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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正道中人,其中包括了峄山剑宗几名出色弟子,还有王时敏。这个王时敏,她哪门哪派也不是,武功也不见得很高,但她爹是天下闻名的铸剑宗师。也就是说,她是那位与谭藻有过一面之缘的师嫂。她甚至比那几个峄山弟子还要重要,因为她爹和她丈夫实在太有名了,她又是独女。 周逐一战成名。 周逐是从最底层爬上来的,这一次大战给了他出头的机会,他与谭藻的处境有些相似,他们都根基不稳,也都被靳微忌惮。 很自然的,他们交好了。 这个时候,其实靳微已经离开小鸾山,但她在这里的势力还在。此时此刻,她明白了贺灵则虽然好妒,却与她无关,她只能伤心又无奈的再次利用这一点,熟门熟路地命人炮制了关于谭藻和周逐的谣言。 这一次贺灵则没有当场发难。 一个晴朗的下午,他经过后山圣湖边,看到周逐和谭藻在钓鱼。 他走了过去,周逐给他打招呼,邀请教主一起钓鱼。 贺灵则冷不丁就一掌印在他胸口,他甚至连惊诧的时间也没有,就跌进了冰冷的湖水之中。贺灵则探头看了看,还笑了一声,“小谭,你不知道吗?圣湖里没鱼,只有很多王八。” 谭藻:“……” 谭藻当时也没反应过来,半天了,才说:“……刚刚发生了什么事?” 湖水平静如镜,根本看不出来方才有人被吞噬。 贺灵则蹲下来,无聊的用手撩水玩。 谭藻拉着他,“教主,你刚才做啥呢?!你杀了周逐?!!就算在圣湖钓……不,钓王八也必要杀人吧?你自己和我说圣湖只是个名头,洗澡都可以的!!” 谁知贺灵则全没力气,被他扯得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表情很诡异,甚至有些阴森森的,但是又带着十分的委屈,“我杀了他,你不开心吗?” 谭藻失魂落魄,看看他,再看看那湖,突然觉得四周寂静得可怕,“我、我不是不开心,我只是觉得太突然了……” 贺灵则坐在原地,一手揽住谭藻的腿,“小谭,你不要和别人在一起……” “我没有。”谭藻下意识反驳。 贺灵则仰头,“不要和他在一起,他不是还杀了你师嫂么?” 谭藻神情复杂,他摇头,“我真的和他没有关系,王时敏和我也只见过一面。” 贺灵则红着眼,“小谭,你答应我,不要骗我。” 谭藻蹲下来,抱住他,“我不骗你。” 这一次,导致了谭藻在魔教被彻底孤立。不是欺压,是孤立。 祝红霞听完谭藻的讲述,吸了口气,“没想到,曾经名声大震又突然悄无声息的周逐,是死在了贺灵则手下,而且是这样死的,被一个女人的毒计害死……” 谭藻面无表情。 祝红霞含笑将手搭在他肩上,“怎么,给我讲故事这么不开心?再多讲一些,你当年在魔教,还是很风光的嘛,果然,这件事只有你做得成。” 谭藻看了她一眼。 祝红霞的笑意更深了,“你什么也不需要做,交给我设计就行了,一定会天衣无缝。” 谭藻缓缓笑了。 祝红霞莫名地从中感受到一丝嘲讽。 但是她没有时间细思,因为此时,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正气阁来了一位客人,这一位,不同于穆成戎,随他们踢出门外,也拿他们没办法。 他曾入赘铸剑宗师王化城家,而为人所知,但那之后,使他更出名的,是他在北地的侠义之举。北方游牧之族时常sao扰边境百姓,他剑守北境,抵御外敌,是人人敬佩的侠义之士。 更重要的,他还是谭藻的师兄。他便是陈芳散人的亲传弟子,白山亭。 白山亭仗剑立于门外,“让阮凤章出来。” 穆成戎辗转找到了恰在中原购买粮食的他,听闻此事与魔教还有谭藻有关,他立刻赶了过来。 当年,陈芳散人参与正邪大战之时,他在北地御敌,未能赶回来,反而是妻子担心自己父亲,赶了回去。 谁知那之后风云变幻,小师弟弑师叛出,妻子被杀,一方是师仇,一方是国仇,他最终选择了留守北地。待他回到中原,正邪大战落下帷幕,一切已尘埃落定,无论亲人还是仇敌都不复存在,他只能怅然若失地回去。 耿耿于怀了五年,他乍然得知魔教尚存,小师弟死而不腐,化为僵尸? 僵尸之说太过无稽,但若说魔教果真尚存…… ☆、第二十七章 白山亭是谭藻非常敬仰的人。 从尚未与这位师兄谋面起,他就听了很多关于师兄的故事。陈芳散人常常说,他们这一脉师徒,皆是忠义之人,尤其白山亭,是真正的大侠,俯仰不愧天地,让谭藻好好学习他师兄。当然,结果是没有学到师兄分毫。 所以谭藻听到白山亭竟然就在门外时,一下子慌了。 他受过万人唾弃,不曾畏惧,但唯有这位从小敬佩的师兄,是他无法面对的。 可现今不是他能避就避的,以白山亭的江湖地位,殷汝霖与阮凤章断然不敢将他拒之门外。而白山亭也并非寻常武夫,他心思细腻,焉知阮凤章能否糊弄过去。 祝红霞岂知他的心思,还道:“这里是正气阁的地盘,就算阮凤章经不住盘问,难道白山亭还能硬闯不成?” 谭藻:“说得有点道……” 下一刻,白山亭一脚踹开了院门。 祝红霞:“……” 谭藻:“……” 祝红霞把谭藻往身后一推,拔剑直指白山亭,“何人擅闯!” 白山亭把随手抓来问询的下人松开,锐利的目光落在祝红霞身上,“姑娘眉目依稀与祝盟主相似,可有渊源?” “那是家祖父。”祝红霞面无表情的明知故问,“阁下是?” “在下白山亭。”他穿着布衣,风尘仆仆,年到中年,鬓边已有了白发,但腰背板直,自有一番风采。毕竟经年不见,比起谭藻记忆中的白师兄,确乎已经老了不少。 祝红霞:“原来是白大侠……” “祝姑娘,”白山亭打断她的话,“可否让一让?” 祝红霞脸色一变,这些年来,对她说“让一让”的可是越来越少了。她也卸去了微笑,抬着下巴,冷淡地道:“不让。” 白山亭看着隐隐约约露出身形的谭藻,“小师弟,你还要躲吗?” “你……”谭藻横里走出一步,现出身形,深吸一口气道:“认错人了。