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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的嫡长姑娘就不错。端庄娴淑,年纪与干儿正合适。」信国公府虽然位列四大国公府,但是最近多年府中子孙皆靠祖荫,并无多大的建树。比起成国公府,势微不少。然而方太后不愿与成国公府结亲,若不然成玉缨就是最好的人选。其实年纪相当的姑娘有,比如说大司马府的八小姐,还有范国公府的嫡长女,无奈都错着辈份,根本不考虑。信国公府的嫡长女,是方太后和良妃两人商议许多,确定下来最合适的人选。不想得了宁王一句长得太丑的嫌弃话儿,愣是把她们心头的热火给浇得冰冷。正康帝沉吟着,「此事容后再议。」良妃哪敢不应,眼看着陛下起身要离开,忙跟着送他出殿。方太后心思被陛下看穿,也不想再多纠缠方恬雪进宫的事。说了几句客套话,命人送广昌侯母女出宫。而方氏母女,在她们的口中,就那样一句话带过,再也没有人提起。可怜方氏还在牢里不停地安慰自己,宫里的太后和陛下一定不会不管自己。任凭别人怎么说,事关方家的声誉,陛下绝不允许有人随意抹黑。直到有人送来方家的断绝书。她彻底傻了!那宣纸上的每个字她都认识,连在一块她好像不认识似的,看了一遍又一遍,生怕是自己看花眼,误会大哥的意思。最后,凑过来的郁霜清发出尖叫。「娘,他们是什么意思?怎么可以一出事,就把你从方家除名?」听到女儿的声音,方氏仅是慢慢地看过去,眼神空空的。那表情像在哭,却没有一滴眼泪。手中的宣纸飘落,上面广昌侯府的印章红得滴血。「喏,喏,吃饭了!」胖狱卒从外面递进来两个陶碗,每个陶碗中都是糙米饭,上面是一小撮咸菜。郁霜清瞪着那两碗饭,恨上心头。她何时吃过如此猪狗不吃的东西,这些人,一看她们失势就可劲地作践。她一脚过去,踢翻一个碗,饭菜洒了一地。此时,方氏动了身,慢慢上前,把那碗没洒的饭端起来。一口一口地吃着,她双眼发直,嚼得极慢,仿佛在嚼生rou,看着瘆人。郁霜清被她的表情骇住,不由躲得远远的,靠在角落里。她吃着吃着,看过来,桀桀一笑。郁霜清吓得更加不敢动弹,「娘,您不要吓我…」方氏又笑一下,放下碗,理理头发,朝她招手,「过来,娘有话同你说。」郁霜清摇着头,拼命靠着墙,「娘,女儿还年轻,我不想死。娘…您一定要想法子,我们一定会出去的。」「傻孩子,我们当然不会死。」郁亮还活得好好的,她们凭什么要偿命。可是活着又如何,卑贱的日子她不想再过,还不如死了的好!只是,她好恨,她不甘!她眼里迸出强烈的恨意,走到牢门处,对狱卒喊道:「劳烦你们给我带个话,我要见锦安侯夫人。你们告诉她,母女一场,是该做个了断。」那胖狱卒正在吃饭,闻言嗤笑一声。第74章雷火没人回应,方氏又说了一遍。那胖狱卒把筷子一撂,搁在长凳上的脚放下来。「咚」地放下手中的碗,轻蔑地咂巴着嘴,用粗壮的手指剔着牙缝中的菜。再朝同伴们挤眉弄眼一番,然后大摇大摆地走过来。「你是说锦安侯夫人?」「没错,她是我的继女。」「哈哈哈…」胖狱卒笑起来,对同伴道:「你们听听,她要和锦安侯夫人叙叙母女之情,真是笑死个人。」其他的狱卒跟着大笑起来,什么讽刺难听的话都冒出来,极尽挖苦。方氏脸白着,看上去并不生气。若是仔细看她的手,就会发现中指的指甲被硬生生地折断,断指甲掐入掌心中,渗出血丝。她哪能不恨,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她认真地看着那个狱卒,像是要记住对方。若是有朝一日,自己能翻身。她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这个狱卒,她要对方跪在地上哀求,让对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然后现在,她只能咽下这口气,语气尽量平常。「你说得没错,我与她确实没什么情可叙。正是因为如此,我才劝你去送信,我想锦安侯夫人一定十分乐意看到我们母女如今落魄的样子。你把我说得越惨越好,说不定你还能得一笔赏钱。」那狱卒是个三白眼,闻言翻了几下,哼唧哼唧地说着自己心软,要发慈悲的话。到底还是赏钱两字诱人,她真的跑了一趟侯府。郁云慈哪里还愿意见方氏,方氏是个不到黄河心不死的主,谁知还憋着什么坏水。既然已将对方打落泥潭,料定对方再无翻身之日,她何必再去多看一眼,白白惹得一身的腥sao。万一对方未沉底,还在作垂死挣扎。非要拉她垫背,她岂不是死得冤。「你回去带话给她,我与她不是母女,并无情分可言。她有今日之果,全是自己种下的因。一切自有天道,天道好轮回,善恶终有报。如今,她已被我父亲休弃,不再是郁家的夫人,我更没有看她的必要,她是好是歹与我无关。」那狱卒诺诺,不迭地弯腰点头。最终,郁云慈命采青赏了她二钱银子的跑路钱,喜得她笑得三白眼眯成一条缝。暗道锦安侯夫人就是大气,自己没有白跑一趟。郁云慈现在有十几万两银子傍身,还有一应首饰田产铺子,底气充足,确实没把一些小钱看在眼里。狱卒得了跑路费,回去自是在同伴面前夸耀一番,说侯府如何富贵,锦安侯夫人如何如何,把郁云慈吹嘘得宛若神仙妃子,是天下第一心慈的夫人。郁霜清原本眼巴巴地盼着死丫头来,没想到等来的却是狱卒的这番话,只把她听得肝痛。因着没有吃饭,肚子跟着绞痛起来。偏那狱卒还在口沫横飞地说着死丫头的好话。她恨不得大喊告示天下,原本那死丫头的所应得的一切,都是她的!方氏坐着不动,恍若未闻。倒真是小看了她!她当真以为自己翻不了身不成?她就没有想过,方家再是与自己断绝关系,她骨子里流的还是方家的血。方家不可能真的袖手旁观,还有太后娘娘,她可是太后娘娘的亲meimei。按照律法,方氏罪犯七出之与人yin染,还试图谋害亲夫,罪加一等。女yin者,在前朝私刑为沉塘,官刑则是骑木驴。谋害亲夫之罪,则是斩刑。两罪并罚,方氏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一死。但方氏是方家女,事关皇家体面,刑罚是不会有的,一杯毒酒足矣。便是毒酒都是假的,两日后,方氏母女被送到南边。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