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潇怔了怔,他要收回之前的那句评判。这个人是表里如一的坏!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边走边聊,当然基本上都是冯雨歇一人在说,潇潇只是默默的、再默默拉开彼此间的距离,这人仗着她帮忙的情面上,太能得寸进尺。两人脚程极快,很快到了潇潇家门前,冯雨歇停下脚步,“小兔子,咱们做邻居已经有小一个月了吧?”潇潇点了点头,面露狐疑,不明白她说这句话的含意。“小一个月了,你竟然都没问过我这个恩人的名字?”冯雨歇桃花眼里满满的控诉,“你这样对恩人是不对的。”潇潇学着冯雨歇的样子抬头望天,和做好事必须索回报的人说话真的好累。他都不知道怎么怼回去。幽幽叹了一口气,潇潇看向对面的人,他妥协了。未及开口,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指却点在他的额间,带着淡淡的暖意,“我叫冯雨歇,你要记在这里。”第14章戏中戏(一)过了酷暑,天气变得少许清凉起来,晴空万里,大朵大朵的云飘在天际。就好似这酷暑后的天气,冯雨歇的心情绚烂到要开花结果。自从昨日里指尖离了那白皙的额头,她便无法压下嘴角的弧度。虽然是被人嫌弃的拨开。冯雨歇已无比的确定,她喜欢看他的怒、他的笑、他的嗔、他的柔。就在这短短一月的邻里相处里,她对他的一切都喜欢的不得了。爱情突兀的来,如同狂风暴雨,猛烈且急切。冯雨歇嘴间不自觉的哼出了小曲,步子都轻快了几分。韩东明用胳膊肘捅捅季深,下巴点了冯雨歇的方向,“你觉得什么情况?”虽说生意八、九不离十了,也不至于高兴成这般模样吧!季深摸着下巴,眼睛不断闪烁,“估摸着是春天到了。”“啧,文绉绉的让人牙酸,发.春就说发.春。”季深嫌弃的觑了她一眼,“粗俗。”冯雨歇突然转身,一把抢过韩东明手上的折扇,啪的一声敲在她头上,“当面说人闲话,还如此大声,当我死的啊?赶紧想想一会儿如何商谈,少一钱我就扣你半年红利。”这么关键的时刻还拿她打趣?宋员外待虽说她客气,但冯雨歇料想,这多半是看在她大东家的份上。她本人未必有多重视,多半认为她只是个个别散户商家之一,否则也不会改了谈合约的日期,今日相邀的人怕不只她们几人。既然是与石记合作,冯雨歇不介意与宋员外透露她的底牌,她隐约期待着看到宋员外分外震惊的神情。韩东明可不怕她,翻翻白眼,嬉皮笑脸的凑过去,“行,这些都不是问题,跟姐们说说呗,看上谁了?要不要姐们出谋划策?”折扇抵上韩东明的胸口,将她推开一段距离,冯雨歇笑的高深莫测:“过了今日这一关,你自然会知晓。”她都决定谈完等小兔子一起归家了,有眼睛的便能看的一清二楚。几人很快在管家的引领下入了宋府。今日宋府架势十足,园中央立着高高的戏台,底下密密的坐了一些衣着光鲜、高谈阔论之人,小有姿色的侍儿们分立两旁,随时等候着差遣。韩东明凑近冯雨歇耳根,轻声道:“都是定州城里数一数二的人物,散户大户比比皆是。看来你猜的不错,宋员外并未将眼光锁在我们几人身上。”胃口着实不小,就连丁员外都被列入宴请名单。那是必然,谁人会不给石记脸面,哪怕只是表面上的情分,行商之人多是带了一张假脸,冯雨歇点头示意明了,无视丁员外恶意的眼神,几人依次入了座。眼皮轻抬,冯雨歇将左右纳入了眼底,心里有了初步估算。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了!她可是越来越期待底牌掀开之时,宋员外是何表情了。脸上挂了稀薄的笑意,映衬冯雨歇出众的好颜色,面如冠玉、潋滟生津。周围侍立的侍儿频频将目光递过来,不乏娇羞挑逗之色,压抑着心头小鹿,无不希望那边面容出色之人回望一眼。冯雨歇却恍若未见,目不斜视,漫不经心的看着戏台。等宋员外与她人寒暄结束,她要将这里变为她的主场。一见此番此景,韩东明又开始吐槽,“不行,肯定是不行,如此美色,也能无动于衷?”季深瞟了眼即将发作的冯雨歇,眼里带了笑意,“不会,只不过是春天来了,一些庸脂俗粉入不得眼而已。”她可没忘记那小兔子受欺负时,雨歇犹如泰山崩临的面色。受不了两人叽歪的冯雨歇转过头,“能不能安静看会戏了。”若不是韩东明的勘察能力,堪比江湖贩卖情报成名的灵音阁高手,她真不想将她放在眼前,耳根子受尽了折磨。韩东明摊了手,指指戏台,看戏、看戏。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让人五味陈杂。按说,这部戏也算拍的货色生香,就是内容粗俗的让人不敢苟同。韩东明没了兴致,低头摆弄放在桌上的戏本子。小观片刻,冯雨歇面容凝滞,眉宇间出现深深的痕迹,她问韩东明,“台上这出戏叫什么名字?”韩东明比照戏本子对了对,“小哑巴与穷书生。”季深口里的茶噗的喷了出来,显然也看出了门道,擦了擦嘴角的茶水,深深的看了冯雨歇一眼。戏曲内容很直白,不过是一个小哑巴受了穷书生的救命之恩,然后涌泉相报的故事,但耐人寻味的是这报恩的方式竟然是选择了自荐枕席。不是两厢情愿、花前月下,最后书生高中,两人终成眷属;而是半夜爬上床,尽享鱼水之欢,后凭着肚子做了书生的侍儿。这内容真让人牙疼,可当台上那白面书生唤出‘潇潇’这一称呼的时候,季深明显的看出了冯雨歇的雷霆之怒。季深敛了眉,连人带戏都很耐人寻味啊。韩东明嘴很丢,这种直白的戏向来入不了她的眼。未细看的她,此时有些摸不着头脑,但看那二人一个已然失态,一个面沉似水,显然是这部戏另有内情。几人动静太大,身边频频传来探寻的目光。“怎么个情况?”她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询问。怎么了?冯雨歇垂头猜测,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小兔子本本分分、用一把子力气赚钱,会得罪什么人?这戏班子又是拿了什么人的好处?脑海里浮现昔日站在潇潇家门前的书生模样,若是只有小哑巴与穷书生,冯雨歇姑且当它是凑巧,若是连名字都对上了,事情怕是不简单了。冯雨歇眉目阴沉,看着桌子上的两本戏本子,“这个可有什么讲究?”这个韩东明最为擅长,每迁徙一处,她都会将当地的习俗摸个透彻。于是她开始噼里啪啦倒豆子:“这个戏班子有些微名,很受当地人的追捧。最主要的原因,就是她们出的戏本多是真人真事改编。这本呢,”韩东明指着红皮戏本子,“多是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