱男子的到来。 一年,两年,五年过去了,男子一直没有回来,所有人都以为他已经死亡,然而女子却坚信男子会回来,最后,女子收拾了行李,独自走进了茫茫的沙漠。 当然,故事中夹杂着十字军与萨拉森人的敌对和对骑士应召前去战斗的高度颂扬。 沉默了许久,莱特缓缓开口道:“那名男子死在了十字军和萨拉森人的战场上……天主教徒和穆斯林之间的仇恨,并不仅仅是宗教。” 萧瑜轻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认为什么是宗教?” 莱特一怔,思索了片刻,回道:“宗教是信仰。耶稣教人爱与友善待人,这是天主教的基本教义。宗教让人团结在一起,只要在战争中竖起真十字架,战士们就被激发士气,悍不畏死,这是因为他们坚信上帝的保佑。” 萧瑜仍笑了一下,轻描淡写地说道:“‘不可荒宴醉酒;不可好色邪荡;不可争竞嫉妒。总要披戴主耶稣基督,不要为rou体安排,去放纵私欲。’这些行为仅仅是苦修者才能做到。十字军为何东征?说到底只是因为利益的冲突。拜占庭的求助正好给了乌尔班二世转移与诸侯矛盾的借口,而十字军到耶路撒冷做了什么?这是爱?这是友善待人?” “天主教称他们是异教徒。”莱特回道。 “上帝教人爱与宽容,对异教徒却是赶尽杀绝的态度,天主教徒和穆斯林在本质上有何不同?确切地说,在都是“人”这一层面上有何不同?仅仅因为信仰的差别而彼此仇恨,彼此杀戮?” “不仅仅是信仰的问题。因为信仰的不同而造成的矛盾已经蔓延了许多年,更现实的却是国家之间的矛盾。而那些参加东征队伍的士兵们,在教廷的传播下相信杀死异教徒可以登上天国。” “所以宗教在这里只是一个引人杀戮的借口。” “萧!”旁边哈德良闻言低声警告了一声,“我知道你不屑于天主教的论断,但是在外面,至少要注意你的言行,骑士团内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你所说的话的。” 萧瑜转头朝哈德良耸了耸肩,语气轻快地说:“你知道的,哈德良,我从来不怕什么狂热教徒,不过,若说我是异端的话,其实你也不差。” “人的虔诚与否,救赎与否,其实只在于内心,而非通过屠杀异教徒。”莱特在一边轻轻叹道。 “So fide。②”一声低喃消散在萧瑜唇边。 两人对视一眼,忽地都大声笑了出来。 之后的路程变得轻松多了,伊兹驾马上前,兴致高昂地与萧瑜说些这几年出任务期间所碰到的种种有趣事件,莱特似乎在刚才的一番谈话中拉近了与萧瑜的距离,也偶尔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而哈德良则在一边无奈地看着这几人说笑,只待几人说得过分才出声提醒。 待到中午,骑士团顺利到达了阿斯卡隆城下。高大的城墙厚重无比,城内高耸的各式建筑从城墙的凹处显示出来,站在城墙下的人需高高仰头才能将上方一队站岗的持矛士兵看得清楚,哨塔高耸着,挂着几个牛角长号,一名士兵正从哨塔上下去——这一切都显示了阿斯卡隆固若金汤的城防。 骑士团缴纳了几个第纳尔,便顺利地进入了阿斯卡隆。 往前行驶了一段路,哈德良勒住马,让威廉将骑士们就地解散,傍晚在城内的常规驻地集合。骑士们进城后便显得兴奋焦躁,一听完威廉的吩咐,便欢呼着四散了,留下伊兹、威廉、法罗斯、埃德加和亨利下马站在一边。 伊兹费力地将层层包裹在身上只露出一双眼睛的布料解开,长长地呼了口气,有些沙哑的声音顿时从隔着陶罐般瓮声瓮气变得清脆:“这些沙子可真要命,我好不容易保养回来的皮肤估计又变糟糕了。” 亨利正解开背在身后的长弓,将包在一起的箭支从黑色的布料中拿出来放进箭囊,闻言回过头调笑着说道:“伊兹你天天跟着骑士团风餐露宿的,不出几年,你绝对能成为一个满脸皱纹皮肤粗糙的老太太。” 话音刚落,伊兹便大步上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手抓起被亨利提在手中的长弓。脱手的一瞬间,亨利脸色大变,忙上前试图抢回自己的武器,然而伊兹很快往后跳了几步站到危险距离外。 伊兹将长弓横在身前,两手分开握着弓片,右脚提起抵在弓把上,高抬着下巴,眯着眼看前面急得满头是汗的亨利:“你再说一遍?” “别激动别激动别激动!伊兹,好伊兹,亲爱的伊兹,你小心!这是紫杉的啊!”亨利举起双手,语气满是可怜,“伊兹,这是我年迈的母亲在我前来耶路撒冷前给我的,你忍心将这满怀着一位母亲深深爱意的信物给毁坏吗?哦,亲爱的伊兹,我知道,你一直是个善良的姑娘!”说到后面,亨利几乎是咏起了贵族式咏叹调。 威廉在一边默默抚额,埃德加则明哲保身,当没看见前面对峙的一幕,哈德良仍旧是一副面无表情,只是萧瑜从他隐隐抽搐的嘴角发现他也不是像他表现出来那么平静的。 终于,威廉看亨利的宝贝英格兰长弓就快被伊兹给毁了,才看不下去地出来打圆场:“亨利,若是看到你现在如此对待女士,你的礼仪老师绝对会从墓地里爬上来的。”当然,对亨利的批评不能少,然后,他转头语重心长地对仍保持着抬腿姿势抵着弓把做势要劈断亨利长弓的伊兹,“伊兹,你也不是不知道亨利一向嘴贱,你每次都用他的长弓威胁他,有哪次你是真正下了手的?” 亨利简直热泪盈眶,朝威廉猛地点点头:“对对对,伊兹是最善良的姑娘,也是最年轻的姑娘,不管过多及我们亲爱的伊兹都是十八岁。” 伊兹只是斜了眼威廉,对他劝说无动于衷,尽管她不会真的把这张亨利最为看重的长弓给掰断,但也不打算轻易饶过他的出口无状,所以她只是面无表情地点点头,哼了一声对亨利抬了抬下巴:“继续,说伊兹最年轻,说上一百遍或许我会考虑把你的宝贝还给你。” 亨利一口气岔在了嗓子里:“……” 一边的威廉:“……” “伊兹。”萧瑜看不下去了,抬手抚着额头气若游丝地唤到。旁边还有个莱特在一边忍笑忍得痛苦,肩膀抖动的频率已经显而易见了,而哈德良已经转过了头装没看见这两人,埃德加和法罗斯则稍微移动了身子拉开与这两人的距离,若是再放任下去保不齐伊兹还能做出什么更出格的来。 听萧瑜叫她,伊兹终于大发慈悲地将长弓扔向亨利,亨利忙上前一步接住,然后以逃命般的速度抄起马背上的行李和箭囊往街头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