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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三这辈子都没想到,自己还能撞见掌柜的和杨公子的jian情。 自从昨天尴尬的事情发生后, 掌柜的就有点躲着不见人的意思。这不, 今早上还出去了一趟, 去哪儿了也没告诉他们, 老半天没见着人,他们也没敢去问杨苑。 开玩笑,你当那尊佛的黑脸是抹了锅底才弄来的啊? “这掌柜的, 和杨公子……” 黄老三拿了个小马扎坐在他洗菜择菜的二哥面前,满面愁容,痛苦的眼神还带着点不解,他伸出两根大拇指, 纠结地碰了碰,“是那个啊?” “是啊。不然呢?” 黄老二把手上洗干净的小青菜甩了甩水,才放进了箩筐里。自从上次的下药事件后, 他们购入的食材都要有人亲自洗一遍, 以防出现失误。 他擦了擦溅到脸上的水, 不以为意地道,“我以为你早就知道呢。” “我知道个鬼啊。” 黄老三心情郁闷, “我以为杨公子就是和掌柜的是兄弟,感情好来着。” “……感情好是好。” 黄老二都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这个迟钝的弟弟了,“兄弟……唔,契兄弟嘛。” “二哥, 这么说, 你早就知道了啊?” 黄老三还是一脸闷闷不乐, “可掌柜的没告诉过我啊?” “这事儿掌柜的怎么好和我们说。” 黄老二恨铁不成钢地道,“更何况这是他的私事……话说他们俩那点儿苗头,还有那腻乎劲儿……张秀才走之前他们俩就有一段儿了。你怎么跟个瞎子聋子似的,什么都不知道?” “我就是不知道嘛。” 黄老三委屈道,“你要是一个男人一个女人凑在一块儿,那我估计能猜出点什么。可掌柜的和杨公子都是男人,又同吃同住的,感情好得像是亲兄弟,你说这怎么让人想歪嘛?” “………” 两个男人同吃同住天天形影不离,这还没想歪的大概是真的少根筋了。 黄老二很是为自己弟弟未来的姻缘而担心,你说哪个女人能受得了这么不解风情、心思还不细腻的男人啊? 偏偏黄老三还滔滔不绝,“你说这男人咋能看对眼的?又没胸没屁股,跟砧板一样。掌柜的喜欢杨公子什么啊?” 黄老二还在想着黄老三的婚事,心不在焉地随口扯了几句,“长得好吧。看对眼就看对眼了呗,就跟王八看绿豆一样,有什么奇怪的……” “你说谁是王八、谁是绿豆?” “啊?” 黄老二闻言下意识地转过头去,看见院子过门处,一个和宋阮长了三分像的男人掀开了半张帘子、脸色阴沉,语气不善地重复了一遍,“你说谁是王八、谁是绿豆?” “!!!” 电光火石间,黄老二心思一转,等到想通时,他身子忍不住打了个激灵,猛地从板凳上站了起来,险些栽进旁边的深井里。 他面色通红,弯下了腰,战战兢兢地道,“宋大公子……” “……” 黄老三也随着这一声‘宋大公子’,小眼睛竟然也睁了开来,仿佛下一刻黄豆大小的眼珠子就要从里面掉出来了一样。 他声音微微打颤,结结巴巴地跟着叫了一声,“宋宋宋宋大公子。” 天呐!! 这可是掌柜的亲哥!那个铁血无情、严苛待人的宋阅! 江湖传闻让掌柜的败走麦城、独占家产的冷面宋阅!! 一滴汗从黄老三额角滑了下来。 他听见宋阅板着脸,声音冷得仿佛能掉冰渣子,“你刚才说,哪个王八骗走了我弟弟?” · 宋阮从柳公子那里回来的时候,晌午已经过了。 柳公子果然如杨苑所说,没有生气,还主动要求为他写整整一页的佛跳墙荐文,并且身体力行花了两个时辰的时间来向宋阮夸奖佛跳墙的美味、证明自己是真心实意的想要为大众推荐——虽然大众可能根本没有消费这道菜的能力。 宋阮为了感谢他,留下来为他做了一顿饭,吃得柳公子简直是眼泪汪汪,要不是宋阮自己就是个富家子弟,他是真的想把他聘过来做自己的私人厨师。 宋阮又在他家闲聊了一会儿,这才回了南山酒楼。 这会儿已经过了饭点,店里稀稀拉拉的,基本上没什么客人,就连大门都是虚掩着的。 宋阮正感觉奇怪,一边推开门一边问,“大白天的关什么门?” 他一只脚跨过了门槛,话音都还未落下,就敏锐地察觉到了大堂里稍微有点不对劲的气氛,再一抬头,他就知道为什么了—— 他的亲大哥,宋阅,端端正正地坐在整个大堂里正对大门、也是最抢眼的位置,身边还站着黄家三兄弟、新来的账房先生、杂役、跑堂…… 宋阮数了数,除了杨苑,酒楼里所有的人都到齐了。 除了宋阅,所有人的脸色都是战战兢兢的,个个把手别在肚子前,像是犯了错的小朋友罚站成排一样,黄老三看着他,像是一只鹌鹑一样快速地把头埋了下去;黄老二倒是和他做了个苦兮兮的表情,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意思。 而造成这冰冻气氛的罪魁祸首,宋阅,他的手边甚至没有一杯茶,估计是小伙计被他吓得,连这个都忘记了。他大哥也真是的,手下人不懂事,他也是一句不说。 宋阮知道这是因为这里是不是茶铺,他大哥还是很想给予他应有的尊重的。 “终于回来了?” 宋阅听到他开门的动静后,不疾不徐地抬起头来,脸上没什么表情地看着他。 这是怎么了? 宋阮嘀咕了一句,快步走过去,顺手拎了一个茶壶,给宋阅倒了一杯凉白开,“大哥怎么今天有空来了?” 宋阅没急着回复,他端着茶杯抿了一口润润嗓子,才慢慢地道,“最近有个大客人要来京城,本来过来是想找你安排安排的。” 他语气与平常无二,听不出太大的情绪变化,但是宋阮却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的意味来:本来。 本来要做什么事,换句话说,他之前要做的那件事因为某个原因做不成了,那么,那个原因又是什么呢? 宋阮敏锐地预感到,这个原因,绝对和今天众人的奇怪表现、以及宋阅的怪异特度有关。 “那现在解决了吗?” “没有。” 宋阅看了他一眼,手指缩成拳头,挡在嘴前咳了咳,“因为,有件事更重要等着我去解决。” 宋阮下意识地站直了身子,头皮也微微绷紧了,耳朵微微动了动,随时等待捕捉来自宋阅提供的信息。 他有预感,这件事,绝对不是一件大事。 可关键,是什么呢? 茶铺的事吗?不太像。 南山酒楼的事?他最近也没出什么大问题啊。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