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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生都快下班了。张岩连忙拉着贺兰玦冲上三楼普外科,这个点人很少,等候室里只有他们,叫号器滚动着方谦的名字,他们推开诊室的门,居然还是前天晚上值班的那个女医生。 医生一看是方谦,立马笑成一朵花,招呼两人坐下。张岩顺手把方谦的病历本和社保卡递了过去。 “来换药?”女医生问。 贺兰玦点点头,女医生刷刷戴上手套,把伤口上的纱布打开,然后诧异地“呀”了一声。 “怎么啦?”张岩凑过来问:“伤口有什么不对吗?” 女医生摇头,指着贺兰玦额头上的伤口:“他的伤口长得太快了,普通人这个情况差不多要一个礼拜才能拆线,但是他的伤口已经长好了,现在就可以拆了。” “啊?”张岩也有点懵,虽说贺兰玦是个修真大能,但方谦还是个普通人,血rou之躯。难不成是元神对身体造成了影响? 他和贺兰玦对视了一眼,然后追问道:“医生,方谦这个情况要紧吗?” “唔……”女医生转身去拿刀片,熟练地把手术刀片装上刀柄,回过身来说:“现在看起来好像也没有不对的地方,我今天先拆线,然后再给他换个药看看,你们明天再来一趟医院让我看看。明天我还上班的。” 又转回去贺兰玦说:“可能有点疼,忍一下。”说罢拿起医用镊子和手术刀,三两下拆了线,给方谦换了药,继续包上。 回去的车上,张岩没忍住问了一句:“贺兰玦,你这伤口怎么回事啊?是不是你的元神有影响?” 贺兰玦看向他:“你很关心我?” “咳咳……”张岩面色不自然地偏过头,这家伙还真会蹬鼻子上脸:“我是你的助理,我得照看你的健康。” 贺兰玦微笑了一下:“有元神滋养,rou体的伤口自然愈合得快一些,没有大碍的。” 张岩听他这么说才放下一颗悬着的心:“这就好。”他看向窗外,忽然发觉掠过的街景有点不对头:“诶?这车在往哪里开?这不是去我家的方向啊。司机大哥,你是不是开错了啊?” 贺兰玦面不改色 地说:“没有错,这是去我家里的路。” “你回家就回家,早点说,把我放下车啊,这样我回家不是更麻烦了吗?”张岩懊恼道,这个方向跟他回家的方向刚好相反,他要多坐大半小时的公交了。 “不用。”贺兰玦镇定地说,“你也跟我回家。” “啥?”张岩抓着车门把手的手还没放下来,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跟我一起回公寓。” 张岩哭笑不得:“我去你家干什么,我只是你的工作助理啊。” 贺兰玦不说话,举起左手,指了指无名指的指节,无声地提醒张岩他们真正的关系。 这算什么!黄世仁霸占小白菜吗?这种单方面的包办婚姻,像他这样的社会主义新青年是坚决不承认的!张岩立刻反驳:“这个不算。” “这可由不得你。”贺兰玦就这么面无表情地念出了恶霸的标准台词。 小样学得还挺快啊!他现在人都在车上了总不能跳车逃跑吧。张岩腹诽道,扯出一个笑容:“大哥,最起码你得让我回去拿东西吧?” “公寓里有现成的。” “……”成,算你狠。 张岩闭上嘴,扭过头开始看窗外。车子在晚高峰里一步一挪,艰难行进,堵了一个半小时终于开下了高架,驶入了小区大门。 张岩从车窗往外看,这周围都是高档小区,方谦住在这里倒是不奇怪,但是这里和城中村很远,他那晚上跑去城中村干什么?又怎么会从楼顶上掉下来? 疑云再度笼罩了张岩的心头,他转头去看身边的水货方谦,他说自己没有之前的记忆,难道方谦的死亡就成为永远的谜题了吗? 张岩莫名地对方谦产生了一点怜悯:死的不明不白,身体还被占据,这个方谦也挺可怜的。 车子停在楼前,张岩还没反应过来,手就被贺兰玦拉着,一路坐电梯上了十五楼。 方谦的公寓大约一百三四十平方的样子,三室一厅,装修得简单舒适。虽然称不上豪宅,但在琛海这个寸土寸金的城市,这个地段的一套房也很了不得了,张岩卖力工作一辈子都不一定买得起。 贺兰玦关上门,转过身来看已经换了拖鞋,坐到沙发上的张岩:“你刚才是不是想说什么?” 他一双眼睛又深又晦暗,仿佛能一直看到张岩心里去。 张岩不知不觉就把脑子里的话说了出来:“没什么,就是在想之前方谦的事情,他为什么会去城中村那边,有没有见过谁,又为什么掉下来,我总觉得有一点蹊跷……” 贺兰玦点点头:“你说的很对, 这件事情是个隐患,迟早要查清楚。” 他见过方谦的死状,杀死他的不像是人,倒像是魔。 张岩正想附和一句,肚子却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贺兰玦:“这个……我们能不能先解决一下温饱问题?” 贺兰玦莞尔一笑,“行,叫个外卖吧。 两个人吃完饭,张岩问贺兰玦方谦家里WiFi密码是什么,贺兰玦竟然不知道。 没有WiFi简直要命,张岩只好给赵翎打电话,声称方谦撞到脑袋失去部分记忆才要到了密码。 赵翎叮嘱道:“张岩,方谦最近的工作安排我已经给你发到邮箱了,你注意查收一下。” “我知道了,谢谢姐。”张岩一边说,一边顺手打开了方谦放在茶几上的笔记本,没想到竟然还要密码才能用。 这么怕人偷窥,难道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吗?张岩又只好问赵翎。 “你要方谦电脑的密码干什么?”赵翎顺口一问,然后瞬间反应了过来:“你现在在方谦家里?” 第八章 张岩连忙打了个哈哈:“对。那啥……今天去医院看,医生说方谦还需要观察,得有人在旁边看着。”他现在说谎已经不用打草稿了。 “是这样。”赵翎放下心来,没有怀疑就把密码告诉了张岩。 “行了,谢谢姐。”张岩挂了电话,打开邮箱,看到赵翎发过来的工作安排。这周是还空的,但下周起工作就排的密密麻麻,各种广告、片约,商演直到年底。张岩看了都不免咋舌,暗暗感慨做明星也是不容易。 他要是能穿越肯定投胎投到马云爸爸或者思聪老公家里去,一出生就妥了,费这么多力气干嘛。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到了晚上,贺兰玦洗完澡,穿着件黑色暗纹的真丝睡袍坐到了他旁边。 张岩被他身上的沐浴乳香味弄得心猿意马的,盯着电脑屏幕的眼睛也不由自主地看向贺兰玦微微敞开的睡袍衣襟里。 这算不算色诱? 贺兰玦肯定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