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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就回的,于是邢夫人就与人定下了明年六月初十的日子——再过个年,迎春已经十七了,不说她等不等得,人家李靖还指着娶媳妇主中馈呢。 谁知就有贾赦这样不着调的人,不说快快地巡检完了回家一家团聚,竟半路折腾起农事来,生生耽误了大半年的时间。要是明年再来这样一出,可就真赶不上迎春出嫁了。 听了邢夫人说起自己的烦恼,事涉迎春自己,又不好再说什么。黛玉倒抿嘴笑了。邢夫人就又怨她:“小没良心的,只知道笑你jiejie,不办完你jiejie的事,如何能cao持你的?到时念恩就是把门槛踏平了,我也不应。” 黛玉又不依起来,巧姐儿更是在一边“不应、不应”地添乱,一时荣禧堂热闹到十分。等大家安静些,孙苑才笑对黛玉道:“你别装憨,即是你刚才笑了,必是有个主意的,快说来我们听听。” 黛玉就道:“这有什么。舅母只管打发二哥哥给舅舅去信,说明jiejie的婚期,不怕舅舅自己不想法子。哪怕是不巡检了,舅舅定是要赶回来的。” 可不就是如此。贾赦一向看孩子看得重,再不肯委屈了一个。儿子还有时骂上两句,女孩们从来都只有哄着。要是知道了迎春的婚期,怕真会如黛玉所说,不巡检也要赶紧回来。 孙苑一边答应着给贾琏带话,一边也劝:“林meimei说得有理,我看这样做就很妥当。母亲只顾着埋怨父亲,可要不是父亲在外面如此劳心劳力,怎么皇上别人家的孩子不封赏,咱们家的孩子一个都没落下?” 邢夫人一想,还真是如此,不光三个女孩得了封号,贾琏也升了一品,贾琮得了轻车云骑尉,就连孙苑的儿子刚一出生,也得了个轻车都尉,比贾琮的还高了一层。 于是邢夫人嘴上带了笑,还是埋怨:“你们都得了封赏,自然都向着他说话。” 大家更乐,可邢夫人没得到什么封赏也是真的,又怕她是真恼。不想人家早又和巧姐儿去看贾赦捎回来的东西去了。就听巧姐儿在安慰邢夫人:“祖母不伤心。等下回我进宫见了姨祖母,就让她也封赏祖母。” 远远地邢夫人的笑声都能听到。孙苑不觉道:“母亲的性子,真真是好。” 迎春与黛玉就对视一眼,谁也没说出那句,这样的性子是用二十年的苦换回来的。可再想想,就是用了二十年,也算得了好结果,现在满京城的人,哪个敢小瞧了她去。 孙苑又问起黛玉进宫的事儿,她因为孩子还小,从坐完月子进宫谢了一次恩就再没去过。黛玉一一回答了她的问话,就听孙苑又问:“meimei进宫,可有什么人在meimei跟前提贤德妃吗?” 两个姑娘就是一惊:“嫂子可是听什么人说了什么?”这贤德妃在将军府几乎是一个禁词,孙苑必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 孙苑只好叹气:“当着母亲,我也不敢说。可不就是咱们的好二婶,如今三五不时的要来坐坐,又不肯见母亲,只是和我歪缠。说是她进不得宫,又怕贤德妃在宫中不易,想着让咱们给贤德妃带信呢。” 第169章 听闻王夫人求到孙苑头上, 要给宫中的贤德妃带信,迎春与黛玉都是一惊。迎春为长,自然由她问出:“怎么就又找到咱们?” 孙苑听了这咱们二字, 心里更觉熨贴, 两个小姑子是真真把自己当成了一家人,话里也多了几分坦诚:“按说这一年多来, 他们府里也没少折腾。不是就把三meimei...” 这事儿不是什么秘密,迎春二人当日也曾为探春惋惜过, 想着贾政下了这么大的本钱, 自然要有所斩获, 不想已经过去这么长时间,人家只是把这复官之事吊着贾政,今日推明日, 明日推后日。过了快一年了,贾政还是没有复官,就难怪王夫人又贴上来。 对这样用人向前不用人靠后的人,大家也不是没有办法, 只是不是谁都能如贾赦一样,和来人一样把脸皮剥下来不当一回事。 “说不定家里不日就有喜事呢。”黛玉就把话题转开,这样的事, 交给二哥哥烦心就够了,舅舅都说让她们只管尊荣就好。 孙苑也想明白了,就接话道:“可是你在宫里听了什么话?有好事刚才也不当着母亲说说。” 说起宫里,就不能不想起那顿让人扰得七零八落的午膳, 当着邢夫人如何说得?现在为了转话题说出来,又没有再不谈的道理,黛玉只好忍着羞道:“今天中午是与太上皇和皇上皇后一起用的,吃的东西据说是大舅舅让人带回来的。太上皇亲自说了几次活民无数,怕是这回府里又要得封赏了。” 大家精神就是一振。能得了太上皇如此夸奖,这封赏就小不了。于是姐妹几个商量了,都不把这话今天告诉邢夫人,预备将来给她一个惊喜。 可不就是惊喜?等传旨的人走了,就连贾琏的嘴也合不上,率着众人一起给邢夫人道喜:“恭喜母亲,贺喜母亲。” 邢夫人眉开眼笑:“都喜,都喜。” 下人们更是走路都发着飘,齐齐上来贺喜。原来虽然叫国公府,可是从贾代善去后,就名不符实了。虽然贾母还有个国公夫人的超品诰命,可夫死从子,儿子不过是个一等将军,当年一直挂着国公府的篇,也不过是上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现在却不同,国公府的篇额重新挂起不说,太上皇与皇帝还给了一个“鼎”字,并不与原来的八公相重。鼎力相助是鼎,定鼎江山是鼎,可见贾赦在二人心中这重。 贾琏很有气势地道:“赏。每人赏三个月的月钱。” 邢夫人在边上点点头。从贾赦走后,她一直是这样,有收买人心的地方一律让贾琏出面,再不肯自己做些威福。越是这样,贾琏越不肯越过她去,回头与邢夫人商量:“母亲,一会儿我要去谢恩,怕是母亲也得进宫。先让林之孝去给老太太报个喜信吧。” 随着传旨太监过来的,还有邢夫人的超品诰命,皇后特意让尚服局赶制出的命服。邢夫人看向盘中的华服,眼泪直直掉下来:“你父亲在外吃了多少苦,自己尚不知道,倒先便宜了我。” 说起贾赦,众人都有些想念,巧姐儿话快:“昨天祖母还说,我们都得了封赏,只您没有。今天祖父给您挣来了封赏,怎么倒不高兴?” 一席话说得邢夫人眼泪全收,只点着她的额头道:“小人精,哪儿有你说的这么容易。为了这封诰,你祖父吃了多少苦。” 大家就借着这话,说些感谢天恩浩荡的话,把邢夫人的伤心去了,与孙苑按品妆饰,由贾琏一边护卫着,娘两个一起进宫谢恩。 入了宫,自然是去拜见皇后,不想竟遇到了元春。不等二人见礼,元春抢先道:“给大伯母道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