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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机将他引走,好彻底毁了繁繁。 不料内丹虽碎,却没有彻底碎裂,这才让他循着这一线生机,来到了北域。 “当年之事,应是孙海开了个头,最先发现繁繁的特殊,而后胡桐、北殷凉玉和宗主三人,狼狈为jian。” 白衣的剑修淡淡道:“他们三个合谋,把我打伤,再把繁繁夺走,接着胡桐给我服下忘尘丹,让我拜他为师,料想有这份师徒情分在,我即便日后想了起来,我也不会如何怪罪他。” 说到此处,他嘴角露出个冷寒的笑。 七尾狐狸被他这一笑笑得浑身毛发倒竖,急忙爪忙脚乱地压平,才继续听他说了下去。 “他们给繁繁放血十年,期间如何虐待,我是不清楚,但从繁繁当时的身体状况来看,我大约也能猜到一些。” “他们应该也是想过要杀了繁繁,但繁繁有保命的手段,所以他们没能杀了他,最后还叫他逃了出来,回到我身边。” 再之后…… 白景垂下眼,看手中那个七尾狐狸用桃花枝编成的花冠,语气还是淡淡,却满含着不容忽视的杀意:“可能胡桐以为,一个归气门,就足够承受我的怒火,所以北殷凉玉的那些担忧,他并未觉得如何。” 可一个归气门,又如何能承受他的怒火? 繁繁被虐待整整十年,便是一剑斩了那三人,都不足以让他心头之恨消减半分! 七尾狐狸道:“唉,那你是打算回去报仇了吗?” 白景道:“不急。” 七尾狐狸道:“怎么,你有什么打算吗?” 白景道:“能否请你帮我一个忙?” 七尾狐狸道:“说说看。” 白景道:“帮我把宗主捉来。” 七尾狐狸想了想,恍然大悟道:“你是想……” 白景点了点头。 宗主大限将至。 何不在大限真正到来之前,让他尝受一下当初繁繁所遭受的痛苦?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有什么因就结什么果—— 这世道本就如此,料想宗主也早该知道会有这么一天。 七尾狐狸自当年帮了白景后,便引此人为狐朋好友,当下被好友这般请求,立即拍着胸脯道:“放心,包在我身上。”说着便急匆匆化了人形从凳子上站起来,作势便要立即赶去东海,把人带过来,“正好小媚狐在睡觉,指不定等我回来了,他也就醒了。” 白景点头:“我不方便回去,就麻烦你了。” 七尾狐狸摆摆手,转身出了桃花谷。 目送他离开,白景把手里的花冠放到旁边桌上,然后进屋去看江衍。 江衍还在睡着。 一张脸睡得白里透红,眼尾也是红的,隐可见先前哭过的痕迹。 白景低头亲了亲他眼睛,轻轻抚摸着他如雪似的长发,极轻声地道:“总要让他们把你经历过的全承受一遍……” 他还差一步,便可至渡劫。 等他到了渡劫期,就是回东海报仇之时。 虽说归元宗里并没有渡劫尊者,最厉害的修为也不过是合体期,以他现在的修为,已是能凭一己之力毁掉整个归元宗。 但以防万一,白景还是决定让自己修为再高些,才好以完全碾压之势,将归元宗彻底覆灭。 ——他就没想过要让归元宗继续留在这世上。 报仇,向来不都是要斩草除根、鸡犬不留,才堪为最完美的报仇,不是吗? 白景这样想着,眸光越发的冷了。 …… 江衍睡醒的时候,七尾狐狸果真提着归元宗的宗主回来了。 白景一看,一百多年没见,果然是大限将至,他已经老得看不出当年的风采了。 分明已修炼至合体期,在东海里也可算是修为不低的剑修,可偏生他天资不行,这些年来无论如何都突破不到大乘,就这样拖着拖着,竟也到了快要死的时候。 都说人死之前,最是能看透世间百态,眼见自己被个妖修抓去北域,宗主倒也不如何慌张,只在看到了白景的时候,面色复杂地道:“……我就知道是你。” 白景站在江衍身后,慢条斯理地给人束发,闻言眼都不抬一下,冷漠得可以。 还是江衍从镜子里看到宗主,想说什么,却因着北殷凉玉曾给他下的禁言术无法说出口,只得朝白景摇了摇头,表示宗主当初其实并未做什么。 当初宗主也只是主动提供了个归气门,让胡桐和北殷凉玉把他关在那里,除此之外,便也没做什么了。 其实宗主并没有那么的罪不可赦。 真正罪不可赦的,是胡桐和北殷凉玉二人。 但白景还是一掌毁了宗主的丹田,让人成了个废人。 丹田一毁,体内灵力再无任何用武之处,宗主这最后的时间里,只能做个最普通不过的凡人。 “我不杀你。”白景给江衍束发的动作温柔,说话却是截然相反的冷酷,“我把你关在这里,你的余生,就好好赎罪吧。” 出乎在场三人的意料,对于白景的作为,宗主没有任何的反抗,只叹了口气。 然后道:“你以后要是也能……” 白景说:“也能什么?” 宗主神色更加复杂,旋即摇了摇头,极其配合地让白景把自己关了起来。 等白景将他关在了一个阴暗潮湿的山洞里,毫不留情转身就走的时候,宗主忍不住再叹了口气。 你以后要是也能这般仁慈,你和白繁,说不定真的能有好结果。 要知道,造杀孽者,可从来都是没有什么好下场的。 …… 归元宗宗主当众被一妖修掳走之事,惹得整个东海又惊又乱了好一阵子。 归元宗里更是大乱。 胡桐知道,那个妖修,恐怕是承了白景的托付,这才来将宗主掳走。 他都能知道,时时刻刻念叨着白景的北殷凉玉又如何能不知道? 她疯疯癫癫地冲胡桐笑,说:“他敢对宗主下手,迟早有天也要对你下手,然后对我下手,把我们像当初我们对那个畜生一样对待。” 胡桐道:“你还说那个畜生。” 北殷凉玉笑道:“本来就是个畜生。”她咬牙切齿,几乎要将那“畜生”二字咬碎一般,“畜生就是畜生,白景为了个畜生,胆敢这样对我,我定要让他付出代价,后悔一生!” 胡桐冷淡地看着发疯的她,无动于衷地道了句:“哦。” “我一定要让他后悔,他居然敢这样对我。”北殷凉玉好似又陷入了臆想之中,脸上半是凶恶,也半是惧怕,“他居然敢这样对我,白景他不是人!他不得好死!” “他凭什么!为了个畜生,就这样对我!” “我一定要让他后悔,我哪怕死了,变成鬼了,我也要亲眼看着他悔不当初!” “我要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